韩书黎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么。
只是因为误会他和君子樾有什么不明不白的关系,就敢给他下药,将他送上另一个男人的床。幸好这个人是君子扉,如果换成了别人,景超这辈子就真的毁了。
回想起今天早上的话,景超发现自己确实冲动了。
只是……
“你不是说周家已经失势了么,”景超别开脸道,“等周浔也伏法,他就没有机会再来害我了。”
君子扉听他这么说,心中一喜,“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景超抬眸,定定地望进他的眼睛,“没有了周浔,我们离婚之后就不会再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也就不会再有其他人来害我了。”
君子扉哪里会料到他这个脑回路,急道:“可这世界上不会再有像周浔这样的疯子了。”
景超讽刺地笑了:“谁说没有,韩书黎不就是么。”
君子扉道:“可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我!”
景超不说话了。
君子扉还待再说,卫则云再一次不合时宜地回来了,手里还拿着所谓的吹风机。
景超没有给君子扉再开口的机会,直接拿着吹风机进了浴室,不一会儿,“嗡嗡”的风声响了起来。
卫则云仗着现在说话里面听不见,凑到君子扉身边道:“怎么了,才几分钟时间,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君子扉闷声道:“不关你的事。”
卫则云“靠”了一声,没好气道:“我这是想帮你诶,小超又说了什么刺激到你了?”
君子扉原本是不想把这种私事说出来的,可当他看到卫则云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切后,他的心动摇了:“……小超他,坚持要和我离婚。”
卫则云嘴巴微微张大,下意识朝浴室看了眼:“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们究竟为什么要闹离婚,是婚姻生活不和谐?还是因为你脾气太臭了?我早说要让你多笑笑,温和一些,看吧,把到手的老婆都吓跑了。”
“行了,别扯这些乱七八糟的。”君子扉纠结了几秒,还是把景超被绑架的事情说了出来。
虽然只有寥寥数语,很多细节都没有具体说明,但仅仅周浔做的这几件事,就足以让卫则云瞠目结舌:“真没看出来以前柔弱的小学弟居然这么狠毒,他现在是怎么样了?”
君子扉道:“周家出事以后就逃跑了,估计又藏在了哪个爱慕者家里了吧。”
景超是被周浔的爱慕者绑架的,这一点君子扉并没有隐瞒。
卫则云摸着下巴:“可我还是没有明白,这和小超要离婚有什么关系呢?他离开了你,一个人岂不是更危险。”
君子扉道:“我起初以为是他在埋怨我没保护好他,可是他后来亲口告诉我,他的危险都源自于和我在一起,他觉得只要和我分开,就能安全。”
卫则云被这神奇的脑回路给震惊了。
半晌,他才找回声音:“看来一孕傻三年是真的,我还是没能理解他这么坚持的理由。”
君子扉心说他也没能理解。
可是理不理解又有什么意义呢,现在最关键的是老婆要跑了啊!
“哎,你说要不这样。”卫则云一拍手,“他不是要离婚么,你就给他一份离婚协议书。”
君子扉差点一脚踹过去:“滚!”
卫则云忙道:“你听我说完呀,你给他一份离婚协议书,签上字,却不写具体日期,然后告诉他,你不想让他们的孩子成为私生子,等孩子出生后再在协议书上填写日期。都说怀孕了的人脾气古怪,说不定等孩子生下来,小超就改变了主意,不和你离婚了呢,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君子扉不放心道:“如果生了孩子之后他还是要离婚呢?”
卫则云道:“那就是七个月以后的事了呀,能拖一时是一时,到时候再找对策嘛。”
君子扉仍是狐疑:“这能行得通吗?”
卫则云摊手道:“我不敢保证,但你觉得现在除了这个方法,你还有别的方式把他劝回来吗?”
君子扉陷入了沉思。
等景超吹完头发出来,便只见卫则云一人坐在床边,而君子扉则不见踪影。
卫则云见他下意识寻找起君子扉的身影,不由暗赞自己刚才的提议完美,景超这样子明显就是孕期内分泌失调,说不定还有点产前抑郁,才会胡思乱想,总冒出些不着边际的念头,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一切顺着他来。
“子扉说他有急事,先走了。”卫则云笑眯眯道。
“……哦,这样啊。”景超完全没发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有些失落的,“那,我们现在下去弹钢琴吗?”
卫则云道:“可以啊,爷爷现在还没睡,我去叫他。”
说完,也不给景超说话的机会,麻溜儿地就跑出了房间。
独自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客房,景超心情莫名有些烦躁,他抓了抓刚吹干的头发,鼓着脸也走了出去,直接下楼。
这架三角钢琴只怕是家中的宝贝。之前听卫则云说自景蔷过世后便没有人再弹奏过,可景超只小小试了下音,便发现钢琴其实被保养得很好,必定每年都有人来调音,音色完全没有变质。
算上前世,他总共有一年零两个月的时间没有碰过钢琴了。
可当景超按下琴键的那一刹那,他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生疏,指尖的触感其实一直深藏在他脑海之中,只消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重新破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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