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扉洗澡很快,十几分钟后便围着浴巾出来了。
景超却没心思欣赏他的八块腹肌和人鱼线,将手机悄悄藏在了口袋里,一言不发地进了浴室。
打开花洒,待浴室中充斥着水流的声音后,景超也终于将电话重新拨了出去。
打的是那个陌生的号码。
嘟声一直持续了十几下才被不急不缓地接通。
景莉似乎早就料到景超会打电话过来,开口便道:“怎么,你愿意选择相信我了?”
景超沉声道:“你先告诉我,你这么说的凭证是什么。”
景莉道:“凭证当然没有,可人证却是有的,你如果怀疑孩子的血统,大可以去问你的韩叔叔啊,他是当事人之一。”
景超下意识攥紧手机,沉默片刻道:“你约个时间,明天我们碰上一面。”
景莉的呼吸明显停顿了下,而后语气就开始变得古怪:“好啊,明天上午十点,兴泰酒楼见。”说完,便主动挂断了电话。
耳边传来忙音后,景超的手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景莉的意思,那么这就意味着韩国山曾经在他无意识的情况下对他做过些什么,就算孩子与他无关,可之前若是发生过这类事情,也足够恶心他一辈子。
而且……他估计也没有脸再和君子扉继续下去了。
洗澡的时候,景超仿佛自己真的已经被玷污过似的,下意识用力搓洗着自己浑身上下的皮肤,直到微微刺痛才罢休,还往浴缸里放了浴盐,将脖子以下全部埋进了泡泡浴中。
洗了多久他已经不记得了,直到君子扉察觉到不对劲冲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快被热气蒸晕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君子扉愠怒道,“是因为那个电话是不是?到底是谁打来的,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因为不能说啊,说了就全完了……
景超悲伤地想道,他推开君子扉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背对着他不置一词。
君子扉看到他逃避自己的模样,只觉得一阵力不从心。
景超有不能告诉他的秘密,藏在心里不断折磨自己,这样可怎么是好。
一夜难眠。
次日,君子扉被急事叫去了公司。
临出门前他对君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看好景超,他的情绪不太对。
君母自是答应,可景超迟迟没有下楼,等她准备上楼叫人的时候,才发现景超早已不在房间,整栋别墅也遍寻不见,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急得立马给君子扉去了电话。
而兴泰酒楼门口。
景超和同行的两名保镖交代了一下,便独自走了进去。
景莉在二楼最里面的一间包房等他,景超推门进去的时候很是吃了一惊,因为距离半个月前见到对方时的模样,此时的景莉看上去就像是被饿了一个礼拜,逃亡了一个礼拜,面色枯黄消瘦,整个人憔悴不堪。
难怪通电话时的声音有些怪怪的。
这样的景莉难免让景超联想到了电影情节中的丧尸,不由有些发毛。
“请坐啊。”景莉倒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还朝景超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景超打量着包间里的环境,选择了景莉对面的座位。
景莉给他倒的茶,他也防备着没碰。
“你知道在你蜜月的这段时间,君子扉对我们韩家做了些什么吗?”景莉道。
景超摇头,道:“其他事情与我无关,我只想问你……”
“他让人压后了我们项目,韩氏股价大跌。”景莉充耳不闻,自顾自道,“本来出了上次明星夫妻的事情韩氏就已经有些不景气了,君子扉再这么一出手,韩氏估计再过几个月就会垮了。”
景超冷声道:“那也是为了回敬你做的那些恶事。”
话虽这么说着,景超心底还是有些替韩氏感到冤枉,毕竟偷孩子这件事和韩国山没什么关系。
景莉道:“那你是否知道,你韩叔叔暗恋了你妈快三十年吗?”
景超微愕。
景莉道:“你又是否知道,你韩叔叔之所以会和我结婚,就是因为我告诉他,你是你妈的孩子,是我偷出来的,他养你就是为了培养一个你妈的替代品,好对你做些没能对你妈做成的事情。”
“……你骗人。”景超的声音不住颤抖着。
他不愿相信景莉的话,可在听了她的话之后再回想韩国山和他之间的点点滴滴,似乎的确超越了寻常父子之间的关系。
幼时的亲吻脸颊和拥抱,此刻想来都让景超浑身不适。
“其实在你十八岁生日那天,你韩叔叔就已经对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呢。”景莉笑得张扬,“而在那之后,他对你做的只有变本加厉。所以我也不能确定,你肚子里的那块肉,究竟是不是你丈夫的呢。”
“你住口!”景超拍桌而起。
“有些事情不是我住口就能表示没有发生过的。”景莉斜眼仰视他,“当然也可能是我在撒谎,所以你可以选择去问你韩叔叔,不过,就怕你不敢问吧。”
她在胡说,不能信她。
景超脑海里有个声音不断如是告诉自己,可另一个声音却弱弱地在徘徊——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韩国山可是帮着她瞒了自己十几年的人,他真的是个好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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