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他以为可以很好地压制住两千年中对那人的埋怨和心里的痛苦,可以不去想那些年他所承受的孤独和恐惧,可以给那人他想要的相处模式。
但是现在看来自己好像做不到。
王多菊当初说过他自私,他也确实自私。但兜兜转转这么久过去了,他经历了与那人的几次生死离别,如今已经不能再像个孩子一样强迫那人做他不喜欢的事。
那么,既然无法控制自己,他索性就离开吧。趁着自己再次犯错误之前,离开。
第十章 晾一晾
“你说你,怎么就不能强硬一点?”巨大的深坑中,被宋祁渊扔在手边的苍决剑青光闪了闪,变成了曾经神墓中出现过的白衣男人。
苍决陪伴宋祁渊这么多年,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他见证着这个人从小小少年长成现在这副德行,看他傻不拉几地等着那个也许根本不会回来的人等了这么久。
花开花谢,_年又一年,除了修炼连个对象都没找。脖子上的石头没消失之前就对着石头发呆,石头消失之后就对着那个暗红色的面具发呆,整个人跟疯魔了似得。
结果如今好不容易等来了人,腻歪一个月之后就被甩了,还真不是一般的惨。
他其实有点替宋祁渊觉得不值。
“要我来说,你就不应该跑。”苍决也不嫌脏,盘腿在宋祁渊身边一坐,继续道:“你应该把心魔这事告诉俞柯,让他陪你一起想办法,_味的逃避,你这负面情绪累积的越来越多,到时候一次性爆发谁能受得了?与其总瞒着那个人,倒不如早些摊牌,好摒除后患。”
“你懂什么。”宋大掌门继续望天,出神。
“我懂什么?我怎么就不懂了?”苍决心里这个气啊,恨不得照着宋祁渊的脑门子来_巴掌,他道:“你当我想看你动不动就心魔发作,拿着我乱劈乱砍啊?我好歹是把神器,我不要面子的吗?”
苍决一开口只觉得悲从心中来。摊上这么个主人,他平时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以前的宋祁渊只要是一生气了,想俞柯想过头了,就拿着他到处发疯。
作为神器他也有自尊的好伐?这么胡乱使用真的是玷污了他的神器名号!
“……”宋祁渊看着边上的瞪着他的白衣青年,突然就笑了起来,然后破天荒地回道:“也许你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不是有几分道理,是很有道理。”苍决拨了拨自己的头发,面上满满的自信,开始给宋祁渊出谋划策:“你看你就这么跑了,等于直接了当地将俞柯从自己身边给推跑了,推到了那个魏冥河的身边。
明知道魏冥河和俞柯的关系不一般,却还傻不拉几地主动逃跑,你这不是缺心眼吗?”
“……,,宋祁渊脸色黑了黑。
“呦,说你缺心眼你还不乐意了。”苍决从宋祁渊随身空间里顺出来那个暗红色的面具,啪嗒往他脸上一扣,叹了口气,道:“你对那个人的心思我最清楚,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的人你就舍得这么拱手让人?我说你就对俞柯就得软硬兼施,老用软的不好使。”
“我倒是想把他关在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困一辈子,可惜有心没胆。他不喜欢受到那种管制对待,师父可不是逆来顺受的类型,我要真那么做了,代价太大,承受不起。”
宋祁渊把面具滑下来,抚摸着上面的花纹,心里很是憋屈。
“我不让你用软的,是不想看你这么怂。”苍决眼珠转了转,道:“你这人太容易冲动,遇到关于俞柯的事就平静不下来。这样就成了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的小跟班了。你现在既然跑都跑了,就趁着这个机会重新审视一下两个人的关系,晾一晾俞柯“晾一晾?”宋祁渊不解。
“就是这五天里坚决不许靠近石头城。”苍决_副了然的模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你是不是想偷偷摸摸地回去看俞柯,决定离开却割舍不下?”
“……”宋某人将面具拉高,盖住了脸。
“他不是想要私人空间吗?你就给他。这几天你可以将冷寂之地彻彻底底探寻一遍,将关于那个人的事情暂时抛出脑后,五天过后,对他也不要那么亲近。不主动粘着他,不主动与他说话,看看他什么反应。”
苍决耷然一个情圣,心道真是把曾经背着宋祁渊到处逛茶楼妓院的心得给拿出来用了。
他继续侃侃而谈:“要我说,没有人离了另一个人就活不了的,你不用把他想的那么重要,你都在他身上耗了这么多年,也该……”“你说错了。”暗红色的面具扣在满身泥沙的青年脸上,露出的一双眼睛神色认真,他打断了苍决说的话,道:“我没有他,真的活不了。”
苍决只觉得嗓子眼被什么东西给噎住了,上不去下不来,最后赌气地站起来踢了一脚宋祁渊的腰,变回了剑的模样,道:“知道了,知道了,真受不了你。记得照我说的去做,你就会发现俞柯会将注意力都转移到你身上。”
“但愿吧。”宋祁渊笑笑,把面具上的尘土拂去,装进了随身空间。收了苍决剑,远远望了一眼石头城,向着冷寂之地的更深处行去。
魏冥河与俞柯(上)
神界是立于万千下位面之上的绝对上位面,称为神的领域。
在下位面修炼达到顶端便可以打破两个位面的空间隔阂,进到神域。但来到神域之后才会知道自己的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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