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秋回想起前两次来的景象,确实有不少人冲着说书人来的。
傅庭秋:“依你之言,这书咱们没必要听下去?”
梁天阙:“不,听听吧,我也想听听,他会给你们什么消息。”
傅庭秋:“我觉得他胡说八道的可能更大些。”
梁天阙一笑,唇角梨涡乍现:“他若是空口无凭的胡说八道,我便将他拦下,帮你们问个清楚。”
傅庭秋:“梁公子忽然这般好心,倒让我有些不适应。”
梁天阙不自在的看了眼谢焉,微微凑近傅庭秋:“只要你让谢楼主手下留情,一切好说。”
傅庭秋憋笑,原来梁天阙这般配合,是因惧怕谢焉,明明谢焉待人待事皆一视同仁,却还是让梁天阙心生胆战。
说话间,说书人已拍响惊堂木,旱烟袋抽上两口,清完嗓子,开始说书。
说书人:“有言道,知南令一出,修真界风云诡谲,波涛暗涌,各大门派蠢蠢欲动,皆在背地里使劲,想夺取这枚至宝,在座的诸位都明白,知南楼岂是那等好惹之辈?如今知南楼与万秋山庄犹如八拜之交,好的可穿同一件衣衫,修真各派想夺走知南令,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说书人抽了口烟袋,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眉飞色舞道:“知南令的盛名不仅在中原扬名万里,远在塞外的修真门派亦有所耳闻,他们迫不及待,两两联手,势必夺到知南令,携带至塞外,这一来二去,中原塞外便交上手,交手地方在蔼雪山上,蔼雪山是何等地方?那是久未有人问津的荒蛮之地,人烟稀少,危险重重。”
说到这里,也该捧场人出面,哄抬气氛,只听有人问:“一般人去不得蔼雪山,难不成塞外之人比咱中原门派的人,要多上几条命?”
说书人摆摆手,扬声道:“只因这知南令在塞外一大门派手中,那门派的立根之地在蔼雪山上,中原门派被迫上山,他们将蔼雪山的主峰毁了干净,即便如此,也未能夺回知南令,据我所知,如今知南令已被带往塞外,只等谢楼主亲自讨回。”
有人又问道:“谢楼主生来长在中原,对塞外荒漠之地,怕是了解甚少,他怎知拿走知南令的门派在何处?”
说书人:“说出来怕吓着你们,这夺走知南令的并非一般门派,其门中人各个身怀蛊虫,自命不凡,遂称为八神殿,八神殿殿主萧云生,更是个心狠手辣的狠角色,竟将八神殿立于峭壁之上,那峭壁之下是深不可测的海水,人一旦落水,恐无回天之力。”
傅庭秋眉头微皱,峭壁之上?
他疑惑不解,身侧的梁天阙却是原来如此的模样。
说书人又道:“这若是换做有胆识之人,倒也做得出来,更令人拍案称奇的是,离八神殿不过百余里的另一座山峦之上,赫然是扶桑门门邸。扶桑门在塞外亦是个厉害角色,近几年塞外的修真界,便是被这两大门派占据,每每搅动风云,定是他两派之人,值得一提的是,八神殿与扶桑门水火不容,若是两位掌派之人遇上,那定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傅庭秋睨了谢焉一眼,见他神色淡淡,目光游走,不知在想些什么。
梁天阙听到这里,轻笑一声,引得傅庭秋注视后,轻声道:“萧云生好计谋,不仅将八神殿的所在之地如实奉告,顺便还附送上扶桑门的,端看你二人如何选择。”
傅庭秋:“他与白长醉合作失败后再合作,双方皆无法袒露真心,只会互相猜忌,他这厢将扶桑门府邸出卖给我们,另一边还不知白长醉会如何给他下绊子,只需略施小计,便可看他们斗得你死我活。”
梁天阙头皮一麻,联想到自己,若是他没有弃暗投明,七星寨是否也会被傅庭秋这般算计。
梁天阙:“他们不是傻子,怎会被你轻易摆布?”
傅庭秋轻快一笑,慵懒道:“人言可畏,遮遮掩掩间半真半假,时日久些,假亦真时真亦假,你说,他二人还会心无芥蒂的合作吗?”
梁天阙顺着他说的稍稍想了下,只觉得浑身发凉,若是真的这般,那怕是转身便能互捅刀子,不用傅庭秋亲自出手,白长醉与萧云生已自相残杀完了。
梁天阙抬眸看了傅庭秋一眼,花容月貌因这副让人心悸的城府,无端生出几分逼退人的凉薄之意。
傅庭秋转眼瞧见梁天阙的神态,莞尔一笑:“不必如此看着我,以他二人的聪明城府,断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梁天阙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个笑容,心中对傅庭秋生了些隔阂,此人聪明,擅于攻人心计,他需小心行事才好。
不知不觉间,今日说书已完,说书人一手旱烟袋,一手小茶壶,悠闲的离去,离去前遥遥的朝傅庭秋他们瞥了一眼,那一眼,颇为刻意,让傅庭秋几人想不注意都难。
几人在茶楼后的巷子口处,见到这位以说书讨生活的老者。
老者见到梁天阙,诧异一闪而过。
梁天阙:“看来你还记得我。”
老者干巴巴道:“梁少当家哪里话,你对我恩重如山,我忘记我的衣食父母,也不会忘了你。”
梁天阙:“嘴上说着我是你的恩人,心里想的是,拿着八神殿的好处,为八神殿办事,倚老卖老可要不得啊。”
老者干笑,不知如何解释。
梁天阙扫了他一眼,皱眉道:“得了,是他们有事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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