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生面上带笑,眼神却愈发冰冷,他倏然笑道:“好,你既然如此想要养蛊的苗子,那后山小岛上的人,还劳请大护法一趟,将人带上来吧。”
大护法不敢有异议,跪拜离去。
萧云生满含笑容的目送大护法远去,待人走远,他方才轻轻按住茶盏,唇角微陷,露了个似笑似悲的诡异笑容,像极在忍耐着什么。
傅庭秋一行人将小岛上的野狼与黑熊处理掉后,浑身乏力,众人难免受伤,这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他们将随着小岛飘向何方,小岛移动起来算不得快,颇有几分随波逐流的意思。
一日复一日,众人眼见着有山峦出现,临近海面的山峦半山腰似有一处宫殿若隐若现,迎着鲜红的落霞,无端的生出几分天宫府邸的错觉。
祁棠舟:“这是何处?”
江穹侧目,看向傅庭秋。
傅庭秋细细观摩,心下惊讶,这不正是八神殿?
他侧目与谢焉对视一眼:“看来白长醉对萧云生恨之入骨。”
祁棠舟:“何以见得?”
傅庭秋遥指半山腰的宫殿:“那便是八神殿。”
祁棠舟惊讶,转脸看江穹,只见江穹全神贯注的望着宫殿,似要将宫殿看塌。
傅庭秋叹息:“真是送佛送到西,虽惨遭黑手,却活着到了八神殿,不知萧云生见到我们,有何感想。”
谢焉:“他许是早便知道。”
傅庭秋赞同:“他不是消息闭塞之人。”
祁棠舟:“我总觉得扶桑门会横插一脚。”
傅庭秋:“不用觉得,一定会。”
小岛慢慢的飘到岸边,直至搁浅,傅庭秋一行人见状,只得跳下小岛,再寻上山之路,他们光明正大的飘过来,想必萧云生已知晓,只是不知对方会如何应付。
傅庭秋几人尚在猜测,下岛还未走上几步,便遭到埋伏。
埋伏之人各个身法诡异,武功高强,既不像怕疼怕死的活人,亦不像刀枪不入的死人,面色漆黑,双目清亮,望着他们温善平和,似有几分好人模样。
傅庭秋:“蛊人?”
江穹:“观其模样,应是蛊人。”
傅庭秋:“来都来了,藏头藏尾的不太好看吧?”
“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傅少庄主,安好。”
大护法一出现,围着傅庭秋几人的蛊人自然退居一旁,等着他的再次指令。
傅庭秋:“你是,八神殿的大护法。”
大护法兜头兜脸满是黑布,从头到脚包裹的严实,只露一双眼白多眼球少的吊梢眼:“是,我奉殿主命令,前来迎接各位。”
傅庭秋:“萧云生让你来接我们?是我幻听了,还是萧云生脑子坏掉了?”
大护法:“您该知道扶桑门巴不得您几位与我八神殿激烈厮杀,他好落得好处。”
傅庭秋:“所以萧云生打算如何收买我们?”
大护法目光中闪过一丝讥讽:“诸多事宜还需您与殿主见面后,方能详谈。”
傅庭秋嗤笑,懒得废话。
旁边的祁棠舟好笑道:“嘴皮子一张,便要我们上去,那若是我们跟着你走了,入了八神殿,死在里面怕是都无人知晓,你说,我们如何会跟你上去?”
大护法先前一直注意傅庭秋与高深莫测的谢焉,未曾注意过其他人,此时祁棠舟一出声,他方才转过目光,瞧见祁棠舟的面貌时,他眸光闪烁,松垮道:“如此说来,几位定要见到殿主,才愿意入殿内?”
傅庭秋:“等萧云生亲来再谈进不进殿。”
话已丢出,几人颇为硬气,连步子都不愿再抬起,竟是一步路都不再走的模样。
大护法见他们有恃无恐,又固执己见,被逼无奈只好返身上山,去请萧云生,自然大护法愿意走动,也有他自己的隐晦心思。
此时已近申时,时值冬季,天黑的格外早,纵使在白色鹅卵石滩上,也未必看得清人,大护法临去前,特地贴心的让人点上火把,守在几人身边,名曰保护。
傅庭秋冷笑,目送对方两三步间消失在山脚下。
江穹:“我还不能先动手杀他,对吗?”
傅庭秋:“他若是愿意将令完璧归赵,你如何杀他都是你的事情。”
江穹了然的点头,又道:“他真的会将知南令双手奉还?”
傅庭秋:“他与扶桑门水火不容的景象已不容许他再拿着知南令,如今他唯有将这烫手山芋,转手相赠,方能减轻些许压力,以我所见,萧云生应是瞒着八神殿其他人夺取令的,至于他为何要这般做,我无法得知。”
江穹:“那他为何要将令带到塞外?只为引你们前来?”
傅庭秋缓缓摇头,轻声道:“我想了许久,毫无头绪。”
祁棠舟在旁听了半晌,此时恰当的开口道:“会不会是他想利用你们对付白长醉?”
傅庭秋又摇头:“我先前也这般以为,但若是他真的想这般做,便不该让白长醉的人,先对我与谢焉下手,又让你们在扶桑门的指引下,与绅叔相遇,如今我也疑惑重重,百思不得其解。”
祁棠舟:“如此说来,他在算计些什么,我们竟是一无所知。”
谢焉冷声道:“我倒是有个猜测。”
话一出,傅庭秋几人纷纷看向他,连跟着前来沉默不语的傅珅几人也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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