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焉进来时,发觉房内二人对他反应截然不同。
傅庭秋裹着被子捧着碗,面色惊喜,一双似能说会道的桃花眼,瞧见他时骤然灵动,比那最能拨动人心的女子还要惹人喜爱。
庄心柔目光似有怨怒,看着他带了几分不岔。
谢焉在二人注视下,进了房,行至傅庭秋面前,将他捧在手中良久的碗接过,转手将买回来的东西放在他怀中。
谢焉:“劳烦姑娘退避,我与他有些话说。”
庄心柔憋着气,傅庭秋方才的神态,一点不落的被她收进眼底,让她明白此人便是让傅庭秋一展笑颜之人,她心有怨气,却不得不走开。
待庄心柔将房门关上,谢焉才收回目光。
谢焉:“少庄主果真处处留情。”
傅庭秋:“……”
百口莫辩!
谢焉将碗放在桌上,坐下,单手支着下颚:“你有伤在身,便在此等我吧。”
傅庭秋将纸包拆开,里面是一身新衣裳,他放置一旁,蹙眉道:“不行,尚不知蔼雪山是何景象,你一人前去,岂不更危险?”
谢焉毫不留情:“我带你去只会更危险。”
傅庭秋哽了哽,轻声道:“楼主,我知白长醉一事,是我拖累了你,可蔼雪山……”
谢焉:“蔼雪山只会比白长醉更为危险,少庄主,你挨了白长醉一掌,还是好生调息吧。”
傅庭秋叹了口气:“也罢,我便在此等候楼主归来吧。”
谢焉默然,想起清晨给傅庭秋检查时,膝盖上触目惊心的大片青紫,他的心没来由的疼了一下。
他醒来时除了腹部有些疼痛,浑身并无不适感,再看傅庭秋的膝盖与双臂损伤,谢焉心里便跟个明镜似的,傅庭秋怕是为了接住他,做了些许牺牲。
正因为如此,傅庭秋重伤的身躯更加惨重。
谢焉虽想与傅庭秋一道前往蔼雪山,但如今傅庭秋的身躯已不容许再折腾。
再者,蔼雪山上情景尚不明晰,他孤身一人远比带着傅庭秋好脱身。
傅庭秋也正是考虑到此,才不再与谢焉僵持,继而选择留下。
傅庭秋:“此去凶险,你将我的扇子一并带上吧。”
这把折扇向来不离傅庭秋之身,如今却被他提出要让谢焉带着,若是让万秋山庄内的人知道,怕是目瞪口呆。
谢焉看了折扇良久,缓缓摇头:“不用,你留在此处自有用得上的地方。”
傅庭秋眉头微蹙:“楼主离去前,能否帮我换个舒服些的地方?”
谢焉眉梢一挑,要笑不笑:“莫非少庄主的娇气病犯了?”
傅庭秋猛咳了几声,没好气道:“身边有个心怀不轨之人,我怕夜晚入睡时,入手一片滑腻肌肤,床上凭空多个美人儿,奈何我无福消受。”
谢焉忍不住笑了:“庄姑娘痴心一片,不曾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傅庭秋扶着额头,闭了闭眼,有气无力道:“是,我这颗心全然系在楼主身上,何来半分地方让给他人?若楼主肯允我,我便不用这般辛苦忍耐。”
谢焉笑意来得快,收的也快:“朗月来信,蔼雪山上极可能有八神殿之人。”
傅庭秋揽揽被子,坐直身躯:“八神殿不在塞外养蛊,跑来蔼雪山做什么?”
谢焉:“八神殿与扶桑门素来不和,两大门派在塞外便是死对头,近几年八神殿见扶桑门在中原混的风生水起,不免将心思也落在中原上。”
傅庭秋打了个哈欠:“即便如此,八神殿胆敢将心思动在蔼雪山上,不可谓艺高人胆大。”
谢焉起身,走到床前。
傅庭秋面色微露迷茫,为何好端端的不说话了?
谢焉:“困了便睡吧,待你醒来再说。”
傅庭秋轻缓一笑,心中暖洋洋的,他不知原来谢焉可以这般细心温柔,这感觉令他初尝甜头,便不能自拔。
傅庭秋昏昏欲睡之际,还起了逗弄谢焉之心。
傅庭秋:“楼主,我浑身是伤,动作起来极不方便,还请楼主帮个忙,扶我躺下,再帮我盖上被子。”
谢焉不动声色的睨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伸出手,果真依照傅庭秋的要求行事。
傅庭秋唇角笑意更深了,他拉着谢焉的手,缓缓躺下,人已躺好却不放手。
谢焉也未挣脱,只用另只手将被子给他盖上。
傅庭秋只觉得掌中任他握着的手,温热有力,丰润舒适,让他舍不得放手。
谢焉:“少庄主可摸够了?”
傅庭秋一笑:“我要说没有,楼主莫不是要陪我一道睡?”
谢焉冷笑一声,豁然抽出手,用被子将他裹个严实:“想得美。”
说罢从怀中拿出一件东西,放在傅庭秋枕边。
谢焉:“等你醒来,我便帮你换个住处。”
傅庭秋又想笑了,他看着谢焉,将枕边之物摸到手里,悉悉索索的带上,缓缓眨眼,细细看着谢焉。
谢焉眉头微皱,被傅庭秋看的面皮有些热,不知怎么有些想躲。
傅庭秋精神不济,与谢焉多说了些话,更是困顿,此时二人不说话,但心靠的近了许多,让傅庭秋心怀宽慰,怀抱欣喜,自然而然顺从入睡。
睡着前,隐约听见谢焉低着声音哄他道:“睡吧,醒来一切都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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