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将红豆抹茶芋圆刨冰吃掉后,便朝着闻燃道:“我们去录音室吧。”
闻燃没有反对,又带着孟眠冬去了录音室。
当他再次为孟眠冬解开安全带时,孟眠冬迟疑了一下,才握了他的手,但却没有站起来。
闻燃回握住孟眠冬的手,没有施力,等待着孟眠冬的决定。
对于他而言,即使孟眠冬再次从录音室逃跑都没有关系,只要孟眠冬开心就好。
下车,走到录音室,对着话筒唱歌,完成录制,出唱片,明明都是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自己却做不到?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了,为什么却做不到?甚至连最简单的下车都做不到?
孟眠冬深深地吸着气,良久,才从车上下来。
他不想被别人看见,又松开了闻燃的手道:“走吧。”
这座大楼里有好几间录音室,闻燃租的录音室在顶楼,是其中隔音最好的一间。
俩人坐直达电梯上了顶楼,闻燃又拿出钥匙开了门。
孟眠冬在踏进录音室的一瞬间紧紧地阖上了双眼,等他睁开双眼时,他看见了他很陌生却又很熟悉的场景,这间录音室并不是他三年前用过的那一间,但布局与设备都大同小异。
他脑中登时一片空白,但紧随而来的竟是三年前他录制专辑的画面。
三年前他出过一张专辑,两张EP,都是在这样的录音室里录制出来的。
他鬼使神差地径直走到话筒前,用战栗的指尖抚摸着话筒,忽而流下了泪来。
三年了,这三年来,他没有想到自己还能重新回到录音室,久违了。
他清了清嗓子,试着开始唱歌。
孟眠冬是热爱着音乐,热爱着舞台的,对录音室又恐惧又向往,所以闻燃听到孟眠冬走进录音室不过五分钟便开始唱歌并不意外。
他不想打扰了孟眠冬,没有为孟眠冬擦去泪水,而是放任自己沉浸在歌声中。
孟眠冬的音色因为曾经酗酒的缘故,远远没有三年前的脆亮,气息也不如三年前稳定,但就像付导所说的,孟眠冬的歌声很有故事,这一点是三年前的孟眠冬比不上的。
等孟眠冬走到他面前,说了什么,他才回过了神来:“眠冬,你说了什么?”
孟眠冬忐忑地道:“你是在发呆么?我的歌声有这么难听么?”
闻燃摇了摇头:“你的歌声一点都不难听,我是太过沉浸在你的歌声中了。”
孟眠冬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么?”
“真的。”闻燃用手指去揩孟眠冬脸上的泪痕,而后抚上孟眠冬的左耳道,“你的左耳还好么?有耳鸣么?”
“有耳鸣不过不严重,而且很快就消失了。”孟眠冬伸手圈住闻燃的腰身,将脸埋在闻燃心口,汲取着闻燃的气息。
闻燃揉着孟眠冬毛茸茸的后脑勺,又问道:“眠冬,你刚刚说了什么?”
孟眠冬抬起头来,回答道:“我在问你,我唱得怎么样?”
闻燃认真地道:“你唱得很好听,再唱一遍给我听吧。”
“嗯。”孟眠冬不舍地从闻燃怀中出来,又走到了话筒前。
或许是习惯些了,孟眠冬唱得比第一遍要好了许多。
这是孟眠冬献给他的《二》,唱的是孟眠冬自己的心声,但歌声里满满都是他。
他被歌声吸引着,向着孟眠冬走去,猝不及防间,孟眠冬望向了他,眼神诉说着对于他的爱意,如同一张细密的网,将他包裹在了其中,令他再也不能动弹。
他定在原地,就这么凝视着孟眠冬。
唱完后,他听见孟眠冬拿着话筒对他道:“谢谢你来到我身边,谢谢你给我第二次的生命,让我又活了过来,闻燃,我爱你。”
下一秒,他的眠冬扑进了他怀里,踮起脚尖来,热情地亲吻着他。
他任由孟眠冬亲吻了一会儿,才夺回主动权。
唇齿交缠的滋味当然远远不及身体交缠的滋味,但在录音室里被闻燃亲吻是又新奇又幸福的,孟眠冬没有想到他真的能重新回到录音室。
下一步,便是录制新歌了吧?
如果一切能顺利就好了。
闻燃松开孟眠冬,轻拍着孟眠冬的后背,为孟眠冬顺气,等孟眠冬呼吸平稳了,才问道:“眠冬,目前为止你只写了两首你自己还算满意的歌,一首是写给我的情歌,一首是写给我新电影的主题曲,要写完一整张专辑,并完成录制,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还太困难了,先出EP好么?”
“EP,我……闻燃……”孟眠冬头脑一片混乱,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但眼前的闻燃却没有催促,只是用一双温柔的眼睛望住了他。
“我很不安,但是……”孟眠冬紧张得心口不断地起伏着,“但是我想试试。”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闻燃思忖着道,“还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我开了工作室,在我的要求下,韩丞已经离职,为我打理工作室了。你的合约还有两年才到期,我已经让韩丞去问过,你如果要提前解约,按照合同规定,需要支付公司九百万的解约金。眠冬,我陪你去公司谈解约好不好?你要是不解约,很多事情势必要听公司的安排,你对音乐的追求也会受到束缚。”
孟眠冬吃了一惊:“你难道是为了我才开的工作室?”
闻燃点头道:“对,是为了你,所以,眠冬,快到我们工作室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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