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在易点头。
赵莉莉闻言就放心了,然她一放心肺部就抽痛,连连咳嗦了几声,她勉强地拉起了嘴角,对周在易笑道:“那……就好……”
覃瑥无言地看着这一幕,再侧眼一看,郭明佰早就消去了身形,枯山著名的神出鬼没果然名不虚传。
赵莉莉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活到现在全凭一执念,操纵自己死去的躯体,费尽心思地向易坤复仇,然而见到周在易的一瞬间就改变了想法。
她想把她的所有都交给这个厉砚的孩子,哪怕是让她去救曾经杀身的仇敌。
原因她也根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或许是死了多年之后理智终于崩溃了,明明周在易也是易坤的儿子,可她满眼只看到了厉砚。
周在易直视对方不停破碎的神魂,忽然道:“母亲说过,她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
赵莉莉听完就笑了,笑完又连连咳嗦了几声,吐出了几口黑血,强挤着声带道:“朋友……吗。”
她没说完就举起了一只皮肤不停龟裂的手,那手惨白如纸,动作缓慢,看上去就是想抚摸周在易的侧颜,然而她没有成功,神魂在中途就四散而飞,正如多只白鸟飞过。
“……”周在易没回话,想伸手接住赵莉莉失力掉下的手,但在他接住的时候对方正好灰飞烟灭。
虽说修炼魔道之人皆不得好死,但覃瑥其实觉得赵莉莉的最后还是非常不错的。
真不愧是当年那个意气风高,去哪都要大张旗鼓的尸域至尊。
不过。
覃瑥转而看向周在易道:“喂喂,你会不会说话啊小鬼!”
“我说的是实话。”周在易只是瞥了一眼覃瑥,话一说完就要离开枯山。
覃瑥被周在易的话堵得挤眉弄眼,跟在周在易身后道:“这时候你不用说实话也可以!”
周在易忽然一顿,吓到覃瑥赶紧停了脚,站稳身形。
只听周在易转头对他说:“我认为她想听实话。”
覃瑥看到周在易表情严肃,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接着他转念一想,居然觉得周在易说的没错。
“回曹州。”
周在易最后道。
……
太清殿内。
曹腾瞳仁突缩,佯装镇定地对窝笛道:“长老哪里的话。”
“哦?”窝笛似笑非笑地盯着曹腾,口气不善道:“你口口声声说是我这个师兄的错,但事实上难道不都是那孩子自己的选择么。”
窝笛说完还特地看了刘秦南一眼。
刘秦南没有注意到窝笛的视线,还在思考曹腾刚刚说的话。
“……”曹腾暗自咬牙,眼神犀利了不少,又道:“是与不是,天道自有定论,我今天来不过是为了告知尊者,请尊者务必劝告周在易,此外的事,我也不好插手。”
“那也请不要多嘴。”窝笛冷道。
“易家不在意不代表天下人不在意,届时生灵涂炭,大乘之下绝无活口。”曹腾说完便走了,看来被窝笛气得不轻。
本来这时候跟易家交恶不会是什么好事,而玄清宗自古以来的宗规就是自家的事只能是自家人管,窝笛在这方面尤其得宗门精髓。
但事实是,七欲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现在又多了一件更麻烦的事情。
曹腾最后说话的口气就好像是会随时把这件事昭告天下一样。
如果真被曹腾这么做,届时周在易无疑会处于风口浪尖,两界势力都会死命去争取他,当然前提是曹腾能够证明他所说的话是真的。
而易家家主这个名义绝对有相当分量。
刘秦南在曹腾走后都还在思考其中的厉害关系。
窝笛沉默了半天,心想周在易也还真会使唤人,明明现在人在枯山都还这么惦记刘秦南的事。
无奈,窝笛只好抬声提醒道:“你现在不是要跟他保持距离吗,他也长大了,你又何必事事操心。”
刘秦南一愣,点头道:“是……”
“就算没有你,他这十几年不也是照样过来了吗。”窝笛往前走了几步,随意地摆了摆手,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太清殿待着吧。”
“……”刘秦南看着窝笛走出殿外,忽然想到,窝笛为何突然来这一趟,说了几句话又走了。
莫不是跟易坤也有过节?
不可能,刘秦南很快得出了结论,但窝笛说的也没错,他现在甚至连那孩子在哪都不知道,何谈帮那孩子什么。
……
“……”
水音音环视四周,这一片恐怖的战斗痕迹绝对不是她当日来的时候打斗出来的,很明显,在她回宗之后有一个很大的势力来到过枯山,还跟枯山打了一场。
结果呢。
水音音抬眼,看到了守在山梯处的一个眼睛很小的枯山僧人。
枯山僧人一看见她,像是近视看得不大清楚一样,连连向水音音走了几步,差点都走到了水音音身前才终于认出了水音音何许人也。
“施主来晚了,阵法已经被他人夺走了。”他于是连忙道。
“什么!”水音音愣是没想到这古怪的僧人开口便是这么一句话。
“阵法已经被夺走了。”僧人又重复了一句,外加略微鄙夷的眼神,好似在怀疑水音音是不是听力不好。
水音音嘴角微抽,强忍住一剑挑飞这个小眼睛的念头,尽量和气道:“被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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