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他的梦想啊。
温朗也不用人打下手,洗菜择菜切菜,一气呵成。进入状态的温朗,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好吃的。
容安托着下巴看着温朗,觉得这死小子,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陪着容安吃了饭,温朗瞧着天色不早,便告辞回去了。
“小沾包赖,你什么时候再来?”
“我,我有空就来。”
容管家见这小子挺上道,也是露出老母亲般的微笑,亲自引着温朗去府门口。
“哎呀,容管家,奴婢正找你呢。我们姨娘忽然想吃燕窝了,可管库房的人说,要容管家同意了才行。”
温朗瞧这小丫鬟正是小角门那个,便留了心。
容管家眉头微蹙,这赵姨娘自打坏了孕,今儿要这明儿要那的,不过是个妾,也忒不识抬举。不过老爷求子心切,容管家勉强的嗯了一声。
小翠儿得了允准,乐颠颠儿的走了。
“容管家,那是谁的丫鬟啊。”
“还能是谁,妖里妖气的,可不就是咱们老爷新纳的赵姨娘跟前儿伺候的。”
温朗哦了一声,原来是她啊。
“温小公子问这个作甚?”
“哦,没啥,随便问问。”
温朗对于角门的事儿,也没听囫囵个儿,不知个中缘由,故而也不敢多嘴多舌。想着,什么时候去打听打听那男子是何人。若真与那姨娘有什么龌龊,也该尽早提醒容小姐才是。
花魁赛已经过去很多天了,可余温仍在。那日的盛况,仍旧叫人津津乐道。
胸衣风靡各大秦楼楚馆,也引得不少公子哥儿们流连忘返。就连清平馆,也开始兴起一种名叫内裤的东西。
据说,这内裤还是从何公子那儿传出来的,还有其他几位公子哥儿,也早早就入手了。
还是那清平馆的小倌儿追问,才知道,这东西和云出岫穿的胸衣,都是打温公子手里流出来的。
于是,众人纷纷往锦绣坊找温言……不过,都是私下里找。
毕竟古人对贴身衣物的态度都比较隐讳,奈何这东西,又确实好穿。
凡事有利有弊,温言虽说这些日子赚了不少,可毕竟他兜售这样的东西,在大部分人眼中,为世俗不容。
于是,丰裕县渐渐开始有不满之声。
文人纷纷抨击温言,视礼教于无物,将秦楼楚馆的低俗物件堂而皇之的售卖出来,助长了歪风邪气。
又有各家夫人夫郎,斥责温言做出那下作的东西,叫青楼女子,清馆小倌儿,把自家相公勾的家都不回,败坏风气。
温言怒极反笑:“呵,怎么,难道你们都不穿亵衣的?”
“自是要穿,可贴身衣物,如何能拿来售卖,不知羞耻!”
“你们穿得?就不许我做得?那试问,从前茹毛饮血,到如今衣衫精美考究。既然亵衣如此隐讳,那么历朝历代下来,若没有变革发展,又是如何从‘抱腹’、‘心衣’到今时的‘两当’?我不过将‘两当’改为更加轻巧方便的‘胸衣’,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更何况,我并未将胸衣呈入店堂售卖,乃私下售之。做工者,皆为卖身绣娘。胸衣制成,用布袋包裹严实,再封入木箱之中,从未外露。又何来败坏风气一说!”
“你简直强词夺理!用这迷人心魂的玩儿意,勾了男子的魂儿,夜夜宿醉花街柳巷,成何体统!”
“哈哈哈,怪我了?难道没有胸衣,你们的相公就能按时回家了么?”
“你!”
“大婶儿,有来我这儿讨说法的时间,倒不如回家照照镜子,好好学学三从四德,仪容仪表。如今却似泼妇骂街一般,张牙舞爪。试问,哪个男儿敢要!谁人不喜那温温柔柔的解语花儿,可偏偏,家里是穷凶极恶的母老虎!”
“温言,你才是母老虎!诸位,温言既然不听劝阻,那咱们也不必与他客气。这等败坏风化的东西,一把火烧了了事!”
文安胡同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元宝紧紧的将温言护在身后,若不是温言拽着他的手,他怕是早就上前,一手一个,将这些丑八怪掀翻出去了。
温言心里明白,今日这事儿,必是有人从中煽风点火。
大楚国礼教并不严苛。从前朝发展至今,女子的衣物早已从曾经的保守规矩,到如今的艳丽华美,大胆新颖。女子贴身衣物也更趋于精美,并未纯粹为了遮羞。但售卖胸衣确实是从未有之。
温言也是忌讳这点,所以售卖的方式也尤为低调。
当然了,这并不触犯律法。毕竟为了满足大家的不同需求,私下售卖各种春宫图,助兴药,乃至各种器具者,也不在少数。
不过,想想自家在前世风靡一时的品牌内衣,到了古代竟沦落如斯,温言不禁为自己鞠了一把眼泪。他愧对老温家的列祖列宗啊。
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温言做好了被所谓世俗礼教轰炸的准备,可这等蓄意陷害之言辞,他绝不能忍。
这些人见这小作坊只有几个绣娘和两个管事,愈发的大胆起来。
但他们却忽略了一点,虽是温言设计了胸衣,但真正主导的,却是容家!
“我看谁敢动手!”容进底气十足的大吼一声。
围观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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