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平静的海面忽地卷起一阵狂风,他那条小破船挣扎了几下,就放弃了抵抗,任命的随着旋涡急剧旋转。
倏忽间,又换了场景。蔚蓝一片的深海不见了踪迹,转而便是漫天红色。
热,浑身燥热的厉害。
元宝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一般,快要被蒸成虾子了!
虾子……
梦境转换,好多红红火火的麻辣虾子围在周围,元宝霎时间就流了一地口水。
这么多虾子,言言一定高兴极了。
“言言……言言……”
倏然间,通红的虾子被熊熊燃烧的大火吞噬。元宝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明明刚才还有好多虾子的,他要全都捡了给言言吃的。
言言?言言是谁?
大火继续蔓延,伴随着刀兵相撞的声音,婴儿的啼哭,还有女子凄厉的嘶吼……
“小妹,坚持住!”
“哥,我不行了,我走不了了。你快走,带着孩子走,不要管我,不然我们谁都走不脱。”
男子还要坚持,女子见状,耗尽最后一丝气力,猛的冲向大火深处……
“小妹!”男子双目猩红。
“头儿,坚持不住了,快带小殿下走,我来断后。”
男子身负重伤,早已痛的失去知觉,他不知自己是如何逃出来的。
只知道那刀光剑影倏然而过,他面前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他身边护着他的人,也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但他不能倒,他怀里抱着的,是他妹妹的骨血,是他妹妹耗尽生命留下的骨血。
所以,他不能倒!
凭着最后一丝信念,他逃离了那个人间炼狱一般的地方。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他走啊走啊走啊……
“小妹,小妹。”
秦厉体内的真气四处乱窜,引的他痛苦不跌。耳边似是又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秦厉找回了最后一丝理智,忍着剧痛,慢慢的梳理体内的真气。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的感觉消散,他体内真气也已趋近平缓。只是,身上那股燥热的感觉仍未褪去,还有叫人难以忍受的痒。
秦厉下意识的要去抓,却被一只小手抓住了手腕。
“宝叔,不能乱抓,要落疤的。”
稚嫩的声音惊的秦厉猛的睁开眼,入目所见,是一大一小两个萝卜头。那小萝卜头旁边摇篮里,还躺着一个幼崽儿萝卜头。
这是……什么情况?
秦厉呆愣了半响,眯起眼睛:“你们是谁?”
温玉温凌对视一眼,一脸菜色。
“二哥,宝叔莫不是给烧傻了吧。”
“宝叔本来就是傻的,还能再傻么?”温玉呆呆道。
“宝叔?傻的?”秦厉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一脸莫名。
温玉却是急了:“宝叔,你,你到底咋了,温朗没回来,我二叔也失踪了。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叫我们怎么活啊。”
秦厉听的一愣一愣的。
“宝叔,你,你难道连二叔也忘了么?”
秦厉身上痒的厉害,心里更是烦的不行,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宝叔,你最喜欢的言言,你都不记得的么?”温凌道。
“言言?”秦厉停下了想要去挠痒痒的手,蓦地,一段陌生而又熟悉的记忆逐渐回笼……
“言言,你是宝宝的媳妇儿哦。”
“言言,宝宝要和你洞房呦。”
“言言,宝宝不想穿裤衩。”
“言言,你又嫌弃我小兄弟。”
“言言,你吃虾不?”
“言言……”
秦厉一张俊脸渐渐变的扭曲,谁能告诉他,那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大傻子,是谁!
到底是谁!胆敢辱没他天宝大将军的名号!
秦厉表示,对于那个顶着自己的脸,骚里骚气,又卖萌耍心眼儿吃干醋的傻子,完全接受无能。
但是……
那个大傻子,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啊!
他堂堂天宝大将军,赫赫威严,竟沦落如斯,为美色所惑!
可耻!
他堂堂掌京畿十万禁军的大统领,八面威风,在京城不知有多少人芳心暗许,竟追着一个乡下穷小子要洞房!
可恨!
秦厉内心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他喵的好想捶墙!
不,一定是自己在做梦。
秦厉躺下,闭上眼,然而过往那些傻里傻气的事儿就跟不要钱似的,哗哗哗往外冒。
好想捶死自己啊,怎么办。
“宝,宝叔,你咋了?”
秦厉摆摆手,没说话,他想静静。
与此同时,秀山村草庐中。
“先生,温言温朗失踪这么久,还没有消息,会不会……”梁纪略略有些担忧。
宁淮眉头也微微皱起:“到底是什么人干的?这个时候失踪,不太妙啊。”
“是啊,秦厉如今情况不稳,若是没有温言在一旁安抚,生出什么事儿来,可就麻烦了。”
说到这里,宁淮也有几分烦躁:“再等等看,派出去的人应该快回来了。”
“是,先生。”
半响,门外有轻微响动,梁纪开了门,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男子朝宁淮恭敬的行了礼。
“主子,属下打探到,容大人突然带兵搜查如意楼,说是抓捕逃犯。后来不知怎的,又匆匆带兵去了城西别苑,从那里揪出了柳家大公子,还救了一个少年人,正是锦绣坊失踪的小伙计。不过,温家两位公子,至今没有半点消息,容大人还在带兵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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