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奕功力深厚,莫默生怕迷不倒他, 故而用量比一般的还要多些。
魏奕喝下没一会儿就困了,他不疑有他, 莫默用的迷药是他根据系统给的医书小心配制的,无色无味, 很难察觉到。更重要的是魏奕这两天晚上一直盯着莫默睡觉, 自己根本没怎么休息, 早早犯困很正常。
美色误人呐。
魏奕笑叹, 一把将莫默抱到了床上:“今日咱们早些休息吧。”
身子骤然凌空,莫默忍不住叫了下,魏奕用掌风熄灭了烛火,黑暗中,他贴着莫默的耳朵道:“前几日都是你自己爬上来,怪累的,今日本王好好犒劳下你。”
某人将吃豆腐说得义正言辞。
莫默脸有些热,正要说点什么,却听见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莫默顿了下,试探性地叫了两声:“王爷?王爷?”
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这药的效力果真厉害。
莫默爬起来,将魏奕搭在自己腰侧的手轻轻挪开。
月光从窗缝里漏进来,映在魏奕脸上,半明半暗。
莫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含着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忧伤。他鬼使神差地摸了摸魏奕的脸。
从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巴……怎么会有这么俊的人呢?
俊得他都不舍得走了。
莫默摇摇脑袋,将那些不理智的念头踢出去。
他翻身下床,床边的架子上还插着一串糖葫芦。这两日自己在魏奕房里必做的两样事,除了跳孕夫操,就是吃魏奕给他买的糖葫芦。
每天两串,再多了会坏身子,今日还有一串没吃,
莫默咬下一口,时间耽搁不得,他还得先进宫一趟。
莫默一步三回头,最终走出了魏奕的房间。
戌时,御书房。
魏骥看着莫默,神情严肃:“离开睿王府?怎么,那个逆子欺负你了?”
莫默连忙摇头:“王爷待臣很好!此事是臣自己的原因……”
莫默把在心里打了无数遍的腹稿捞出来:“臣这两日身子不适,自查发现得了些麻烦的病,需静养一年,在此期间无法再侍奉王爷,故而请辞。”
魏骥一听眉头瞬间蹙了起来:“你得了什么病?”
说完不等莫默回答,大袖一挥朝身旁的总管太监道:“马上召集太医院会诊!”
莫默跪了下来:“臣已自行查明病因,但个中缘由复杂,难以向皇上明述,臣保证一年之后定会回来,请皇上不必多虑,也请皇上不要将此事……告诉王爷。”
他一边说,一边拿出那块魏骥给他的金牌,高高举过头顶:“臣,谢皇上隆恩。”
那日他给淑妃看病时,无意间从魏修那儿得知,得了金牌的人可以无条件向皇上提任何一个要求,只要不是谋财害命,祸乱江山的事。
这条陈规其实大家都知道,不过莫默是穿越过来的,所以对于金牌的相关知识不太清楚。但既然知道了,莫默决定赌上这一把。
他原本最担心的就是自己身为府医突然跑掉,皇上会问罪睿王府。而现在他先过来稳住皇上,让皇上知道是自己主动要走的,这样他就没理由发作睿王府了,也不会追究自己身负皇命却擅离职守之罪。毕竟自己有金牌在手,他相信魏骥并非言而无信的昏君。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父亲在书里把皇上写得太好了,即使对上魏骥那张威严盈盈的脸,莫默有的也只是敬而非畏,甚至还胆大包天地暗指皇上不要多问细节,让皇上帮他隐瞒魏奕。
毕竟自己是不告而别,以王爷的性子若是知道他得了病,必定会想法设法追过来刨根究底。他能够在皇上面前胡诌,可是面对王爷……
不知道为什么,莫默觉得在魏奕面前说谎是件很困难的事。
王爷总能轻而易举地就看穿他。
魏骥看着莫默手里的金牌,神色难测:“这东西原是给你爹的,可惜他不肯收……如今你倒是用的顺手。”
有点害怕。
自己刚刚说话的气焰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
莫默不安地用手揪了揪自己的衣服下摆。
正这时,魏骥却忽然笑了起来:“也罢,朕疼不到他,疼你也是一样的。”
莫默愣了下,忽然抬起头。
皇上刚才似乎说了有点奇怪的话。还没等他细想,魏骥又道:“你欲往何处静养?”
这个莫默早就想过了,随便找个环境相对比较好的小县城,靠给人治病赚点钱,怎么样也能活下来。
然而魏骥却不赞同:“既是得了病,自然要人好好照顾,如何能再在外头颠沛流离?”
魏骥顿了顿:“这样吧,朕命人送你去江南,你就住在淮阴侯府上。”
淮阴侯府的主母乃当今昭阳公主魏珑。魏珑是已故太后唯一的女儿,也是魏骥的长姐,身份贵重,从小备受先帝和太后宠爱,她在嫁给淮阴侯之前和莫默的母亲是闺中密友,后来据说是待腻了京城,淮阴侯宠妻如命,立刻便向皇上奏请,带着魏珑和他们唯一的儿子去江南住了。
魏骥:“长姐还在京城时,你娘就是在她府里生下的你,你若去,她定然高兴,有她照顾你,朕也放心。”
不行不行。
他原本就是想偷偷生下宝宝,若是住到淮阴侯府上日日被人盯着伺候那可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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