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临安家里的调料少,毛豆虽然香但入味不足。
“怎么样?”顾渊问,看着慕临安放下筷子,竟然有点儿小紧张。好像参加什么评选大会似的,他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
“还不错。”慕临安说完,顾渊嘴角翘了翘。
阿细埋着头闷闷地戳着毛豆,毛茸茸的头顶对着两人。
“阿细?不喜欢吗?”慕临安摸了摸阿细的头,阿细一抬头,扁着小嘴,黑白分明的眼里挂着要掉不掉的水珠。
“你怎么了?”慕临安撩了一手阿细额前的发。
他越想越觉得害怕,金豆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可怜兮兮的,“呜呜呜...我不要被抓去煲汤......”
“你与他说了什么?”慕临安眼神一凛看向顾渊。
顾渊:......
第4章 第 4 章
河畔的杨柳垂入水中泛起微漪,一道婀娜的身影蹲在岸旁捶打衣裳。
慕临安抱着木盆走过来,柳源像是感召到似的反过头来瞧了他一眼。
“来洗衣裳?”
慕临安点点头,提了提衣角蹲在柳源不远处。他将衣服捣饰出来,挽起衣袖开始洗。
柳源侧过头瞧他,那一小截白皙的手臂在阳光的照射下白得发亮。他瞧着瞧着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唉,的确是慕哥儿白点。
柳源觉得慕哥儿是生了副好模样,和自家兄弟配起来也登对。就是不怎么爱说话,家底儿一穷二白。不过也没关系,柳泉那个傻小子被慕哥儿迷得七昏八倒,一逮到时间就往慕哥儿家蹭。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他家呢!
“我昨儿瞧见阿细从你那儿出来。”柳源挑了个话题说道。
“嗯,阿细来找我玩儿。”
“是吗?我倒看他眼眶红红的出来。”
慕临安愣了一下,装作不知,“怎么,阿细哭了?”
柳源捶了一下衣裳,抬头瞄了他一眼,顺着慕临安的话又说了下去,“也是,小孩子哭起来莫名其妙的,半天还哄不好。”
“诶,慕先生的衣服你还留着?”柳源看着手下的衣服觉得奇怪,还拿出来洗?难不成慕哥儿还穿?
慕临安顿时不好接话,柳源又是个不好糊弄的,八面玲珑就爱闲来无事逮到人聊几句。
“......留着有个纪念。”
柳源看他低头,这会倒不说话了。他有一下没一下搓着衣裳,一双眼睛不知转了几个回合。好一会,又出声了,“你好点没?听柳泉说你染风寒了,怎么还把药还回来?多见外。”
慕临安听着他的声音就头皮发麻,这柳源时不时说两句,问的问题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尽是他难回答的。
“好多了,还得多谢柳泉关心了。”慕临安硬着头皮回答,他皱着眉头,心下想着柳源怎么不似柳泉,傻乎乎的多可爱。
“哦。”柳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那傻弟弟没给你生麻烦就是好了。”他说完便噤了声,心下比较。
柳泉可说没染风寒,他胡捏了一句。没想到慕临安还顺着他的话说,他这是在瞒什么?
一时间俩人各怀心事地洗着衣裳。
没一会,柳源便洗完,捧着木盆子跟慕临安告别。慕临安看着他匆匆的身影心里突兀了几下,总觉得哪儿说错话了。他有点不安,随便搓了几手也急忙回去了。
“你怎么火急火燎的?”顾渊老远就望着这人脚步生风似的过来。
“你搁外边干什么?”慕临安看着他大大方方站在屋外,迅速扫了眼四周,“不是说好了尽量少出来吗?”他语气不经意染了责备。
顾渊一瞧,这人莫名其妙生气了。瞧那眉毛皱得,都可以夹苍蝇了。
“在里边憋得慌,出来透口气。”他搞不懂这人怎么洗了一趟衣服回来就突然炸毛了,真是多变。看起来冷冷淡淡,其实挑剔、脾气来得快得很。就昨天阿细那一哭,眼神犀利得。
“那我以后尽量不出来。”寄人篱下,顾渊尽量顺着慕临安。
慕临安放下木盆,搬了张小板凳坐下来,看了他好半响,问道:“你伤好得怎么样?”
“嗯?”他那眼神分分明明就是在说好了就赶紧走,顾渊一时语塞,心里更是一堵,难道是他太闲了人家烦他?想他都死皮烂脸待了这么久,是个人也会烦,况且照着状况来看还是个光吃饭不干活的废人......
“好得差不多了,打扰你这么久很不好意思,我本来这几天就打算走。”
顾渊说得直白又礼貌,慕临安不知道自己作何感想。那句话脱口而出,现在又隐隐有点后悔。他背对着顾渊皱着眉一言不发地走进里屋。
顾渊看着慕临安走进里屋,心下不是滋味地待在外边发了会呆。他皱起眉,眉宇之间几分犹豫不决。又似乎打定主意,缓慢施展了眉,提脚便进了里屋。
慕临安正坐在床边低垂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门口有动静抬眸掠了一眼。
那眼清清冷冷的,看得顾渊心里有点凉。他下意识叹了口气,却又被慕临安掠了眼,立刻噤了声。
顾渊摸着床沿并排和慕临安坐了过去,俩人只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近得很,顾渊侧头甚至能看到见慕临安脸上细小的白色绒毛。
毕竟是十六七的少年啊,容易生气也正常。这个世界的哥儿相当于现代的女人,应该也像女孩子一样需要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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