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姐自然知道没理,说出来,心里最后那点不忿也没了。这会儿再骂,心态与口气和方才已是大不相同。
冷不丁想到什么,叶三姐突然看向关大郎,眼神凶恶,“从前在军中的时候,你会不会也——”
后面的话她自己就说不出来了。
关大郎笑,“我这不一心想着你么,怎么可能?二郎没准儿。”
关二郎跟着插科打诨,“大哥,不义气了啊!”
众人皆笑。
方才的紧张气氛彻底消了。
叶二姐忙了一整天,做了这许多事,到现在提着的那口气终于卸下来,人也显出几分疲态。
关二郎时时注意着她,忙说:“天不早了,我去给小郎报个信儿,二娘子便在家里歇下吧!”
叶二姐客气地笑笑,“多谢二郎哥,不必了,坐着小船回去,不多会儿便能到。”
“那我送你。”
“不劳二郎哥,于婶在那边送酒,我同她一道。”
不等关二郎再说,叶二姐便冲着众人作了别,转身走了。
唉!
大伙同情地看向关二郎。
***
再说叶凡这边。
他没有真的去县里买点心,而是跑到李曜的院子,碰碰这个,摸摸那个,心里就像长了毛毛草似的,做什么都无法专心。
中午,小灶上的厨子做了他最喜欢吃的喇叭肉,就连胖团和大王都抢着吃了一碗,叶凡却抓着筷子,吃得没滋没味。
李曜知道,他是在担心。
为了分散叶凡的注意力,长安侯大人把人困在床上,翻起了旧账。
“反正我比你大,再过几年,不等我嫌弃你,你就先把我甩了,嗯?”
叶凡惊,“谁说的?告诉我,我去找他打架!太坏了,挑拨我们关系!”
“反正你有房子有地,怎么也能吃饱饭,不用依靠我,嗯?”
“才才、才不是!我最依赖你了,没了你我吃不好,睡不香,简直要活不下去了,求你让我依赖呀!”叶凡四仰八叉,眼珠心虚地转啊转。
李曜居高临下看着他,嘴角噙着一丝笑。
那眉,那眼,那挺直的鼻梁,那下巴的轮廓……英俊到没边了。
叶凡喉头鼓动,大脑还没做出指示,胳膊已经缠了上去。
“大过年的,不要这么暴躁嘛!”
李曜挑眉,“年已经过完一个月了。”
“咦,是吗?宽容点嘛,就当今天除夕好了!”
大好的春光,轻薄的床帐,明眸皓齿的小郎君,李曜压低身子,“叫哥哥。”
“哥哥。”一丝迟疑都没有。
长安侯大人扬起眉眼,压了下去。
叶凡挣扎了零点零一秒的时间,便圈住前男友的脖子,热情地回应。
——春天都到了,还不求和好,嗷!
院子里。
叶凡特意让人种了一棵枝干虬结的龙爪槐,这时候已经长出了新叶子,黄黄嫩嫩,指甲盖那么大。
大王架在树杈上,阴阳怪气,“人类真没原则,前一秒还在吵架,后一秒就啃到一起,切!”
胖团抱着小爪子,眼睛弯弯,“大爸爸和凡凡好幸福呀!”
“哼,幸福个头!最好趁早分手,宿主一气之下和我绑定,成为天上地下第一大暴君,吼吼!”
胖团生气了,脸蛋鼓起来,“才不会!凡凡和大爸爸会成亲,生一窝小宝宝!”
大王翻白眼,“有点常识好不好?小男宠是雄的,蛋也下不出来!”
胖团握爪子,“凡凡最厉害,什么都能做!”
大王无语,“你还是光脑吗?一点道理都不讲。形而上学不好使,上辈子小男宠就是因为生不出孩子差点被害死——”
“嗷!你疯啦,小呆瓜?”大王猝不及防被推到地上,整只飞碟都写满了难以置信。
“凡凡永远不会死,你是大坏蛋!呜呜……”
小家伙气哭了,哭唧唧冲到屋子里,抱住叶凡的脖子,骨碌骨碌掉眼泪。
彼时,叶凡的衣裳脱了一半,李曜忍得发疼。
“乖哦乖哦,谁欺负我家团团了,爸爸去打他。”
“臭大王,大坏蛋!”胖团“恃宠而骄”,“不要凡凡死,要和大爸爸生许多弟弟团!”
“好好,让你大爸爸生弟弟团,他最会生了。”
叶凡托住小团子软软的身体,平复好呼吸,无比愧疚而又十分坚决地把李曜从身上踹了下去。
李曜的脸,比听墙角时还要黑。
叶凡耸耸肩——没办法,有了孩子就是这样啊!
那还要生什么弟弟团!一只也不生!
长安侯大人生平第一次如此幼稚。
***
叶二姐从榆树庄回来,整整想了一路。
关于身边这些好的坏的夫妻们,还有关家兄弟说的话,对比着李曜和叶凡平日里的相处,心里更加笃定。
——自家小弟同长安侯大人虽然同为男子,这日子呀必定不会比旁人过得差!
如今,除了叶大姐那边,亲眷们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叶二姐心里就连最后一丝担忧都没有了。
至于叶大姐,樊大郎今年要下场考试,二姐、三姐商量着,等外甥考完再同大姐说。
自此,叶二姐对李曜少了几分客气,更多的是对待家人的熟稔与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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