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身子一拧,从水果摊中间的缝隙钻了过去。
再往里是一条狭窄的胡同,李曜骑着马,若是继续追非得把人家摊子踢翻不可。
叶凡站在摊位后面,得意地朝他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认输吧,李~小~狗~”
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响起一片惊呼。
方才还在街道对面的男人,眨眼的工夫便腾空而起,深邃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叶凡。
叶凡的笑一寸寸僵在脸上,放大的瞳孔中映出一匹高头大马,正四蹄悬空,飞跃而来。
“律律——”
烟尘四起,骏马长嘶,高大的男人手持缰绳,如天神般降临在叶凡身侧。
时间仿佛凝固了,四周诡异的安静。
叶凡呆呆愣愣。
围观的百姓们同样呆呆愣愣。
一枚青杏从水果摊上掉下来,骨碌碌滚到马蹄边。
枣红马低下长颈,把杏子卷进嘴里。
“律——”酸死马了!
红枣气愤地把剩余的半颗酸杏吐给了卖水果的小贩。
小贩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李曜微低下.身,轻轻挑起叶凡的下巴,“再来?”
“来你大爷!”叶凡一把打开鞭柄,抬脚就跑。
李曜长臂一展,将人拦腰抱到马上,“家父是独子,没有大爷。”
叶凡横在马背上,像个翻了壳的小乌龟,“混蛋李曜,你大爷的!”
李曜捏住他下巴,剑眉皱起,“若再骂,撕了这张嘴。”
叶凡瞬间收了声,一双眼瞪得溜圆——他毫不怀疑,李曜说到做到。
李曜满意了,拍拍他的脸,一甩马鞭,“走!”
“律——”
红枣高高地扬起马蹄,踢踢踏踏地跑了起来——回家吃杏啦,不酸哒!
“嗷!放我下去——唔……”叶凡差点吐了。
大街上,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长安侯把小郎君抢走了!”
“那是哪家的小郎君呀?”
“谁知道呢,怪俊的!”
“不俊也不抢!”
“……”
于大郎驾着牛车拐到这条街,耳朵里听到的全是长安侯的“风流韵事”,不由地摇头叹气。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郎君,怪倒霉的。”
***
官道上。
李曜端坐着,叶凡像条八爪鱼似的扒在他身上,红枣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悠哉悠哉地啃着草。
“松开。”
“不要!”
“放手。”
“No!”
李曜沉着脸,拿手去揪叶凡的衣领,试图把他从自己身上撕下去。
叶凡圈着他的脖子,勾着他的腰,纹丝不动——不是他诚心占便宜,他只是不想再像个沙包似的挂在马背上……
好吧,只有一点点而已。
时隔一个月,差一点就时空永隔,此时再次触碰到这具结实而温暖的身体,不管他有没有完整的记忆,叶凡都舍不得放手。
他太想李曜了。
李曜觉察到耳边的啜泣——声音很低,似乎在努力压制着——原本要去捏他后颈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改为轻轻地拍抚。
“别哭。”
“你才哭!”
“吓到了?”低沉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关切。
“下回你挂着跑两公里试试!”叶凡并不领情,凶巴巴地控诉。
李曜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不甚熟练地抚着他的背,就像梦中的模样。
叶凡渐渐地软下身体,手脚也放松开来。
李曜扶着他的背,将他稍稍拉远了些,方便看到他的脸。
此时的少年正如梦中那样,嘴巴扁着,脸颊微鼓,圆圆的眼睛湿红一片——梦里的他很少惹叶凡生气,每次把人惹哭,他都会记得十分清楚。
“凡凡……”李曜犹如被梦中的“他”附体了一般,不自觉地叫出声。
叶凡恶意满满地回道:“叫你爷爷干吗?”
李曜表情一顿,所有的温情瞬间消散。
叶凡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被翻了个过,裤子褪掉,“啪、啪、啪”挨了三巴掌。
直到一阵小风刮过,屁股上传来一阵凉意,继而是火辣辣的疼,他才讷讷地有了反应。
“李曜!你又打老子!”叶凡一下子炸了,用最大的声音怒吼。
“又?”李曜低低地应了一声。
“魂淡王八蛋!你发过誓的!”叶凡炸着毛,抡起拳头去揍他的脸。
李曜捏住他的拳头,瞄了眼他那条快要落到马下的亵裤。
叶凡脑子里“轰”的一声,从头红到了脚。
他手忙脚乱地把裤子提起来,急吼吼地系上腰带,由于动作太大,差点从马上掉下去,多亏李曜扶了一把。
叶凡像条毛毛虫似的拱在马鞍上,一张脸比被打的屁股还红——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的。
他都多少年不被打屁股了!
记忆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是在他十四岁那年。
那时候他情窦未开,意识中还没有“喜欢”的概念,就已经不自觉地被李曜吸引。他会不自觉地模仿李曜,他打球的样子,他皱眉的样子,他吸烟的样子……
第一次躲在窗帘后抽烟就被李曜抓了个正着——太tm呛了,叶凡差点把肺给咳出来。
他之所以会挨揍,不是因为抽烟本身,而是明明抽了还死不认账,说谎,没担当。当时李曜也像刚才那样,扒下他的裤子,狠狠地打了三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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