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凡吃得倒是挺欢实,听到凌慕华这话却是眼珠子都瞪了出来。这会儿就这么把话题说出来,可不是打他的脸么?
他使劲儿瞪了凌慕华好几眼,可这人就是一脸正儿八经同大哥说话的模样,可差没气得他七窍流血。
兰王冥思了片刻,也没说大:“那匠人应当还在晋都,可是府中浴池出了问题?我明日便唤人去找。”
沈凡赶紧摇头。
“弟么怎的了?”兰王出声道。
沈凡当时就傻眼了,干巴巴一笑就没了话。
凌慕华还算有点良心,接话道:“许是困了,凡凡先上里间歇着吧。”
沈凡腾地站起来,跑得跟兔子似的,直看得兰王眼睛都直了。他这弟弟,怎么找了这么个活宝回来。
他可是听说了,被凌慕辰抓去后,他这个弟夫郎可是把那人的府邸折腾了个鸡飞狗跳。
沈凡说是进了里间,却没有当真跑去睡觉。他就怕凌慕华这丫的没个口风的把他那点小心思全捅给了自家哥哥,搞得他面子全无。于是明面上蹬蹬蹬跑到了里间,掉头脱了鞋踮着脚丫子又摸了回来,躲在帘后听起了墙根。
兰王是和等人,凌慕华又是何等的武功,他这点小动作哪里能瞒得过两人的眼?
兰王一脸疑惑,凌慕华轻笑着冲自家哥哥摇了摇头。他若是此时将人点破了,明天估计就得上么家去找人了。
兄弟两对了眼神,彼此都是一脸理解,凌慕华故意放大声道:“今日刚回来便觉得府中的浴池有些用不习惯,想着哥哥那个呢。”
“回头我将匠人给你请来便是。”
凌慕华摇摇头:“我这浴池也不曾坏,若是要改成哥哥那般,必定要动大工,未免有些浪费。哥哥不若先将匠人的地址给我,回头待我找好了地方,专门盖一间便是。”
兰王如何不明白自家弟弟这是在替夫郎向自己讨人?
“既是这样,你便自己拿主意就是。天色也完了,弟么头回进府,你且进去陪着他些,别将人冷落了,寒了人的心。”
兰王偷偷来,偷偷走,凌慕华唤温叔进来收拾了屋子,进里间时,沈凡正裹着被子跟只毛毛虫似的窝在被窝里装睡。
“凡凡,可是睡着了?”回应他的却是两个大大的呼噜声。
凌慕华哭笑不得,这人平日里睡着时可是不会打这种呼声的。
一夜好眠后,兰王的消息也送到了。
那匠人的确还在晋都,好找得很。
沈凡了了庄心事,心情好得不得了,加上他又是个能说会道还没有架子的,在轩王府中待了没两天就跟府中的下人们打成了一片。就差没一起上树捉鸟一同下河抓鱼了。
而把自己哥儿忘记的沈阎罗总算找回了点良心,大张旗鼓地给轩王府和赤德将军府发了请帖,说是要办酒席,搬迁酒席。
凌老将军拿到请帖就气得回屋生闷气去了。
沈归义捧着请帖到弟弟房间,将自家老爹如何被一张请帖气得头晕眼花的过程添油加醋说给弟弟听,活像个不孝子。
“沈阎罗这小子还真是咱爹的克星。哈哈!”
沈归鹤咳嗽了两声,咳得满脸通红方才缓声道:“哥哥,你莫要再气爹了。”
“行行行,我不气了。归鹤,你身子……”
“不打紧。”沈归鹤虚弱一笑,他气色越渐不好起来,不知因何,这两日情况陡然恶化,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情况不对。太医最近是请不了了,皇帝在宫中也没个风声,饶是如此,晋都的大夫也不差,看过后的建议却是沈归义听都不想听的。
见自家哥哥神情冷下来,沈归鹤挤出个笑容来:“哥哥,你可能帮我将凡凡唤来?”
沈归义气愤不已:“一个捡来的哥儿,你紧张做什么!怎的就不知道紧着自己的身子!”
他吼完见沈归鹤满脸惊愕,方觉说错话。然而说出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归鹤,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归义急急解释,却见自家弟弟脸上血丝褪尽,只余死灰之色。他心头警铃大作,心知不好,连忙道:“哥哥就这臭脾气,你莫急,稍作休息,我这就去给你叫人。”
他说完也不等沈归鹤发表言论,风一般吩咐下人照看好小爷,又带了两个人。
“你去将平日里替小爷看病的大夫请过来,去账房带上银钱,金贵的药材必定要带回来些,尤其是吊命用的药!”那下人一听就懵了,脑子轰的一下,红着眼点了头,赶紧上账房支了账,拔腿就跑。
沈归义一脸凌然,冲第二人说:“你去西城的黑水府邸,请沈阎罗速速来见我,便说小爷病危……”他顿了顿,话锋一转,改口道:“便说沈凡有难,让他到轩王府来见我。”说罢取了腰间的贴身玉佩扔了出去:“带上这个,务必尽快将人请到。”
下人不敢迟疑,沈归义又才去拜见了自家老父亲。可惜自家老父亲如今生着闷气,开口便是伦理道道。
沈归义气得头皮冒烟,往地上一跪,砰咚就是三个响头。跪得院子里的下人们心惊胆战。跪完不待沈老将军发话,自顾自站起来,衣袍一抖,冷声道:“爹你老人家既然愿意生这个闷气,那你且生着罢。带归鹤去了,你儿子也被皇帝老儿逼死了,这赤德将军府便也没人能气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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