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一走,周围的小土匪就围了上来,齐齐用崇拜的眼神儿瞄着沈凡。
他们家少当家就是厉害,三言两语就把人给打发了。
沈凡却是皱起了脸:“凌慕华那丫的怎么还没有回来?”
“少当家,咱们要去找姑爷吗?”
“什么时辰了?”沈凡问。
按道理,凌慕华那丫的一般是不会误时的,再说了,见一个归乡的状元罢了,能花得了多少时间?
沈凡正想着,外面就传起了哭声。
那声音听着便有些惨。
“去看看。”
这哭声来自一个二十五六的哥么,原来,捕快在沈凡这儿没找到可疑的人,下楼后便将那最先发现死者的店小二给抓了。
这哥么正是那店小二的夫郎,也是在厨房干活的,听闻夫君被抓,冲出来求情不成,眼睁睁看着夫君要被带走,无可奈何只有哭。
沈凡皱了皱眉,这种办案法未免也太草率了。长此以往,谁还敢报案?不法分子也会更加猖狂。
他脚步往前一迈,又火速收了回来。
旁边的小土匪一脸茫然的瞧着沈凡。
沈凡一咬牙,带了两个小土匪,眼不见为净,干脆去找凌慕华了。
他这会儿自身难保,可不能惹麻烦。
结果他刚走到门口,凌慕华就回来了。
“要去何处?”凌慕华问道。
沈凡直接就是个白眼过去:“找你去,行不大爷?”
凌慕华失笑,牵着沈凡的爪子就把人往屋领。
屋里的哭声还没有停,他自然也是听见了的。
两人进去时,那哥么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店里的伙计战战兢兢拉着他,以免冲撞了捕快,吃不了兜着走。
沈凡戳着凌慕华的腰腹,口气酸酸的:“我说,你们这制度可真够差的。”
凌慕华敏锐地捕捉到“你们”两个字,同一片黄土之下的人说着如此生疏的字,让他情不自禁地脑门儿一跳,想到沈凡身上的秘密。只不过这个想法转瞬即逝,而被那捕快拎鞭打人的场面给寒了心。
沈凡不便多管闲事,他此刻同样不便。
凌慕华的眉头皱得死紧。
沈凡拽着他上了楼。
“你出去的时候店里死了个人,他们这会儿兴师问罪呢,凌慕华同志,我知道你仁义,不过咱们可得要消停点儿。”他这话说得有些冷酷了,以至于声音越来越小。
凌慕华还在窗边看楼下的情况,那哥么被打得浑身发颤,求情的不敢上前,更不敢说那捕快的不是,只一个劲儿的劝着那哥么放弃。
这世道,便是如此。
“凡凡,你说的制度是什么?”凌慕华突然开口问。
沈凡心里正是烦躁,闻言干脆逼着自己强行转移了注意力,同凌慕华讲起了制度这一说法。
他所知的并不多,在现代时,他就不是个搞社会研究的人,每日想的不过是如何把自己养活。关于制度,他的知识都来自教育必带物和一个新时代老百姓的自我感受,以及无孔不入的网络媒体。
“制度啊,就是一种体制么。嗯……引领着一个国家的前进方向?不对不对,管理方式。比如这个国家要施行什么政策啊,就得先看看这个国家的是啥制度。这个太深奥了,反正社会.主义.制度就挺好了,老百姓都能吃饱喝暖,还能有个笑脸。嘿嘿。”
“都能?”大晋国力强盛,饶是如此,凌慕华都不敢保证整个大晋的百姓都能吃饱喝暖。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沈凡,沈凡被凌慕华这火热的目光瞅得莫名心虚。
“也不是都能啦,百分之九十□□吧……反正比你们这里好。”末了,沈凡又画蛇添足了一句。
凌慕华却被沈凡这句话惊起骇浪。
百分之九十□□是个什么概念他不敢去想象,若当真如此,这样的国家实力如何强大,根本不是他能够想象的,更何况,以他的身份地位,竟然从未听过说有这样富裕的国家,这对一个国家来说,简直是一个噩梦般的消息。
凌慕华正震惊着,屋外又传出一声厉喝声。
那声音听着甚是年轻,两人探头一看,却是个一身灰袍的少年。
人长得儒雅而白净,脸却气得通红,正厉声呵斥打人的捕快。
沈凡嘴角莫名一抽:“你们这的书生是不是都挺爱强出头的啊凌慕华。”
凌慕华亦是有些无奈,他二人若是放任这般下去,也不知道那书生又要遭什么秧,只得下楼去瞧瞧。
岂知两人下去时,那捕快已经收了手,正摆着一张臭脸瞪那灰袍子的书生。
凌慕华心生好奇,带着沈凡寻了个位置坐下来。
只听那书生口若悬河,只是悬的却是大晋律隶的河,道的却是人权。
沈凡听着反倒是高看了这文弱书生一些,比起那总摇着破扇子没事找事的文千羽,这灰袍子秀才却对着那捕快说出了一句“人命何能草菅”来。
便是凌慕华,也被这书生带起了兴趣。
只听那书生继续气呼呼道:“尔等此时大意、妄为,岂知那凶手他日不会盯上尔等!简直肤浅,愚钝!”
先前那同沈凡交谈的捕快悠悠开口道:“我说老爷,这可是命案,你能找个其他凶手出来嘛?”
老爷?
沈凡同凌慕华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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