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星双手紧紧捏了拳。
而楚暮说完这些话,头一偏,靠在谢庭月头上,和谢庭月一样,晕了过去。
谢庭星:……!!
大人们就是这么不靠谱!!让他怎么放心信任!!
身边再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哥哥还在身后无知无觉,整片天地只有自己和敌人,要是挺不住,一切就全完了!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如此,谢庭星跳到轮椅前面,挡住楚暮和谢庭月,心中陡然升起无限豪情。
来就来,怕个吊!
“这事不是禾佑文安排的,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谢庭星虎目圆睁,跟个小豹子似的,瞪着陇青复不放。
他是年纪小,阅历不够,不是缺心眼,到这时候要还看不出来什么,蠢不蠢?
陇青复好像觉得小孩这样子很有趣,而且一个小孩子也干不了什么,抬手阻了手下攻击动作:“哦?何以见得?”
“因为这机关被改禾佑文不知道!”
谢庭星理直气壮的指了指边上早就晕倒的小胖子。
这里是禾家酒肆,对内里暗道机关最熟悉的就是禾元奇和禾佑文,小胖子不可能记错,没记错,墙面的确被改了,为什么?
掳人之事还有别的谁在关注,是谁一直巧妙的在左右周旋引导?
除了陇青复,没有旁人!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禾元奇要掳走沈三娘和戚萤飞?没准那时心里就有了盘算……禾元奇不会就是你杀的吧!”
小孩因这个猜测,眼睛瞪的更圆。
陇青复眼梢勾的更暗,并没有说话。
“哼,不管是不是你,你引导小胖子是事实,”谢庭星鼻子里直喷火,“许那指示黑道动手掳人的信号就是你派人在侧撺掇小胖子放的!你知道沈三娘戚萤飞被关在这里,知道我哥哥和戚文海定然会在外寻找,想好了利用小胖子成自己的事,最后再把事往小胖子甚至禾元奇身上一推——”
他谢庭星算是个变数,但不管他出不出现,这陇青复定然有别的合适理由靠近小胖子!
谢庭星不懂的是:“可你怎么知道这酒肆有密道,有机关,又是什么时候悄悄做工改了而不被人知道?你被暂留官府,明明没时间做事……还有你为什么要打沈三娘和戚萤飞的主意?”
陇青复笑:“这有什么难的?禾元奇早前就绑过戚萤飞一次,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只要有心,慢慢私查,早晚会查到这个地方,查出暗道秘密。”
谢庭星感觉后背有点凉。
他最近才知道这件事,但这件事发生在去年,过去了很久,陇青复怎么这么感兴趣,还慢慢私查,甚至把这酒肆研究透了?
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陇青复:“我动不了,又不是手底下所有人都动不了,找人在那小胖子耳边说一两句话,让他乖乖照我的意思搞事,有什么奇怪?”
“不对,”谢庭星想了想,眼睛眯起,“这暗道机关不是一两天能改的完的,你早就准备好了……没准还在禾元奇行动之前,你和禾元奇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想对付的人……是戚文海还是我哥!”
陇青复笑了,抬起手:“小孩子知道这么多,可是很危险的。”
谢庭星看到他手势,知道他要命令人动作了,握起拳头放狠话:“我劝你谨慎一点!楚家大少爷还在这里,他体弱多病经不起折腾,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楚家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哈——”陇青复像听到什么笑话,笑声更大,“小崽子,我教你个乖,活着的人,才有资格谈条件,死了,没用的尸体,追究报仇何若换取利益?”
“楚暮这种日日折腾亲长,赖着不死的泼皮,竟然还披了一张君子皮,要成亲,娶男妻,学正常人一样过日子,呵,可笑至极!他早该死了,我弄死他,你信不信楚家人不但不会找我报仇,还会谢我?”
陇青复下巴高抬,眉目间尽是嘲讽,对楚暮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嫌弃了,是彻底的蔑视和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这比直接骂脏话更有羞侮感。
谢庭星气的跟个炮仗似的冲上来,拳头跟着挥过来:“闭嘴闭嘴闭嘴你闭嘴!他是病的要死,但他什么时候死,要看我允不允许,一切我哥说了算,你算老几!我哥只要不点头,他就不能死,撑也得给我撑下去!”
在小孩心里,哥哥最重要,哥哥的幸福自然同样重要,楚暮是个讨厌鬼,狡猾又有心机,一肚子歪理,还挺流氓,哥哥没准扛不住……但这个讨厌鬼讨厌就在,他狡猾到让你忍不住开始有点喜欢他。
听到婚讯的那一刻,谢庭星心中观感毫不夸张,就是希望楚暮立刻死,马上死,别拖累哥哥,可不知什么时候起,死那个字,他渐渐说不出口,渐渐的,也听不得别人咒楚暮死。
“你不过是个没关系的外人,我家的事同你有什么关系,轮不到你说话!”
都说祸害遗千年,那个人那么讨厌,一定能活的长长久久,日日被他气的跳脚没办法!
只要那人能活着,除了……哥哥不能给出去,罚他练字狠狠虐他都认了!
谢庭星拳头挥起来的同时,眼圈跟着红了。
他扑腾的再厉害,到底不过是个孩子,陇青复起初没反应过来,挨了下没章法的王八拳,反应过来抓着小孩的胳膊一掀,就把人甩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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