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用来洗衣服的东西,长条状,木头做的,因为要增加衣服布料的摩擦,木头上刻出一排一排的棱,可深了!别说跪久了,就半盏茶,膝盖就一截一截的了!”
路离说着话,好似想象到了什么可怕的画面,搓了搓胳膊。
楚暮面色立刻肃然。
膝盖一截一截的……
搓衣板好像是很可怕。
但——
“夫人不会让我跪搓衣板的。”
路离眨眨眼,若有所思:“是么?”
楚暮微笑着,话音笃定:“他舍不得。”
路离看着楚暮的表情,慢慢的,眯了眼,左手摸上下巴:“是舍不得——还是尊夫人根本不会吃醋?”
楚暮笑容一僵。
不过只片刻,就恢复了正常。
路离没放过这一瞬间,眉跳眼眯,脸上表情更加丰富:“你该不会——外头装的这么像,实则连自己妻子都没拿下吧?”
楚暮横眼看他:“什么叫拿下,说的那么难听。”
“就是你巴不得他把你挂在心尖尖上,巴不得他吃醋喽,知道不可能,所以说他不会让你跪搓衣板。”路离单手捂嘴,憋笑憋的都憋不住了,“你说你,硬拗这个面子干什么?再不肯认输,我不也知道了?”
楚暮短暂沉默了片刻。
路离终于憋不住,大笑拍桌:“哈哈哈还真是!优雅温润,谪仙般完美君子的楚暮楚大少,一张脸拿出去万千少女沉迷,独独迷不到自己的妻子!”
楚暮第一次板起脸,十分固执:“内子是舍不得。”
就是舍不得!
这下连秦平都想笑了。
路离:“好啊,那咱们打个赌如何?就赌你夫人会不会吃醋,会不会因这点小事跑来责问你。一个时辰内,他来了,责问你,你输,你书房里那个端砚就是我的;他不来,我输,我——”手边没东西,他低头看自己身上行头,指了指腰间玉佩,“这个与你!”
楚暮眼皮都没抬:“好,就跟你赌了。”
秦平捂眼,都不忍心看了。
主子你说你这么嘴硬干什么?夫人不来,最伤心的还不得是你自己?面子折了,东西也得送出去,那捧端砚可是您最喜欢的东西……
还有那不省心的小姨子,在你们眼里不配有姓名么,为什么突然打赌忘了人家啊!人家可是要搞事的!
楚暮眼眸微垂,不着痕迹的看向远方,楚家主妇应该会在的地方。
谢庭月喜不喜欢他,会不会吃醋,他再清楚不过。
一个必输的赌,还要打,实是因为心中那份期待太浓太烈,让他忍不住想一想,万一呢?
……
谢茹捂着脸从暖阁跑出来,一路往外小跑,心跳的非常快。
心内仔细把刚刚的事过一遍,她点点头,非常完美。
没错,她看中的就是路离。
她知道路离和楚暮是好友,只是因为楚暮的身体原因,二人见面并不特别频繁,但今日楚家梅宴,路离一定会来,做为主家,楚暮也一定会亲自招待。
陪着谢庭月在家里各处转,各种帮忙和下人们说说话,表现好拿捏准了,有些信息就能得知一二,前后联系想一想,猜到楚暮位置也并不太难。
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
她没做任何出格的事,还留下了让人足够好印象,完美!
谢茹拍拍微红的脸,理理裙子,恢复成淑女模样,重新往内院花厅方向走。
这出戏,一般人看不出来,聪明如楚暮这样的男人会懂,惯会耍手段搞宅斗的妇人也懂。
黄妈妈重伤未愈,慢慢走两步却已不是问题。
她今天一早就悬着心,让身边小丫头一趟趟打听外边的事,谢茹的表现行为,就这么递到了她眼前。
她不用亲眼看,听着这些话,就明白了。
“不如……帮个忙?”
她眼底精光微闪,招手叫来小丫鬟,附耳过去说了几句话:“……这般告诉二夫人就好。”
……
谢庭月这边,驸马方淮到了。
不管他本人还是公主府,跟楚家都没太多来往,他是真想露个脸就走的,哪知客气客气,和谢庭月坐一坐就投了缘。
他在朝上领了个闲差,平日不忙,有点小爱好,喜欢看话本,还偷偷编了个笔名写,对各种故事很感兴趣,尤其喜欢与众不同的看法和观点。
本来照例主宾对坐,寒暄两句,随便找个话题拉扯拉扯,场面过一过,差不多就可以找借口离开了。可他随便扯出一件事,谢庭月接住了,还接得很好,让他大开眼界!
因为对彼此不熟,没好的切入点,总聊天气也不合适,他就提起最近一桩小笑话,说某衙有两个师爷,共用一间书房办差,可这两个师爷习惯不一样,平时也就算了,不说和乐,反正处的挺好,有大事时,一个师爷需要彻底的安静才能思考,另一个则不行,必须得唱小曲,说小曲能给他思想和力量。
为这,两个就吵起来了。
房间是大家共有的,你有权使用,我也有权使用,你需要被尊重,我也需要被尊重,凭什么你的习惯就是高贵的,我喜欢这样就不行,不被允许?
二人回回为这个吵架,谁都不让,这次吵得尤为厉害,闹到了上官面前,让上官评理。关键上官也不好评理,这两位师爷,一个是自家长辈找的,一个是岳父送来的,都很有本事,偏着谁都不是事,干脆和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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