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人影消失在院子里,楚暮吩咐身后的人:“跟好他,不许有任何意外。”
“是。那主子——”
楚暮笑的一脸深意:“小崽子都出去了,我自然也可以走了。”
“夫人会担心——”
“我也担心他啊,”楚暮笑眯眯软着轮椅,走上庑廊,“自己的夫人,还是自己保护的好。”
楚暮慢几步,坠在了谢庭月后面。
知道夫人太聪明,老这样怕会引起怀疑,楚暮感觉自己需要一个障眼法。
“唔,叫瞿齐出来,谈谈药材生意,名医大家的下落吧。”
……
谢庭月这边进行得不是很顺利。
一个人的性格特点,行为轨迹是有迹可寻的,禾元奇最信任的地方,私产,秘宅等并非不可查,无非需要些时间,可现实情况不允许他查,意外一个接一个的来。
抢占市场的战争仍在继续,两个主家都在外忙碌,出了事,掌柜刘远山不敢擅专,派人急急过来传了话。
谢庭月顿时兴奋:“入套了?有人找到禾家,想要投钱?”
伙计拱手:“刘掌柜是这么说的。小的们还听说那人身后卸了几马车的大箱子,特别沉,看着像金银等重物。”
若有大量现银冲入,禾家产业缺失的损失回不来,一时也垮不了,他们要么放手,要么战线无限拉长。
谢庭月关注的倒不是这两样,他关注的是,这个人是谁。
“这人是男是女,哪家的人,年纪如何,婚否,背景怎么样?”
伙计愣住,涨红了脸:“不,不知道。”
“你别怕,”谢庭月安抚他,“眼下形势有变,偏我同戚文海有事,不能在场守着,但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战场从来残酷,咱们照计应变就是,不用怕。你回去叫刘掌柜留意我以上问题,包括对方是做什么生意的,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跟谁有仇……能打听多少是多少。”
伙计擦擦汗,应了声,转身回去传话了。
谢庭月带着人,继续找禾元奇的秘密,发现京郊有处私宅常用来做密会之所——
立刻马不停蹄赶过去。
还没找出什么结果,传信的伙计又来了。
“少爷,打听清楚了,是外地人,中年男子,留着小胡子,做的是票号生意,所以现银很多……”
谢庭月眯眼:“那些大箱子,都打开了?钱已经给禾家投进去了?”
“这倒没有,禾家在请那人吃饭,生意许是还没谈好。但他们之间气氛太好,刘掌柜着急,着我问少爷,可有什么对策。”
谢庭月想了想,笑了:“这么半天,我都到京郊转了一圈了,他们还在吃饭,看来这生意谈的很慢啊……你回去转告刘掌柜,叫他只管盯着,如果对方一直吃饭,可不必来报我,若有其它变化,再同我细说。”
“那少爷离的远,万一来不及怎么办!”小伙计跟着都急了。
谢庭月摇摇头:“你当别人真是‘密会’?会大剌剌拉着银箱子过去谈生意,就是要让咱们看到,也给禾家人压力。他等的就是我们出手,我们若不动,着急的——你猜是谁?”
小伙计突然开窍:“他们!是了,禾家急着要钱救命,这人拉了那么多银箱子,就不怕丢?”
谢庭月微笑:“所以,回去继续盯着吧。若无异动,只管旁观,若有异动,随时来报与我知,若直接投了钱,来报我反倒耽误时间,你同刘掌柜说,就照我之前的计划,把下一步提前,锣鼓用上,叫全京城的人都听到。”
小厮应声,再次转身回去报信。
如果是外地人想趁乱捞一把,必定谨慎,不会白花钱,更想摸清楚情势的是对方。如果是利益相关者,知道内情还过来,想试的,怕不是禾家的能力,而是他和戚文海的手段。
谢庭月并不着急,就算对方真投了银子,也并不是他在等的人,他和戚文海的局还在继续,左不过再拖死一个而已。
禾家这坑,他会让所有人明白,没法填!
除非真有那手眼通天之人……
不是这处地方。
谢庭月在秘宅找了很久,连密道都发现了,没有任何痕迹,交货地点不是在这里。
他倒也不气馁,继续找下一个。
戚文海那边在动,刚刚下面传来消息,路离也借助官府的力量,开始帮忙寻人,他能做的,只是尽自己一份心。
转完第二处秘宅,累的头疼,准备去下一出时,小伙计又来报消息了。
这回的消息让谢庭月差点一口茶喷出来:“什么?吃着吃着饭,事没谈好,闹起别扭了?”
小伙计兴高采烈,似乎非常满意这个效果:“是啊少爷,他们吵起来了,没谈拢!中年客商叫人把银箱搬回马车要走,禾家那位管家一个劲拉着人不让走,低声赔不住,就想留住这位大主顾呢!”
谢庭月修眉微蹙,感觉有些不大劲,但也没说出来:“再去盯着。”
结果这回回报更快,还没到下一处秘宅呢,小伙计又来了,神情惊悚:“少少少爷,他们又和好了!”
谢庭月眼梢一跳。
小伙计急的不行:“那禾家大管家把人给哄回去了,银箱子也重新卸下去了,这会儿正在商量着拟契,别说刘掌柜坐不住,戚少爷都没绷住,回去看了一场,可就是没给主意,叫小的来问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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