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雨的瞌睡虫都变成了唰唰唰。
一把掀开毯子,他火大的盯着还在挠门的死猫,随手抄起手边的茶杯又砸了过去。
哐当!玻璃碎了。
大黄猫那叫个稳健,蹭蹭两下顺着没了玻璃的窗户就跳了进去。
“不能进!”
宋时雨一咕噜爬起来就去撵,那可不是猫能进了屋子,里面全是顾卫峰的票本子,让它祸祸了可了不得!
“嗷!”还没跑到门口,他突然惊叫一声,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忘了没穿鞋,脚踩进了玻璃渣……
宋时雨那个心啊,别提多糟糕了,两只脚没一个幸免于难,全都中招儿,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咬着牙踮着脚一瘸一拐轻抬轻放的蹭到台阶旁坐下,远远的离了那满地的玻璃渣渣。
这时就听见屋里一阵扑棱,也不是在干什么。
宋时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小心的搬起脚看了一眼,血呼刺啦的,他都看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反正就是疼,真疼。他从来都没这么疼过,真的。
这情况他自己是去不了医院了,好不容易咬着牙用脚后跟点地的蹭到屋子里给公司打了个电话,让葛友根过来。为啥不找顾卫峰?因为就近原则啊,顾卫峰呆的那地方远了去,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葛友根来得很快,一看这情况赶紧送人去医院,等医生给他往外挑玻璃渣的空跑去给顾卫峰打个电话回报。
宋时雨这罪遭的就别提了,往外挑比扎进去还疼,差点儿没哭一鼻子。心里把那破猫臭猫死猫转着圈儿的骂了个透,还暗暗发狠,回去就把那破猫扔了!仍的远远的!
顾卫峰赶回来时宋时雨已经被送回了家,两只脚薄薄的缠满了纱布,还隐隐透着血迹。
“这是怎么了?怎么就扎着脚了?还疼吗?给我看看。”他边说边轻轻捧起那双缠满纱布的脚,摸不敢摸,碰不敢碰,最后很是心疼的吹了吹。
“还说,都是你那只破猫,赶紧去给我扔了!”宋时雨提起缘由就气不打一处来,都是那只破猫的错!
顾卫峰也没有问为啥,立刻点头,“好,我这就去抓了扔得远远的。”他是喜欢那只猫,可跟三儿比起来自然还是三儿更重要。
“猫呢?”他四处看了看,没见着,该不会以为自己闯了祸藏起来了吧。
“去你放票本子的屋里看看,要不是为了拦它,我也不至于这样。”
顾卫峰一听头都炸了,奶奶啊,那里面可都是钱啊。
踩着一地的玻璃渣子,顾卫峰猛的一推门,入眼的是一地纸屑。
他就觉得眼前一晕,怒不可揭的大喊,“大黄,出来!”这死猫都干了什么!
就见大黄猫叨着一只硕大的老鼠从角落里跺出来,然后把死老鼠放在顾卫峰脚边,还推了推,甜甜的喵一声,似乎在请他吃大餐。
顾卫峰没有动,脑袋上青筋直蹦,这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猫鼠大战吗?
大黄猫见他不动,以为他不喜欢,又跑到角落里接二连三的叼出好几只小耗子,全堆在他脚边,然后抬头望着他,又叫了一声,“喵~”
顾卫峰心一沉,这是耗子在屋里做窝了?
屋里有了耗子还能有什么好?他赶紧查看他的宝贝,都没顾得上搭理向他邀功的猫。这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哪个箱子都有窟窿,最惨的半个箱子都被啃空了。这一地的纸屑全都是他的钱啊。
最后一清点,整整坏了三分之一,不是被咬了一角就是穿了破洞,这样的根本就没有办法用了,他几乎能看到一个亿生生就让耗子给啃光了。
一个亿啊,这可不是后世随便拍个电影就投几亿十几亿的时代,现在能有个百八十万都是高价了,可想而知这一个亿是什么样的概念。
顾卫峰的心在滴血啊,他怎么就忘了现在还有耗子这种东西!他就该用铁皮箱子封起来,用什么纸壳箱子,以为在自己家里就丢不了跑不掉,现在好了,平白坏了一大笔!
可是怎么会有老鼠?有大黄在啊。他家大黄是抓老鼠的呀。
他开始到晕头转移的处找老鼠洞,最后在角落里返现一个不大的黑洞。他突然想起来,这墙外面是一个跟邻居共用的滴漏夹道,统共也就半米宽。就是这个一个平时不注意的角落,竟然有耗子!耗子!
看着满地的纸屑顾卫峰愤怒无比,抬脚就要把那一堆耗子碾成肉泥,可一低头却看到大黄正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他。
对了,这是大黄的战利品。要不是大黄今天硬闯了进来,他的损失还不知道得大成什么样,再过几个月怕是毛儿都剩不下。
顾卫峰在原地烦躁的转了几圈,然后狠狠的搓了把脸,又深深的出了口气,一颗原本躁动不安的老心慢慢的沉了下来。重生后他实在是过得太顺遂了,他志得意满甚至是沾沾自喜,自以为掌握了时代先机就忘了世事无常,哪怕是天外横财都不是唾手可得。
他突的一激灵,像是被冷水浇个彻底,整个人都醒了。这教训,该吃。
大黄猫用头顶顶主人,歪着脑袋喵了一声。
顾卫峰捞起猫,狠狠的揉了一把,又不嫌弃的亲了亲,“记你一大功!”
“顾卫峰,你抓着没有?”宋时雨等了大半天也不见人影,隔着屋子开始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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