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菊呜呜的小声捂着嘴哭,可还是把孩子也吵醒了,跟着一起瘪着嘴哭,娘俩哭着抱在一起凄凉的要命。
“还等什么!抄家伙找那王八蛋去!”气愤的宋家小辈们一个个抄起家里的铁锹棍棒就往外走。
“看我不打死他!”老大家的北北别的事不积极,这事跑得最快。
“都给我站住!”宋长河喝住众人,“你们想去干什么?”
“给给姑姑出气!”年轻一辈的几个大男孩愤愤的说。
“出气顶什么用!”宋长河看了看他们,对着自己的小妹问:“长菊我问你,这种日子你还过不过?”
“这日子怎么过?我受够了。”宋长菊恨恨的说。
“那男人还要不要?”
“不要!我恶心!”
“你再想三天,三天后再说这话。”宋长河没有因为她迷途知返而欣慰,看着家里冲动的小辈说:“你们几个别给我坏事,过有过的法子,不过有不过的章程,长菊这亏不能白吃。”
“那长河你说怎么办?不能就这么干看着吧。”一向不爱管事的老大问。
宋长河正要说话,老太太先开口了:“离,这种玩意儿还留着过年不成!没得恶心人!”别看老太太年纪大,可思想前卫得很,根本没有让闺女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打算。
长菊也哭着说:“我要离婚,再不跟那恶心的一家子过了,我出来就没想着再回去,实在没地呆我就租房子,我就不信还能把我们娘两个饿死。”
“你想清楚了?”
“是啊,离婚可不是小事,孩子就没爸了。”
“那种爸,有还不如没有!”宋长菊含着泪,“这事我不是想了一天两天,但凡能忍,我都不会出来,现在我实在忍不了了。”
“你可想清楚了,离婚的女人不是那么好当的。”
“再难能有多难,我有工作有粮票,饿不死就能过!”宋长菊咬着牙,眼神坚毅决绝,倒是又有了几分做姑娘时的果断。
“都跟我走,去老邢家拉你姑姑的嫁妆。”宋长河大手一挥,招呼道。
宋时雨一听要去抬嫁妆,第一反应不是要回东西,而是留住证据。这是纵火案给他带来的刻进骨子里的教训,证据比什么都重要,只有它能让自己站在制高点的不败之地。
他骑上自行车就往家跑,后面老爸喊他也只是摆摆手,喊道:“我一会儿就去。”
宋小三这个事儿爹性子,这事他不知道也就算了,让他知道了,非得管到底不可!他姑姑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过那种恶心的人家!
而且那家就不是个讲究的人家,哪个讲究人能干出那种恶心事,他可不能让姑姑吃哑巴亏。
吭哧吭哧骑回家拎起被小四当成玩具玩儿的录音机扭头就跑,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今天这事可不是光拉回来嫁妆就能算的。
等他又骑车赶过去,正好赶上最热闹的时候。这个点儿正是各家各户吃饭的点儿,人口那叫个集中,老邢家门口围了一堆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而里面正吵得不可开交。
他调整了一下表情,一面往里走,一面顺手把挂在自行车把上的录音机按下录音键。
宋家十来条大小汉子把院子占了大半,正在屋里往外搬东西。
“抢劫了!你们不能拿!那是我家的东西!你们给我放下!”邢家老婆子尖叫着拦着大门,“给我放下!”
“我妹妹明天就跟你邢家宝离婚,嫁妆你还想扣下?”宋长河大声说。
“离什么婚?生了个赔钱货我们家宝还没说离婚她倒委屈上了,要离也是我们家宝提,轮不到她宋长菊!”邢家老婆子大喊。
“就是,俺家宝哥还没提离婚,她宋长菊起什么妖儿。”在一旁拦人的女人也插话。
“就是你大白天的跟邢家宝滚一个被窝,还有脸出门?还是什么表妹?我就没听说过这么大的表哥表妹滚一个被窝的!”老大家的大小子宋时东一个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张口就怼了回去,也不叫姑父了。
“瞎说什么!俺那是在整理东西,宋长菊没看明白就瞎说,这不是坏俺名声?”女人红着脸反驳。
“不是滚一个被窝衣裳都脱了?现在哪家吃饭不是凭粮票,谁家有余粮供一个不相干的人?你这么一个大闲人住人家家了白吃白喝好几个月你也好意思?”宋时雨适时插话。
“我才没白吃白住,我干活了!”
“你干什么活?他们家就这家庭还顾个保姆啊?”宋小三接着问。
“我才不是保姆!”
“你这二十多岁的女人不清不楚的住老邢家家里,吃老邢家的住老邢家的还给他干活儿不是保姆是什么?难不成还是儿媳妇?”宋小三一步不让的步步紧逼。
“就是保姆。”宋时东敲边鼓。
“诶哟,这可是走资本主义道路!”
“老邢家了不得,都雇得起保姆了!”宋家几个小的开始起哄。
“张嘴就瞎逼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家雇保姆了!”邢家老婆子嚷嚷。
“不是保姆是什么?”宋小三逮着这个问题死磕到底。
“就是,不是保姆是什么?”
“就是儿媳妇怎么的!婶子说过了年就给我们办喜事!”女人被挤兑得没绷住劲,一着急就吐出了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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