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从诗惊喜不已:“真的?!太好了,这下西岭村的土地就是囊中之物了!”
他们之前一直费尽心思想要搭上土地局,奈何无门可进。否则他们也不会绕了无数条弯路,搭上八屏市的食糖大商,投入那么多金钱和时间去讨好对方。
好在,投入终有所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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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港片区,远近闻名的不夜之都,长京市繁华的标志之一。
灯红酒绿,人潮如流水,从85年开始,持续了将近三十年的繁华。
后世中,但凡提及长京市,必然有金港片区。
半个长京市的政客、商人聚会商谈之地,首选金港片区。
此地三教九流聚集,地头蛇、外来黑帮、飞车党穿梭于金港片区,而金港片区入口处的大片空地就时常发生械斗。
上至政客豪商,下至小偷混混,鱼龙混杂,龙蛇并行。
图书馆位于市中心东面,而金港片区位于市中心的西面。
当骆白在金港片区下车时,摊开看反了的地图,陷入沉痛的思考。
“骆白……真是你?!”
略带迟疑的声音还挺年轻,处于变声期,不太好听,明显是个未成年。
骆白抬眼看过去——
身量颇高,倒是个颇为英气的少年,剃着寸头,脸颊上贴块绷带。
一看就是个不良少年。
周昊海。
骆白认识他。
周昊海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刺头,家里挺有钱,他爸就是制糖厂厂长周永利。
在原轨迹的记忆里,周昊海靠他爸塞钱进的市一中,跟二姐骆银同个学校。
他不爱学习,常年跟外头的人混,听说真混黑。
后来在一次械斗中没了腿。
制糖厂厂长周永利因徐父出卖,不得不关闭制糖厂。但真正让他备受打击、心灰意冷之下卖掉厂子连带土地的,却是儿子混进黑帮械斗致残。
他一直觉得,如果自己能多关心儿子,儿子就不会混黑帮,更不会残疾。
骆白对周昊海熟悉,主要是原轨迹后期,残疾的周昊海反而是唯一出手帮助过他的人。
周昊海蹙眉:“你怎么来金港街?”
金港片区,也叫金港街。
骆白折叠地图放好,从容说道:“来看看。”
他会承认自己迷路了吗?
不会!
天才是没有缺点的。
“你怎么在这?市一中还没开学吧。”
大姐骆金和二姐骆银都是市一中的学生,而市一中则是长京市的重点高中。一般开学时间都比其他学校快,基本上过完年十几天左右就开学。
周昊海:“家里没意思,我提前过来。”他上下打量乖乖学生样儿的骆白,不耐烦地啧叹:“你穿这样来金港街,肯定被当成肥羊宰得一毛不剩。幸好遇到我,哥带你去见识见识。”
骆白看他如今意气风发,差点认不出来。
他脑海中的周昊海,疲惫沧桑,老得很快。
因年少轻狂付出惨重代价而沉淀下来的稳重,深藏无尽的悔恨,始终孤身一人。
周昊海:“要说学习,周哥比不上你。但在外面,金港这条街,周哥就是这个。”他竖起大拇指,意气飞扬:“你知道周哥在外面拜了谁当大哥吗?红帮的头狼,大哥中的大大哥,真正说得上话的大人物,连市长都得给几分薄面。哎,别说,你认识红帮大哥吗?”
认识。
怎么不认识?
上了长京市社会版头条的男人,没死在黑帮械斗里,死在赶往黑帮械斗违规驾驶的路上。死法轰动整个长京市,没进长京市扫黑除恶经典案例,反而进了安全驾驶科普案例。
骆白面带微笑,心里想的是如何让知识的力量贯穿周昊海的头颅。
这傻逼二货压根就是个外围小喽啰,没混进底层就被卷进去没了腿。而他自以为是拜的大哥,死法成黑帮械斗里的笑话。
真要说起来,周昊海也是倒霉。
自带霉运,躲不掉的那种。
骆白叹息,看着周昊海的目光充满同情:“没关系,宝哥自带天才光环,吸福运的那种。”
周昊海:“???”
聪明人说的话,果然都充满玄妙。
在周昊海的认知中,骆白无疑很聪明,跟骆银一样聪明。
所以哪怕骆白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一样能引来他的由衷的敬佩。
周昊海很兴奋激动,拉扯着骆白往前走:“今天晚上是红帮抢地盘的时候,赢了,我们就功成名就。往后在长京市,横着走,叱咤风云。只要能在大大哥面前露脸,我就能出人头地。骆白,周哥肯定罩着你。你……跟骆银说……咳咳,算了,没什么。”
骆白算了算时间,差不多应该就是今晚,周昊海在所谓抢地盘的械斗中被砍断腿。
他不对这巧合感到惊讶,而是理所当然。
毕竟在宝哥自带吸福的天才光环下,周昊海怎么可能不转运?
骆白瞥了眼激动得跟傻逼似的周昊海,撇撇嘴,鄙视之。
90年代,黑帮电影大行其道。
内地电影不太能引起青少年共鸣,反而是香港和日本的黑帮片讲述的江湖帮派,兄弟情义,让他们趋之若鹜。
周昊海就是被忽悠瘸了的傻逼之一。
作为一个拥有三世记忆的成年人,骆白打心底里瞧不起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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