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_封玖【完结】(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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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并肩出门,恰撞上门外胡、姜二人,八目对视,一时尴尬无语。

  容奚与姜娘子心无杂念,倒显大方自然。胡、段二人则左右瞅瞅,不知是因羞愧还是因什么。

  “玄石兄,文秀兄,是否有事?”容奚问道。

  二人俱摇首。胡玉林见容奚与姜娘子面带微笑,心中之疑越发显现,蹙眉目送二人离开。

  他是否应当告知姜大郎?思虑半晌,还是罢了,若是自己猜错,岂非不妥?

  容奚随姜娘子至姜氏铁铺,姜卫平正在锻铁,听闻立即抛下手中活计,来见容奚。

  “守原兄,我此来是要请教姜娘子,你莫要因我耽误活计。”容奚歉然道。

  他虽未明言,姜卫平却也不问,只颔首道:“你们自去。”

  容奚于正院中等候,须臾,姜娘子携针线粗布等用具行至。

  她非专业绣娘,然技艺不俗,教授容奚由浅入深。

  容奚从未接触此道,初听只觉如遮云雾,经姜娘子耐心解惑后,方领会一二。

  他本就不蠢,且记忆超群,动手能力不弱,在姜娘子教导下,已然学得有模有样。

  估计再学一些课时,便可自给自足。

  待未时正,容奚离去,携刘子实一同回归容宅。

  晚膳毕,及日沉西山,容奚于卧房,就灯练习缝制衣物。

  他若下定决心,不论多艰难,就一定会坚持下去。

  然,于缝衣一道上,他确实没什么天赋。不过好在贴身衣物不显露人前,即便样式丑陋,他也不在意。

  夜幕暗沉,秋风寒意入骨。

  窗棂处呼呼作响,窗纸被风吹得手舞足蹈,冷风猛然灌进屋内,容奚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窗纸不知糊了多少次,隔几日便这里掉落一角,那里掉落一块,刘和糊都糊不过来。

  若遇冬季下雪,寒风肆虐,窗纸压根不管用。

  要是有玻璃就好了。

  容奚神思恍然一顿,他确实清楚玻璃制法,然当前并无制造条件。可冬季降临,若能将窗纸换成玻璃,当能御寒不少。

  此事需得提上日程。

  半月后,在姜娘子尽心指导下,容奚终于成功缝制一条贴身小裤。有一便有二,趁手艺未生疏,他一连缝制十条,轮换着穿,也能穿上许久。

  小裤为平角,大魏无弹力线或橡胶绳,容奚只能以细线穿孔束之,虽不甚完美,然比先前,到底多了几分安全感。

  在这半月内,郑氏推出新糖。白糖一经问世,便得时人追捧。

  晶莹剔透之物,无论何种时代,都会引人注目。

  郑氏白糖风起于濛山,后来广传大魏,甚至风靡于邻邦部族。

  如今的容奚,已非数月前的清贫少年。煤炉之利、锦食轩之利、白糖之利,均源源不断滚入他的腰包。

  连他都不知,自己如今,到底身价几何。

  然而,除却姜、胡几人,根本无人知晓,近来濛山县不断生出新奇之物的首功之人,正是声名狼藉的容氏子。

  盛京容府。

  钱忠将临溪所见所闻告知容尚书,容尚书拍案怒起,“逆子!”

  他却不知,钱忠所言,俱为市井小道,且他所亲见,不过容奚故意误导之,当不得真。

  正盛怒之时,一少年郎出现屋外,先行一礼,得容尚书允许后,方入内问道:“阿耶,何事动怒?”

  少年郎面容清俊,携书卷之气,气度不凡。他乃容尚书之庶子容连。

  虽为庶子,却天资聪颖,于十四岁时,便取得秀才功名。

  他如今十六,仅比容奚晚生两月。

  容尚书对其颇为看重,见他询问,脸色和缓些许,挥袖令钱忠退下,长叹一声。

  “你阿兄……唉!”

  容奚之名,早已为盛京之人耻笑。容尚书每每上朝,都觉同僚在心中讥讽于他。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却屡教不改,他实在无力管教,索性遣送祖籍临溪。

  却未料,容奚喜好男色之名,竟再次传至盛京。

  虽未言国丧期间不许行床笫之事,然无论如何,叫人看见,于名声有碍。

  科举入仕一途,已然绝路。

  容连亦听闻传言,同窗皆暗中讥笑阿兄。他素来自傲,少与他人深交,然到底意难平,心生怨。

  且此前阿兄妄图强迫梁弟,他心中已藏不悦。

  “阿耶,阿兄虽顽劣,然此前于学堂,倒也尊师重道,不敢妄动。不若请夫子教授于他,看管一二。”

  他虽怨容奚,却也真心望他变好。

  容尚书思虑片刻,觉此事可行,捻须颔首道:“为父再想想。”

  容连退离回院后,书童奔来相告。

  “二郎君,梁小郎君于外候您呢。”

  他神色微喜,却又瞬间恢复原状,以清高孤傲之态,出宅面见梁司文。

  梁司文与他同岁,比之晚生三个月。

  少年身着劲装,乌发高束脑后,面容俊朗不凡,肤色如蜜,身形修长,观之精神奕奕。

  “容连,随我来。”

  见梁司文招手唤他,容连依旧端足姿态,神色平静,随他至旁边巷口。

  “你寻我何事?”

  眼前之人,身具松竹之风,为盛京人人称赞的才子,梁司文见之欢喜,捏其袖口,道:“我过几日要去青州,我知你祖籍乃青州临溪,特来知会你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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