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_封玖【完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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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奚穿来之后,得刘和祖孙照顾。眼看冬日难熬,他得思虑赚钱一事。

  “七日。”姜卫平毫不犹豫。

  二人皆非拖泥带水之人,订做器物之事谈妥,姜卫平不欲浪费时间,揣着定钱起身离开,容奚亦未作挽留。

  青年身形高大健硕,行路虎虎生风。

  容奚立于廊檐之下,目送他消失门外,复而低首,唯见松软肚腹,不禁失笑。

  数日前,他不幸猝死,再次醒来时,口鼻皆被冷水包围,求生欲令他拼命游向岸边,将死之际,终触摸河岸。

  卧于冰冷之地,恍惚间,容奚见一胖硕少年,正同他挥泪告别。

  “苟活无趣,这具身体送你也罢,望君惜之。”憨胖少年言罢,目露解脱,渐消散于世。

  容奚:“……”

  他穿越了?

  未及思虑,他就昏迷过去。醒来后,接收原身记忆,便知事实已定。

  毫无争议,他确实附于少年之身。

  原身之名,与他相同。他曾翻阅过一本网络书籍,因书中炮灰之名与他毫无差别,故记忆尤深。书中炮灰之人,亦因落水而亡。

  莫非他如今是书中之人?

  “郎君,医者言不可见风,您回屋歇息。”刘和在他身后小声关切。

  容奚如今病体未愈,身体沉重,精神萎靡。闻言听其劝告,拢紧衣襟,回屋取暖。

  此地不产内裤,方才寒风吹过,裆部凉爽非凡,激得他头皮发麻。

  刚缩至被窝,少年之音由外入内。

  “阿翁,我回来了!”

  “小点声,郎君方才歇下。”刘和憋嗓轻言。

  然墙壁透音,容奚闻之清晰可辨。

  刘子实正处变声期,嗓音粗嘎难闻,“阿翁,我在河里捉了几条鲫鱼,晚上炖煮给郎君吃。”

  家中无上等食材,几条鱼已算珍馐美味。

  容奚确爱吃鱼,然观察数日,此地烹饪皆以蒸煮烤居多,炒与红烧极为罕见,此因冶铁技艺落后之故。

  大魏风俗为一日两餐。现未到申时,他已腹空,轰鸣声响,无法安眠,且思及刘翁厨艺,容奚不得不起身,行至灶房。

  灶房内,壮实少年正持刀杀鱼,见容奚至,立刻起身,将带着鱼腥味的手别于身后,憨傻笑道:“郎君怎的起身了?此地脏乱,郎君小心玷污衣裳。”

  “无碍。”

  容奚吩咐其继续清理鱼腹,道:“我在京中曾食一道佳肴,你可想一试?”

  刘子实就喜吃食,在他心里,连郎君都念念不忘的佳肴,定是他无法想象的绝顶滋味,顿觉口舌生津。

  “郎君,到底是何美味?”他容貌清秀,与壮实身形迥异,此时蹲身仰望容奚,双眼溜圆,竟有几分可爱。

  鱼腹被迅速清理妥当,刘子实只用井水过一遍,便要入碟。

  容奚接过,亲自多洗两次。

  恰好刘和捡柴归来,见状抛下薪柴,敲刘子实一头爆栗,斥道:“你这懒奴!怎让郎君劳累?”

  刘子实捂住脑门,面露无辜,然其身高体壮,实在让人无法生出怜爱之意。

  “刘翁莫怪,是我闲来无趣,打扰子实。”容奚置鱼入盘,转言道,“家中若有葱、姜、胡荽,烦请刘翁寻来。”

  刘和见他改刀手法娴熟,顿时瞪大眼睛,胡须因面部肌肉颤抖而翘起。

  素来只闻郎君于京闯祸的本事,可从未知晓,郎君于烹饪一道上,竟技艺颇深。

  经数日相处,刘和渐觉,京中对郎君之贬损,未免有失偏颇。

  容氏大郎虽貌不惊人,然性情雅静,亲和待人,并无丝毫顽劣之处,且身为官宦之子,竟精通庖人之术,实在叫人怜惜。

  刘和本欲让容奚远离庖人之所,可见之乐于其中,不忍打扰,只好去寻辅料。

  从小居于水岸,刘子实食鱼甚多,然皆由刘和烹调,味道嘛,只能说尚可入口。

  从未有哪次,灶房的香味如现在这般,令他飘然不知身处何方。

  鱼肉蒸熟摆盘,容奚浇洒烧香热油,置备好的葱丝、姜丝、胡荽于其上,一道风味十足的清蒸鲫鱼新鲜出炉,就连见过些许世面的刘和都不禁口唇翕动。

  霸道的香味让刘子实双目通红,他神思不属煎着面饼,目光总飘向盘中美味。

  但容奚对此却存遗憾,若加红椒,色味必更鲜美,然大魏并无红椒,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当晚,三人就几条鲫鱼,啃食数片煎饼,吃得满嘴流油,腹撑难耐,相当满足。

  “刘翁,冬日可燃炭?”容奚艰难捧腹,于廊下散步消食。

  刘和正修复破落窗纸,闻言叹息一声。

  “郎君,临溪不比京城,炭贵难买。”

  他话未说尽,容奚已明其意。

  容尚书铁了心要给容奚难忘教训,除去带来的几大箱书籍,连一枚铜板都没给他。

  除刘和月例,祖宅并无其他进项。三人口粮,仅凭他微薄月例,根本无法承担,更遑论烧炭取暖。

  养病的数日里,容奚已翻阅魏国历史及地理相关书籍,作为高级研究员,他的记忆力远超常人,过目不忘于他而言并非难事。

  书中言及,青州濛山县盛产黑石,可燃。

  煤矿富饶,在时人眼中无甚出奇之处,但于容奚而言,当为无价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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