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_封玖【完结】(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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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父胡运得闻,于房中密询之。

  “煤石采挖,每岁皆有定数。你何故为此?”

  房内熏香淡雅,书卷陈列整齐,翻阅痕迹明显,可见屋主乃爱书之人。

  胡氏虽为炭商,然向往诗书礼乐之心,不比旁人浅薄。

  胡玉林本想待此功俱毕,方详细告知胡运。怎奈胡运如今亲问,他不得不答。

  “阿耶莫怪。”他将心中之计,提前述于纸上,如今取来呈至胡运面前,释道,“此乃儿之计划,阿耶烦请过目。”

  胡运有创业才能,非目光短浅之人,粗略一观,便知其思。若煤石之能,真能如纸上所言,那胡氏,定可更上一层!

  “玉林敏思,竟得此法。若此法可成,利为小事,胡氏之名当广传天下。”

  胡运言罢,竟朗声大笑。院中野猫受惊,噌然跃至院墙,软软叫唤几声,似在婉诉委屈。

  “此法是儿好友所想,儿先前已用十贯易之,阿耶以为然否?”胡玉林坦然相告。

  胡运闻言,捋须沉吟片刻。

  “十贯之数,太过寻常。”胡运非狭隘之人,有此巧思者,定非凡俗,十贯倒显欺人之势。

  胡玉林又将容奚所言告之,胡运慨然一叹,“十贯买断,不与胡氏利益相牵,能拒暴利之诱,实在令人钦服。玉林,此人姓名为何?居于何处?为父倒想与之相交。”

  “阿耶可曾听闻,京中容尚书之子,因错被遣临溪祖宅一事?”

  胡运为商多年,对魏国各地大小之事,较为灵通。临溪容氏,在濛山县本就声名显达,容氏子被遣临溪之事,早已成为城中趣谈。

  只是胡玉林忽提此事,莫非?

  “你所言之人,竟是容氏之子?”他话刚出口,便觉不可思议。

  胡玉林狭目微弯,笑靥如狐,阿耶面露震惊之色,实属不易,今日得见,真是托大郎之福。

  “阿耶,正是容氏大郎,容奚。”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菜肴,多借鉴袁枚的《随园食单》,或百度得之。

  第5章

  自魂落大魏,因病体未愈,秋凉风寒,容奚一直未曾沐发浴身。

  虽秋日不易发汗,但体表污垢搓之可见,容奚无法忍耐,着刘和取来浴桶。

  浴桶已是陈旧之物,灰尘蛛丝遍布,洗净曝晒后,用滚水烫之,容奚方仔仔细细搓洗身体。

  魏人不喜浴身,尤其秋冬之季,因发汗少,便愈加不爱沐浴。官宦贵族尚且不论,平民百姓或冬日仅沐浴一两次,身上油垢俱生,发上跳蚤活跃,亦不在乎。

  据他所知,刘氏祖孙,已一月未曾洗净。

  由奢入俭极难。容奚在此等事情上,不愿入乡随俗。刘氏祖孙常随左右,他不愿身边之人蓬头垢面,便令二人仔细沐浴,换上新衣。

  如今他手握十贯,已有能力改善生活。

  沐浴之后,已是熄灯时分,屋中漆黑,唯月色微弱,隐现窗外。

  刘氏祖孙合卧床榻,刘和谆谆教诲。

  “郎君仁慈,你日后千万尽心侍奉,不可懈怠。”

  刘和看守祖宅数十年,得见不少世事更迭,人心变幻。他忠于主家,虽容奚因错被遣至临溪,他也未曾慢待,却也不算真心。

  然相处十数日,才觉郎君并非跋扈之人,且为人仁善豁达,对仆从亦无轻鄙之色。

  他已年迈,半足陷入黄土,最放心不下的,当属亲孙。本整夜忐忑难安,不知孙儿未来如何,但如今郎君心慈,能力不俗,若子实孙儿随侍左右,定可安稳一世。

  郎君非池中之物,好叫孙儿也沾沾龙门之气。

  “阿翁宽心,孙儿定仔细侍奉郎君。”

  刘小少年虽懵懂憨厚,但能分辨好歹。郎君本事惊人,宽厚随和,烹艺精湛,还赠他新衣,若是郎君不弃,他定当竭心尽力,护郎君周全。

  祖孙约定,容奚不知,他只觉冷衾如铁。硬薄之被盖身,毫无服帖软和之感,若非他白昼已经晾晒,只怕更为冰寒。

  魏国无棉种植,冬日或用毛毯,或用鸭绒、羊绒之物填充御寒,但此等衾裯,唯富贵人家可用。

  寻常百姓,可于布套中,以柳絮、稻草、芦花充之,熬过冬日即可。

  后世棉花物美价廉,人多用之,可惜此地并无。

  容奚蜷缩一夜,幸脂肪厚实,可御寒气,才未冻成冰棍。如今方处秋季,就已寒意森森,若是入冬,他可如何是好?

  十贯不多,绒衾贵重,采购数者,定要耗费钱财。

  如今之计,在于开源。

  凉夜过后,容奚晨起,初轮未现,便于院中慢跑。

  刘氏祖孙相继而起,刘子实依吩咐,随容奚一同晨跑。刘和则添柴加薪,将釜中之水煮沸,待容奚晨练完毕,以此浴身。

  容奚身材虽清减几许,然比之常人,依旧胖硕圆润,不过一圈,便已气喘如牛,心脏狂跳。

  “郎君,您去歇息罢。”刘子实见他唇色苍白,心中担忧。

  容奚叉足躬身,手撑膝盖,粗喘几声,复竭力完成一圈。后双目发黑,几欲瘫痪在地,得子实相扶,缓步半圈,气力方归。

  彼时,热汤备好,容奚进屋洗浴。

  衣物穿戴完毕,至廊下,见刘子实撒欢绕圈,额汗欲滴,亦不见疲乏之态,不禁心生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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