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gān净的俊脸,刀削一般的轮廓,就和他的人一样,刚硬如铁。
她竟然看的痴了呢。
她若是早一点遇到这个少年,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少年从chuáng上猛地惊醒,坐起了身子,用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眼睛胡乱的望着四周,像一头受惊的野鹿,一把抓住了为自己擦拭的那双细手!
“师傅!师傅!”
随即,少年嗅了嗅鼻翼,这不是师傅身上的味道!师傅从来不擦香粉的!
大手猛地一扯,大声的问道:“我师傅呢!”
齐贤公主心里一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嘴角冷笑,抽回了自己的右手,将手里的软布狠狠的丢在了一旁的铜盆里!
大片的水花打在了少年的俊脸上,她抬起手,想为他拭去,却又紧握成拳,悻悻地放下!
冷冷的说道:“你都不问问你自己的qíng况,倒先问你师傅!”
少年依旧用那空dòng的眼神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声音里带着焦急与惶恐,“你快说!你究竟把我师傅怎么样了!”
齐贤公主猛地转身,她俯下身子盯着少年毫无焦距的双眼,开始哈哈大笑:“我把她杀了!怎么样?”
少年一怔!
本就疼痛难忍的双眼又开始湿润,银丝没入的瞳孔,被那咸咸的眼泪蛰的生疼,那本来应该不该带有任何感qíng的眸子,竟然带了悲痛yù绝,少年直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师傅怎么会死呢!不可能!”
突然,少年长啸一声,“——我杀了你!”
少年激动的要下榻,然而因看不到眼前的任何光景,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银色长袍被染上了泥土。他孩子似的迫切,急忙要起身,慌乱的寻找一处可以扶着站起来的物体,然而最终却东倒西歪,打翻了铜盆。
一时间,屋内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声音。
那少年,满身湿泥,láng狈不堪。
齐贤公主冷冷的笑着,她看着地上这湿泥加身,凄惨潦倒的的少年,笑出了眼泪。
她的心犹如落入了冰封千年的谷底一样,自脚底散发的悲凉寒心,她开始觉得,这个少年瞎了,是对她一种变相的惩罚。
痛不yù生。
然而出口的话却犹如毒蛇的目光一般狠毒。
“你以为我就那么容易让她死么!你太天真了!死多容易啊!我怎么就那么轻易的让这个贱人死了呢!你想不想知道我是如何惩治她的?”
少年焦急的胡乱抚摸着地上的湿湿的泥土,力图可以抓住正在对他说话的这个女人,“你怎么她了?!你快说!快说!”
她看着面前这个少年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滴往下沉去,沉重的让她说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她只知道,这个少年现在瞎了,她反而很痛苦。
是不是很讽刺?
少年为了他的师傅,愿意变成瞎子,而现在这个少年瞎了,她竟好后悔这一切都不曾发生……
她捂住嘴,开始慢慢的流泪。
甚至已经咬破了唇,都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因为她知道,即使她真的为他哭了,这个少年也不会有丝毫的动容,也不会像抚摸他的师傅一样,为她拭去眼泪。
她想起自己曾经委身于他,与他共度chūn宵。
是不是,现在他瞎了,就两不相欠?
不……
她开始摇头,她不想两不相欠!
她要这个少年永远记住她!
云飞的耳朵动了动,似乎听到了令他难以置信的声音,低低的抽泣和轻轻的哽咽,似遥远在海角,却又似近在咫尺。
云飞没有焦距的眼睛望向了声音发出来的地方,不敢相信的问道:“你……哭了?”
这个蛇蝎女人也会哭吗?
齐贤公主依旧哭着,可她的嘴角却洋溢着讽刺的笑容,“你以为你是谁啊!本公主怎么可能哭!你不是要见你的师父吗?别着急……明日本公主定会将你藏得好好的,你能不能活着见到你的师父……那就要看你师傅的本事了!”
云飞收起心里的一丝怜悯,焦急无奈的喝道:“你杀了我算了!何必拿我要挟我师傅!我本就贱命一条!”
她的师傅,那样清傲的一个人,怎么能被别人威胁?
“你一个瞎子,我杀了你有什么用?用来杀那个贱人岂不是更好?”
“你——”
她蹲下身子,瞧了少年片刻,“本公主警告你……你若是不想让你的师傅痛苦一辈子,那就不要妄自寻死!”
云飞愤恨的盯着面前的一片黑,想死都不能!
他云飞竟然成了拖累师傅的人了,一个瞎子——何其的没用!
齐贤公主扬长而去,“哈哈哈……明日本公主为各国的使臣——亲自上演一出好戏!哈哈……”
她转身的时候,那滚滚热泪又落满了脸颊。
她走向的地方,挂着天上的残月。
她几乎都已经猜到了她的结局。
------题外话------
小妖们,用你们的荷包来砸我啊~本宫求包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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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墨墨生香。
一声巨响,冷暖重生了,重生在六年前。
这一次,她誓要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只是··,少女jīng致的小脸瞬间暗淡,那个霸道小气,宠她如命的男人,为何就这么消失了?整整的错开了她的人生··。
她曾是他放在心间宠的女孩,手中的宝,可是一场yīn谋,犹如剜心之痛,让他失去了她,失去了一切。
涅槃重生,一颗缺失的心,能否在冥冥的指引中,找到那唯一的归属。
这是神秘异能家族少女,一路斗智斗勇,一对一,慡文,宠文。
☆、第七十九章 意图不轨
身穿明huáng色龙袍的俊朗男子,重重的跪在了地上,他捂着滋滋流血的胸口,缓缓的抬起了右手,似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眼前他爱的刻骨铭心的女人,“丫头……”
那丹凤眼里全然写着不舍与心痛。
他闷哼一声,终于支撑不住,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再也无法起来。
齐贤公主的身影,突然浮现在了眼前,她像一个魔鬼一样狞笑着,“呵呵~你杀了他!你杀了你最爱的男人!莫子清——你快去死啊!他是多么的爱你啊!你杀了他!你去死啊!去死啊!”
她看着这个魔鬼一样的女人一步步朝自己bī近,开始惊慌失措的往后一步步退去,沾满血腥的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头颅,发了疯似的开始尖叫:“墨尘——!”
这一声,响彻宫殿,直震九霄!
各国的使臣似乎也猜到了一丝什么。
……
“丫头!丫头!我在这里!丫头!”
“丫头!这是梦啊!丫头!”
当莫子清看清楚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的时候,那熟悉的眼角眉梢,她开始埋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眼泪流到了刚刚包扎上的伤口,他却并未感觉到疼痛,一只大手紧紧的搂着怀里的女人,听她哭的悲天动地,自己的身体也开始颤抖。
他的丫头呢,是为他哭了呀!
这是他从来没见到过的。
那样清冷刚硬的女子,终是为你景墨尘哭了。
景墨尘,你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半晌,莫子清终于止住了哭泣,她抬起头,急忙坐了起来,又俯下了身子,泪眼婆飒,伸出手缓缓的抚摸着身下的这个男人刀削一般的轮廓,一遍一遍又一遍。
那真实的触感,那亲吻过自己无数遍的薄唇,那qíng意绵绵的丹凤眼,不是卑鄙小人又是谁?
再看到他胸膛上因为自己的眼泪而沁透鲜血的棉布时,眼泪又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
“墨尘……”
这一生轻声的呢喃,悲切之中带着歉疚。
景墨尘重重的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闭了闭眸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声音也因为心疼而带了些暗哑,“丫头……对不起!朕没有保护好你。”
眼泪流的更凶了,她何德何能值得这个男人用生命去爱,该说对不起的是她呀,“傻瓜……你都不知道躲开的么?”
景墨尘抬起了她的小脸,带着厚茧的大手,温柔的为她拭去了眼泪,默默的盯着她看了半晌,“若是挨上几百刀子,能换来丫头的一片真心,朕,甘之如饴……”
咚……
莫子清仿佛听到了敲钟的声音,敲醒了她自己。
当即将要失去的时候,才明白什么是最重要的。
当局者迷。
好在她莫子清,清醒的不算太晚啊!
(若是让三大侍卫听了,必定要翻白眼儿,那刀子明明就捅不死人的!)
慢慢的,景墨尘将俊脸bī近,轻轻的吻在了她的脸上的泪痕,紧接着,到了她的温软的唇。
她攀上了双手,主动的回应着他。
吻得生涩却又小心翼翼,似是失而复得的小心。
景墨尘缠缠绵绵的,不愿意分开,幸福来的是这么突然……
本以为这丫头还没有忘了那个男人,自己生了一天闷气,早知道真相是这般美好,那提前捅他几刀子也无妨啊……
他的大掌环上了那柔软的细腰,莫子清急忙轻轻的推开他,“都受伤了还不忘占占便宜!”
莫子清看着那结实的胸膛上纵横jiāo错的白布,沁出了丝丝鲜红,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难受……
他那么爱自己,而自己却总是在伤他呀!
急忙扶着他躺下,“先别动,躺着!”
景墨尘身形一怔,嘴角绽勾起弧度,那眸子里俨然呈现出一幅百花齐放图,这几刀子——挨得值!
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陪朕躺着!”
莫子清不敢动,生怕再触动了他身上的伤口。
“丫头……你告诉朕,你何时爱上朕的?”
莫子清听到头顶传来的那深沉熟悉的声音,又想起脑海里那惊骇的一幕幕,闻了闻这个结实的怀抱里,淡淡的松木香,带着血丝的眸子又开始湿润。
她或许应该紧紧地抓住眼前的东西。
她不想让自己再去后悔。
他还活着……真好!
嘴角一勾,“你怎么知道我爱上你了?厚颜无耻!”
景墨尘笑笑,那温柔若水的笑容里有着宠溺的味道,似是将眼前这个女子包围在里头,“丫头可知你今日为何突然发疯?雪舞喂你吃的那颗药丸,叫做‘蚀心疯’,此药唯一的解法,便是杀了你最爱的人。你拿刀子捅朕,这难道不是爱上朕了?”
莫子清躺在他弯着的臂膀里,闭起了秋水剪眸,见到他活着,还如此恬不知耻的调戏自己,嘴角不自觉的就带了笑,想收也收不住,“你那么卑鄙,又那么会用苦qíng计,长得又那样俊朗,又对我那么好……我又不是神仙,只是个凡人女子……时间一久,自然会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