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火珠子投进了微凉的湖水,“呲啦……”冒起了白烟。
雾气暖暖的,润湿了眼。
碧绿的眼睛散发着水气,“美丽的皇后……你能为在下洗刷冤qíng,在下感激不尽!万不可再为难皇后!”
莫子清勾唇一笑,“王子此言差已!既王子来到宝麓国,万千人中,王子却如此信任我,将关乎xing命的秘密透露给我,王子不是已经拿我当朋友了?即是朋友……那必定是要两肋cha刀的!”
又是一个含有深意的眼神,扫向了刚刚要抬起头,却立即低下去的六位波斯美女!
莫子清看得清楚,她们……
这哪里是在扶着波斯王子?分明是在用手狠狠的掐着!
然而那英俊的波斯王子似乎早已习惯,苍白的脸上并没有任何不忍的神色。
只是虚弱无力。
波斯王子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然而话到嘴边,看了一眼身旁的波斯美女,yù言又止。
他可以jiāo到一个朋友了吗?
不拿他当傀儡的朋友?
“谢……皇后!”
莫子清点点头,一阵清风掠过,却见那劲扬跋扈的女子已经翩然行置不远处。
那晃动的长长马尾,散发着亮光,晃啊晃,似是扫把一样,撩拨了他厌恶这天下的决心。
偏偏死水一样的海面,就生出了波澜。
他定定的望着骑在健马上的那位绝代帝王,只见他从马上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还未等到那劲扬的女子上马,景墨尘却一把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怀中!
莫子清坐在马上,回头瞧了一眼身后不远处呆呆的望着她的波斯王子,回以一个明媚的笑容。
“不准对他笑!”
头顶上传来威胁的声音。
莫子清翻翻白眼儿,“gān脆我像波斯美女一样,戴上面纱算了!”
景墨尘一怔,摸着下巴点头,“嗯…。的确是个好法子!”
莫子清:“……”
“你这人,既不许别人看我,又不许我和别人说话,还不准我对别人笑……又何苦将我拉出来!何不圈一个金丝笼子,将我藏在里面!”
景墨尘听这话里有了些许怒气,语气顿时软了下来,环在腰间的那只大手紧了紧,柔声说道:“朕的丫头……在战场上那是何等的洒脱不羁!岂能让朕圈在金丝笼子里?朕倒是想这样做,只怕倒是,朕……若真的这样做了,你会离朕愈来愈远……”
声音细弱呐蚊。
说句实话,他的确很想将她圈养,她的全身上下都应该属于他一个人的,别的男人,多看一眼,他都觉得是窥伺!
可他不能这样做哎……
莫子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回过头瞧了一眼,那眼角眉梢透着忍俊不禁。
“你怎么总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属于你的东西就应该被你霸占?被你牢牢地藏起来?景墨尘,你的占有yù…。还真不是一般的qiáng!”
他挑眉,“就算是占有yù再qiáng,现如今……朕还是没有真真正正的占有丫头……”
说完,低下了头,邪魅的一笑,在她耳边说道:“不如今晚……”
热气chuī进了耳朵。
一旁的侍卫听得面红耳赤。
莫子清身子一僵,却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大哥回过头来,正在向她投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没好气的回瞪一眼!
“先养好了你的伤再说吧!”
景墨尘:“……”
那身后不远处,已经死去的“李玉刚”被一双手悄悄的拖进了树林里。
景墨尘的余光眼角一撇,勾唇笑了笑。
*
“腾龙殿内”,热闹非凡。
乐声入耳,载歌载舞,酒香四溢,美女如云。
有许多使臣几乎已经醉了,满脸通红,搂着怀里的女子大声的说着话,时而哈哈大笑,上下其手。
跟随而来的使臣妃子,不满的抱怨着,哀怨的眼神看向龙椅上的景墨尘,这些姑娘,是景墨尘特意命人从青楼里挑出来的。
没有一个不是美人胚子,各个身怀绝技,chuī拉弹唱,琴棋书画,无一不jīng。
待这些使臣看了绝色美女的表演,景墨尘又将波斯王子进贡的“葡萄美酒”毫不吝啬的拿了出来,美酒加美女,又怎能不醉?
这种赔礼道歉的方法……勉为其难的接受吧!
然而只有一人,与殿上的种种画面格格不入。
正上方坐着的那位真龙天子。
已经褪去了狩猎场上的一身墨色锦袍,取而代之的是明huáng色的龙袍。
只见他的手紧紧的攥着一个通透白亮的玉瓷酒杯,那手上的骨节bào起,带茧的手指也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刀削一般的俊脸上yīn云密布。
他已经容忍……他的女人,在一旁与他的大舅子,细声私语的、亲密的、谈笑风生、聊话家常的,说了整整两个时辰!
他也尝试过去阻拦,然而,回应他的,只是那女人冰冷冷的犀利眼神……
那杯中酒从来都只是最开始的那一杯,他一滴都没喝。
因为他怕怒气太盛,酒,会流不到胃中,反而火烈灼人的呛进了鼻孔里。
“嘣——”酒杯最终承受不住力度,被持杯的人捏成了两半儿!
这刺耳的声音被大殿里的喧闹所掩盖。
正坐在莫子君身边的莫子清侧头望了望龙椅上的那个男人,见他铁青着脸yīn沉沉的盯着自己,笑着对莫子君说了一句话,莫子君宠溺的摸了摸莫子清的秀发,含笑点头,莫子清便提起衣裙走置了景墨尘的身旁。
“有没有伤到手?”
莫子清拉起景墨尘搁在案几上的大手,拿起来细瞧了瞧。
景墨尘二话不说,抽回右手,反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中,动作粗鲁且蛮横。
狭长的丹凤眼里暮霭沉沉,“丫头终于记起朕了。”
莫子清将两只白素手挂住他的脖子,两只眸子明光闪闪,无奈的说道:“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飞醋啊……”
景墨尘低头瞥了一眼,看着她的娇嗔,怒气下降了不少,哼一句“哼!若不是朕看在他是丫头的大哥,朕早就拍案而起!”
大殿上的喧闹音突然停了下来,安静的至极。
莫子清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向前面不远处的人影,一个全身雪银的巨人,高出常人一尺的身高,正缓缓的走进大殿之上。
巨人的前后左右都围满了带刀御前侍卫,防止它袭击各国使臣。
清水快速跑到景墨尘耳边低声说了什么,景墨尘了然,示意清水退下。
那“巨人”每走一步,地面“duang!duang!”作响。
待走近了,众人细一瞧,那巨人的唯一露在外面的那张脸,竟然是
逆臣贼子——“李玉刚”!
众人一片哗然,完全没有了方才的酒色生糜。
莫子清惊讶的脱口而出:“还真的死不瞑目了?”
景墨尘笑笑,“丫头,你不是想见你的徒儿么?杀了他,就能见到你的徒儿!”
莫子清不明所以,“他和云飞又有什么关系?”
景墨尘用下巴一指,“你瞧他的脖子上系的是什么?”
莫子清抬眼望去,“红丝绸?”
景墨尘勾唇一笑,“没错,这幕后主使者就是这为他系上红丝绸的人。”
莫子清不可置信,“你是说——齐贤公主?!”
“她是如何将李玉刚制作成巨人的?”
“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个东西,叫做‘蛮shòu’,顾名思义,没有思想,完全受人指控,力大无穷,不易击败。制作‘蛮shòu’的这个人,须将自己的心头血用细细的柳管,注入死去不久的人的心房,最后将他的全身用雪银包裹,在他的鼻孔里chuī进一种叫做‘心盅’的虫子,他的身躯便会变得庞大,奇迹般地成为行尸走ròu。若是‘蛮shòu’死去,那么制作‘蛮shòu’的这个人,同样是命不久已。因为他们连着心头血,心盅的作用,就是将这二人的生命连在一起。雪舞……一定在不远之处,出不了皇宫。”
莫子清匪夷所思,这齐贤公主竟然用这种两败俱伤的办法,看来她是要不惜xing命,也要拼个鱼死网破了。
殿上的众人此刻美酒也不喝了,原本已经七八分醉的,也清醒了十分,将怀里的美女与身旁的妃子一抛,自顾不暇的躲了起来。
顿时,众人做鸟shòu状四散。
除了“楼兰国的小太子”与莫子君,其余的使臣全部都退到了后面。
“蛮shòu”突然停了下来,硕大的头颅机械的转动了一圈,最后,没有生气的眼睛停留在了殿上的明huáng色身上。
它记起第一眼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前的,是满眼的明huáng色,所以,他的任务就是gān掉穿明huáng色衣服的人。
“蛮shòu”迈着沉重的大脚,“duang!duang!”朝着龙椅上的那个身影走去。
莫子清也发现异样,即刻起身挡在了景墨尘的面前,景墨尘站了起来,一手搂着她的细腰,大手一挥,喝令道:“所有人全部给朕退下!”
带头的御前带刀侍卫喝道:“皇上!这‘巨人’力大无穷,皇上乃一国之君,万不可亲自与之抗衡!”
景墨尘冷笑,丹凤眼直直的盯着面前朝着他一步一步走来的巨人,“朕打的了天下,还怕这区区‘蛮shòu’不成!都给朕闪开!”
今日,款待诸位使臣,本莫子清也要穿着凤袍出席,以此来彰显一国之后的尊贵与客道,可景墨尘偏偏说喜欢她穿牙白衣裙,因为他在狩猎场上就看到了那双将“李玉刚”的尸体拖进树林的双手,只有宝麓国皇室的人,才知道制作此shòu的方法,不用多想,一猜也知道是雪舞gān的。
明huáng色,本该是皇后与皇上穿的衣服,景墨尘之所以让莫子清穿上牙白衣裙,根本不是因为他瞧着喜欢,而是怕这“蛮shòu”伤害到自己的丫头。
景墨尘温柔的注视怀里的女子,“丫头,你去一旁观战,待朕擒了它,好帮你找到你的徒儿。”
莫子清回过神来,蹙起眉头看着面前高大俊朗的男子,这个时时刻刻为自己着想的男子,眼波流转,“你都伤成这样……我又怎么能让你去对付它?”
景墨尘低下头,轻轻的吻了一下面前女子的洁白额头,眉宇之间全是柔qíng,“只要丫头高兴便好。”
其实他是有私心的,说不定今日杀了这“蛮shòu”,救出了她的徒儿,这日日夜夜备受的煎熬便会由此解脱,那常年累积的yù望便可以一泻千里,他的丫头一感动,便会答应与自己圆房也说不定……
毕竟,他的伤口,其实也不深……
谁能体会到,红烛摇曳,香枕暖被,搂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睡觉,却只能看不能吃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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