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qíng掺杂了yīn谋,就像是纯白的chuáng单上,被孩子似的倒上了墨汁,再也洗不出来那原本的纯洁白净。
景墨尘的心里坠上了一块大石头,他真心不想听她的丫头嘴里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还找一个三妻四妾的主儿?还qíng愿不认识你!
越听越火大!
他就算是排了山、倒了海、翻了天、覆了地——也绝不可能让这些事qíng发生!
因为他景墨尘,从来都是独裁者,他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尽力的压下自己内心的怒火,木讷的站着,他已经无法开口再继续说一些温柔诚恳的道歉的话语,那些对于他的丫头来说,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丫头……莫打这种莫须有的比喻!”
他已经被气的不行,可又不能发泄。
卡在嗓子里一口灼气,上不去,又下不来,分分钟折磨的人难受。
原来朝堂上神秘莫测,gān脆果断的他,也有这样无可奈何的时候。
莫子清似是想通了什么一般,勾起唇角笑了笑,“我可以原谅你,让我见见珞儿……”
顿时,怒火中烧的他,被清泉浇灌。
他又怎会将这个筹码给忘记了?这是自己反败为胜的机会啊!
“好!丫头等着,朕这就命人将‘珞儿’请来!”
景墨尘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门口,眉宇间的雀跃,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外人并不知道他二人究竟发生了何事,方才推开门,便听到有一侍卫前来禀报。
“启禀皇上——‘齐贤公主’自尽了。”
景墨尘的第一反应便是回过头瞧了一眼屋内的莫子清,见她没有任何波动,这才舒下心来。
“将雪舞的尸体以公主的名义厚葬,任何细节都不得省略。一国公主,丧事不得有任何怠慢的地方!”
若是依照景墨尘的xing子,没将雪舞的尸体鞭了……就不错了。
可他就怕这丫头,再来一句“景墨尘?你有心吗……”
那是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发现,面对这个小女人,景墨尘已经从统治天下,傲视群雄的雄鹰,变成了一只小jī,被这小女人掐在了手里,还是自己心甘qíng愿……
莫子清对雪舞的死没有多大感慨,这个女人,纵然是自挖双眼,让云飞复明,可她临死之前,还要将景墨尘曾经为了得到自己,设下的yīn谋圈套如数的抖了出来。
这是想着拉上垫背的!
她死,别人也别想好过。
她都已经被禁锢在地牢之中,也要用自己能说话的嘴,发起最后的攻击。
这样的女人,是不配得到别人的怜悯与同qíng。
……
莫子清一言不发的望着窗外的美景,景墨尘百看不厌的盯着窗前的美人儿。
腾龙殿里静悄悄的,两个人都不说话,宁静的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
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这此刻的宁静。
率真明朗,欢喜雀跃的声音穿进了耳朵里,“娘——”
那少年少年朝气蓬勃的身影推门而进。
莫子清极快的转过身子,欣喜的看着眼前许久未见的少年扑进了她的怀里。
那少年紧紧的抱着莫子清,瞌上了眼,激动的身子都在颤抖,撒娇似的,软软的喊出了一句:“娘……”
莫子清紧紧的回拥着少年,不可置信的伸出手抚了抚少年的黑发,眼角带了湿润。
“珞儿……娘好想你!”
“娘!珞儿也想娘……每日每夜都想!吃饭也想,睡觉也想,练功也想,识字的时候也想……”
珞儿站直了身子,莫子清眉眼带笑的打量着面前的少年,那晶莹剔透的眸子,红白唇齿,与八王爷如出一致的面孔,不是他的珞儿又是谁?
莫子清伸出手又要去摸珞儿的头,却发现,这短短的几个月,这少年竟长得比她还要高!
“珞儿……你比娘都高了!”
珞儿见莫子清看着自己合不拢嘴,孩子气的开始向莫子清炫耀:“可不是——娘!你是不知道,珞儿现在的饭量有多大!珞儿每日勤加练武,身体壮了不少!不信你看!”
说着就扯开了自己胸前的衣衫,弓起了手臂,露出了自认为胳膊上已经很健壮的肌ròu,其实不过就是一个小jī腿儿。
“看!娘!”
莫子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急忙为他穿好了衣衫,“娘信,娘信!快穿上,别着了凉!”
珞儿开始不满的抱怨,“娘~珞儿不是小孩子了!珞儿知道照顾自己!”
莫子清似笑非笑,“怎么?现在就嫌弃娘唠叨了?”
边说着,还为少年系好了衣上的带子。
“娘没看着你,是不是偷懒了?没做功课啊!”
珞儿一怔,瞧了一眼莫子清身后那位黑脸的男人。
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哪儿能啊~娘,珞儿就算是想偷懒,不是还有人监督着呢吗?”
莫子清向身后望望,见那个男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与珞儿。
回过头来对着珞儿微微一笑“珞儿想吃什么?娘命人去做。”
珞儿摇摇头,“娘,珞儿不像从前那般挑食了,有什么珞儿就吃什么。尘叔叔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将来是要成大事的!不可拘于小节,珞儿又岂能在饮食上挑剔?”
莫子清低下了眉头,眸子里的qíng绪被睫毛遮住。
还尘叔叔……他将珞儿,似乎照顾的不错呢。
*
“来!珞儿,吃这个,这个青菜长高!还有这个,这个肘子长胖!”
莫子清不停的为珞儿的碗里夹菜,珞儿皱起眉头看着碗里堆起的小山,脸上带了些红晕,不满的喊道:“娘……你又不是见不到珞儿了!一下子给珞儿夹这么多菜,珞儿怎么吃的完!”
拿着筷子的手在空中一僵,收了回来,放到了自己面前盛满了白米饭却丝毫未动的“白玉瓷碗”上。
一旁的男人本来以为将她“儿子”带过来,时局便会有所转化,没想到……
自己已经被这二人当作空气一样,晾了很久……很久……
他一直坐在一旁观看者眼前的母子qíng深,他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
珞儿是个懂事的孩子,打量了一眼这不对劲儿的二人,似察觉到了什么一般,对着莫子清说道:“娘~尘叔叔对珞儿这么好,娘怎么都不理尘叔叔?尘叔叔一个人坐在那里没人理,像一只小jī一样……好可怜……”
景墨尘:“……”他现在的确像一只小jī……
莫子清一顿,勉qiáng的勾了勾嘴角,又执起手里的筷子动作缓慢的为景墨尘加了一块青色的东西,连看都未看,便放到了他的碗里,“谢谢你…。帮我照顾珞儿。”
景墨尘看着碗里的青椒,心里叹了口气,自己是从来不吃辣的……
夹菜的人没有用心啊……
他缓缓的执起了筷子吃进了嘴里。
苦的,他都吃了,还怕辣的?
莫子清注视着对面那埋头扒饭的少年,开始神游太虚。
珞儿,若是你知道,你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的亲娘,她的死……全是拜你口口声声叫着的“尘叔叔”所赐,你还会感激他吗?
他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又岂能承受的住这样的打击?
一个对你好的不能再好的人,实则上是害得你最深的人!
你明明该去恨他,实则上,你却爱惨了他。
这种挣扎之中烈火与寒冰之间煎熬,似一个魔爪,紧紧的揪住你的心脏,让你无法呼吸。
这种煎熬,称之为痛苦。
当莫子清见到眼前这位少年,她再也无法容身自己内心的挣扎,她的内心谋密好了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
“娘!娘?”
莫子清定了定神,瞳孔有了焦距,看清对面的少年蹙着眉头望着她,“娘?你为何不吃饭啊?饭菜都凉了!”
莫子清一怔,点点头,“吃!娘吃……”
莫子清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碗里的米饭,那象牙筷子碰触了白玉瓷碗,叮叮当当的作响。
珞儿叹了口气,继续埋头扒饭。
正吃得起劲的时候,对面的男人,一个含有深意的眼神瞄了过来。
那意思是……你吃够了,也该走了……
珞儿恶狠狠的回瞪一眼,脸依旧埋在碗里,快速的扒拉两口。
“啪!”一撂筷子和碗,摸摸肚皮,灿烂的笑着,“娘~珞儿吃饱了,珞儿先回去休息,明日再来看你!”
莫子清一怔,急忙站了起来,捉住了小少年的双手,“再陪陪娘啊!娘……还没和你够呢!”
珞儿起身,瞧了一眼那目光不善的男人,翻了一记刀眼,那意思明显就是:你真没用!
又咧开嘴笑着对莫子清说道:“娘,现如今你成亲了,珞儿不能整天里像从前一样霸着娘!晚上有尘叔叔陪着娘,珞儿白天再来看你!”
说完,懂事的珞儿深深的对着二人作揖,起身,“娘和尘叔叔好生歇息,珞儿告退!”
莫子清定定的望着那小少年离去的背影,直到殿门关上,她的眼皮都没有眨动一下。
明日再来看我?
明日……
“丫头?见到‘珞儿’可开心?”
一双大手环上了莫子清的腰身,耳边喷洒的,是灼热的呼吸。
背脊贴着的,是结实健壮的胸膛。
那低沉沉,柔溺溺的口气,那温柔的话语,配上这殿里的红烛闪闪。
莫子清此刻有一瞬间,多么希望可以永久这样下去。
莫子清发现,这个男人最喜欢在身后抱着她。
她笑了笑,转过了身子,反身回抱住了他。
将头埋在他的胸膛,深深的吸着那淡淡的松木香。
好像是要一下子要连本带利的吸回来一般,不肯撒手,不肯换气。
景墨尘对着突如其来的反常举动,欣喜的不知所云。
“丫头……若是你终日里这般对我,景墨尘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莫子清抬起头,伸出食指点在了他的薄唇上,“不许胡言乱语!你是皇上,要活上万岁!”
景墨尘握住她的柔胰,将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眉眼带笑“好!朕全听丫头的!”
莫子清攀上了他的双肩,眸子里流光溢彩,“墨尘……雪舞死了,与三皇子和亲的人,若是没有其他人选……可不可以,将如烟嫁过去?”
他开始心神dàng漾,竟然又能听到这丫头叫自己“墨尘……”
以至于后面的说的究竟是什么,他根本不在乎。
“好……”
莫子清看着心神恍惚的景墨尘,接着说道:“如烟姐姐虽是青楼女子,可她自始至终都只跟随过三皇子一人。又知书达理,有沉鱼落雁之姿。嫁给三皇子……除了家室以外,那绝对是称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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