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尘:“……”
景墨尘回过头,瞧着面前炸了毛的兔子。
若是平时早就一掌拍过去,可眼下,他没那个心qíng。
“很难以置信对不对?朕当时也很难相信,可你娘确实是跑了……真真让朕措手不及!”
珞儿呆呆的坐在了龙椅上,难以置信:“我娘为什么会跑?现在似乎没有理由啊……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少年的眼神散发出的凌厉另景墨尘难以招架。
他清咳两声,背对,“咳咳……我怎么舍得欺负她?以前你娘不是和那个什么‘秦萧寒’有过一段感么……朕当时看着他们二人碍眼,便想办法拆了!现下,她知道是朕所作所为,一怒之下,便跑了……”
珞儿蹙起眉头,“拆散?就算是这样,我娘也不至于跑路啊……更何况,我还在这里哎……她一定有什么别的苦衷……”
珞儿内心默默地流泪啊……最主要的是,为什么不带他一起走?
景墨尘听闻挑起了眉,苦衷?
能有什么苦衷?
他是不是应该去一趟杞国,调查一下当年她与秦萧寒的事qíng,以及在后宫被人刻意纵火谋杀的事件。
难不成,这丫头以为这些都是他gān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嗵,一沉。
怪不得她不辞而别。
雪舞究竟和她说了什么,现在也无从查证。
绝对不只是自己拆散她和秦萧寒这么简单!
景墨尘现在无比的懊悔啊,当初为何就不多问一句呢?
好过于现在在这里徒增烦恼!
“所以,你就来让我替你暂时坐上这个皇位?而你去找我娘?”
珞儿如坐针撵一般,火烧了屁股,跳了起来!
景墨尘点点头,语重心长的伸出手拍拍对面的这个小少年,“朕能不能全身心的将你娘找回来,就全靠你了!”
珞儿恐怖的拂下肩上的大手,“我可不可以拒绝……”
景墨尘一个凌厉的眼神:“你说呢~”
珞儿开始撇嘴,“但愿意我只代替你一阵子,而不是一辈子!”
景墨尘:“……”
“为什么这么说?”
珞儿叹口气,坐在了龙椅上,开始翻起上面成堆的奏折,“我娘想做的事qíng,还没有不成功的!你当初如果不是设计将我拐了过来,你和我娘能水到渠成吗?我娘啊……倔qiáng的很!她认定的事qíng,难以改观!就凭你现在让她失望透顶……她肯定老早就躲的远远的了!”
景墨尘的嘴角开始抽筋,挑眉一笑,“嗯……没有关系,她一日不回来,我就找她一日,她一年不回来,我就找他一年!一生不回来……只要我活着,我就一定继续找她!反正有你替朕坐这龙椅,朕还有何后顾之忧?”
景墨尘笑着一摊手。
埋在奏折后面的那张朝气蓬勃的脸抬了起来,讨好似的开始掐笑:“珞儿方才是说着玩呢……像尘叔叔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会连娘子都追不到?”
他可不想在这么冰冷的龙椅上坐一辈子,他将来要当将军,像她娘一样,像他那位只能叫“爷爷”的亲爹一样,他要做就做战场上的风云人物!
戎马一生。
景墨尘一拍桌子,“少拍我马屁!快,将你娘以前常去的地方,认识什么人,全都给朕写在纸上!一丝一毫都不可遗落!”
------题外话------
评论!评论!鲜花!鲜花!勾搭!勾搭!
求勾搭~
☆、第八十八章 我是妒妇
御书房内,鸦雀无声。
一身龙袍的男人,双手捧着一张黑字白底的宣纸,头几乎要贴上去,已经目不转睛的看了半晌。
龙椅上的半躺的花样小少年,双手枕在头下,嘴里叼着一根láng毫,百无聊赖的翘起了二郎腿。
他侧头望了一眼,想着在宣纸上,查探到“娘亲”蛛丝马迹的九五至尊,他无奈的摇摇头,取下嘴里叼着的láng毫。
从龙椅上一跃而下,将láng毫搁置在笔架上。
负手,叹口气,“就算你将这张宣纸盯出一个窟窿来,上边儿写的还是那几行字……”
景墨尘再一次从头至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宣纸上所写的内容。
实则只有三行。
我娘常去的地方:八王爷府、留仙居
我娘熟识的人:八王爷府上的人、留仙居的人、
认识我娘的人:全天下的人
景墨尘终从宣纸上抬起了俊脸,那张俊脸对着面前的小少年生出一个倾斜的角度,紧紧的眯起丹凤眼盯着小少年,语气也是不善的。
丹凤眼里暮霭沉沉,“你耍我?”
珞儿骇然,睁大了眼,“你想多了……我……没那个胆子!咳咳,我娘xing子冷,通常只来往这两个地方。”
看着面前的男人表qíng好像便秘一样,又继续毫不留qíng的打击,耸耸肩:“看来你也不是很了解我娘!连我娘平时与什么人熟识都不知道。”
景墨尘将手里的宣纸往桌子上一拍,震得阳光里的碎屑开始飞溅。
雕花菱窗子she进来的金缕线照在了成熟男人俊朗的脸上,渡他一层金辉,衬的他的五官更加立体,宛若斧刻。
珞儿感叹,这么帅的男人,娘也舍得扔了!
景墨尘心里无奈的怒气又涌了出来。
不了解!的确不了解!最最不了解的是——
为何昨夜里还在chuáng上与他chūn宵一度,颠鸾倒凤……
现如今却不知逃往何处!
他转身,抬起头颅,看着墙上的山水美人墨画,怔怔思愁。
那画上右上角,刚劲有力的两个墨黑大字,还是他执着心爱之人的手一起题上去的,
吾爱。
再细细地瞧着,仙子的胸口,落下了一滴黑墨,画不完美,人不完美,瑕疵无法去除。
景墨尘叹了口气,偏生这么好的画里,就落上了瑕疵的一笔,想掩盖都掩盖不了。
他想挥毫碾墨,重新再画,可画的再好,这瑕疵也去不了了,因为它已经透过衣衫,落在了画中之人的心里。
他嘴角又裂开,苦笑一番,这才一天不见,思之如狂,以后的日子,可怎么熬下去?
、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找到她……
如果真的找到了她,他又害怕她的冷眉竖眼……
他如今才承认,自己原来是天底下最贪得无厌的男人!
他贪,贪她的娇羞软语,贪她的口齿芬芳,贪她的投怀送抱,贪她的眼波流转,
最贪的,是那一声“墨尘……”
“墨尘……”
“墨尘……”
那粉嫩的小嘴正在一张一合的,在他耳边轻声的呼唤着,低喃着,“墨尘……”
那柔软的身子又被他紧紧的搂在了怀里,淡雅的清香充斥了他的鼻孔……
不行不行!
景墨尘晃了晃头,在这样下去,他会因为相思成疾而导致走火入魔!
还真是一个妖jīng!
景墨尘在珞儿的注视下,以极快的闪到了御书房的门口,对着门外的小太监开始吩咐。
“去!给朕拿个包袱,里面装几件换洗的衣物!另外塞一些银票!快去快回!”
门外的小太监静了片刻,却也是一应,“喳!”
高公公追着明huáng色的身影到了御书房,老脸上的皱纹也随着垮下来的嘴角颤抖,一脸的苦瓜相。
“皇上,您收拾包裹去做什么呀?”
景墨尘叹口气,“去追皇后!”
高公公一怔,“那…。那这皇位谁来做呀!”
景墨尘挑眉,不置可否,“皇后都跑了……朕还做皇上又有何用?暂由‘珞儿小公子’代替朕处理正事!”
江山,现在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牵绊住他去寻找心爱之人的绳索。
景墨尘看了一眼珞儿,无比满意的笑了笑,幸好当初自己将这小崽子掠了回来……
朝廷上的大臣多一半是自己的心腹,必定会在一旁加以辅佐,他走也走的安枕无忧了。
高公公脸一跨,老泪纵横,开始抹鼻涕,“皇上啊……您当初为了这个位子吃了多少苦啊!收了多少走罪啊!现在好不容易坐上了皇位,岂能说不要就不要?”
高公公记得,这三十年来,他都没有看到皇上笑过一次,唯独皇后来了宫里头,皇上的脸上天天没得跟开了花似的……
现在皇后也走了……谁还能来陪一陪这苦命的孩子?
皇上的心,是铁打的,对自己狠,对外人更狠。没有人能真正走进他的心里,除了那位皇后娘娘……
想到这里,高公公爱怜的看着景墨尘……咋就这么可怜呢?
珞儿撇撇嘴,有什么可同qíng的!
皇帝本来就是孤家寡人!
景墨尘摇摇头,看着外面暗了的天光,“人的贪恋……永无止境。朕现在有了江山,唯一的愿望,便是能拥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白头偕老……”
江山,有何用?
这么多年,他快乐吗?答案是否定的,拼江山,批奏折,无疑是天底下最累的事qíng。
唯有她的明眸似水,每日每夜瞧着自己,这一身的疲惫,方能画在那汪潭水里……。
他自问是一个好皇帝,却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好男人。
千万个功,也抵不了一个过。
他最终还是将自己的女人气跑了……
日头渐渐在天边没了踪迹,丫头你此刻又在哪儿呢?
没有了朕在你身边,你是否吃得好,睡得好?
外头的吃食不比宫里头……你那样体寒,夜里谁来替你暖身,谁又来替你捂脚?
景墨尘想到这里,吓了一跳!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有别人来为他的丫头做这些事qíng!
那么……丫头你还是先忍一忍吧,等我找到了你……必定向你垂首认错。
向你千百般讨好。
这一天,一定不会太远……
丫头,你可有想我?
一定不会吧……若是舍不得我,又怎会离开?
你总是说我狠辣无qíng,当真最狠的——是你呀!
景墨尘望着天际的那一抹余晖,喃喃的道出了口:“丫头……朕好想你……”
*
昏huáng的油灯,照亮了整个简洁朴素的房间,墙壁上投着几个俊男美女的影子。
chuáng上躺着昏迷不醒的二猛,其余的几个人围坐在房间里。
莫子清,大力,三侠,波斯王子。
chuáng上的人还在睡梦之中。
二猛又见到了那位温柔可怜,漂亮动人的异国女子缓缓地朝他走来,
他马上就要抓住她了,几乎是触手可及。
她在朝着自己笑呢,好温柔啊……chūn风拂过阳chūn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