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还站在这里,谁也别想逃!”拉朵杀气腾腾的循着说话声传来的方向追过去,“纪天音,我知道你没死,当年的第一将军不会因为换了具身体就技不如人,留下来打一架,看看我们到底谁更强!”
哪怕对于最信任的部下,阿萨大帝也从未提及这个omega的真实身份,一切都是她听见只言片语后推测出来的,再加上看见omega与那个人神情的相似之处,心底才肯定了几分。
宪兵队统领可以砸毁大殿下的塑料人老婆而面不改色,却是个十足的武痴。
以前没机会和第一装甲师团长打一架,现在有了名正言顺的借口,当然不会白白错过。
“大侄女一身本事都是我教的,你和我打也一样。”纪艾抓住瞬间的防守纰漏,俯身躲过巨剑横扫,阴险的手肘直取alpha胯。下最脆弱的部位。
在ABO的世界,女alpha也拥有一个俗称叽叽的器官……
黑暗里,拉朵躲开后神色一僵:“你连这个也教她?”
纪小叔诚恳道:“这是地球时代一门古老攻击手段,叫做女子防身术。”
那副体脂率过低的身材看起来纤瘦,却并非林间萤那种不堪一击的瘦弱,肩膀肌肉异常发达,宽阔胸膛带来让人依偎的安心感,一看就是能教侄女如何踢爆别人叽叽的善良叔叔!
纪天音:“……”
沉默的空档,一行人已经另寻其他出口撤走。
纪艾阻止敌人的任务也宣告完成,一米八有余的身高拧转精悍细腰,一拳命中拉朵的巨剑!
“咔——”
粒子剑断裂的脆响异常刺耳。
……
潮声监狱并非专门为异能者准备的牢房,防守远不如太空中的魔方监狱那么严密,只要摆脱宪兵队的追捕——特别是最强劲的那位,剩下的事就简单多了。
纪天音从楼梯通道离开内部,在岛屿空旷的停机坪上抢了架飞船招呼小弟上船,横冲直撞地逃离蓝星。
宇宙深处,被恒星微光照成摩卡色的陨石带。
这群凶神恶煞的通缉犯杀出母星,唯一受伤的人就是她,而且这伤痕还是纪艾揍的。
纪天音拿了冰袋冷敷左脸恢复体力,突然闻到浓烈的酒精味,思绪微微一凝。
纪艾端着医用酒精兑白开水制成的饮料,还是那副赤。裸上身的模样,腰带松得露出半截胯骨,因为刚才打过一架,长裤也破成了短裤。
“别喝了。”纪天音皱眉看了他一眼,“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纪艾难以置信地举着塑料杯:“你小时候多能喝酒啊,记得三岁的时候我带你出去吃烧烤,给你灌了半瓶二锅头都没事儿。”
蛮荒星出身的草根,其普遍现象是自己糙习惯了,也不会带孩子。
纪艾掌握的育儿技能只有冲奶粉和换尿布,等到侄女长出牙齿,便理所应当的认为她能够吃下包括三分熟烤肉在内的一切食物。
他嗜酒如命,为了培养侄女的酒量还给她灌酒,导致纪天音年幼时就明白什么叫做“恶劣的大人”……
同时,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alpha,就是命硬。
第177章
纪艾怀念而不知死活地继续说:“后来你又长大了一点, 我还把你扔进酒缸里想让你学学游泳呢,结果倒好,喝酒也没学会, 游泳也没学会,就学会打架了。”
一个站起来还没有酒缸高的小娃娃, 被人扔进缸里在满池子液体里扑腾, 拼命挣扎想将脑袋抬上水面, 深呼吸一口却只灌进了满鼻满口的辛辣酒精……
所谓悲惨童年,不过如此。
当然,纪小叔拍着自己的良心发誓,他拿来让大侄女练习游泳的那口缸里装的不过是甘蔗初酿,酒精度数只有五。
用他的话来解释便是,这玩意儿叫酒吗?拿来漱口都嫌它淡出鸟儿。
也不排除是因为高度数的烧刀子比较贵,舍不得用。
监护人纪艾是酒鬼一只,还不忘祸害侄女的品味,导致纪天音从幼年起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万幸的是纪天音竟然没在这种环境下长歪!反而成了一个除了脾气爆点没有其他缺陷的完美alpha。
不过alpha的命再硬, 耐心总有极限。
纪天音听他以一副老道口吻三番两次地谈及过去,已经在理智失控的边缘:“你就不能找一缸正常的饮用水来让我练习吗——”
因为不会游泳这种理由而死,说出去都让敌人笑掉大牙, 也成了她人生中唯一的小小污点,纠结至今。
纪艾无辜地摊手:“没办法, 整个星球都用水紧张,我上哪儿给你找一池子水。”
所以就可以浪费珍贵的水资源去酿酒吗!
“噼啪!”
突然凝聚的落雷不偏不倚,正好劈中头顶。
纪小叔全身冒着袅袅热气, 又噗的吐出一口黑烟:“咳,大侄……女……”
“哦,这就是你的遗言吗?”纪天音冷酷地抬起召雷的左手,打算就此将其灭口。
算了,就当清理门户。
“冷静,亲爱的冷静一下!”布洛德蓦地出现在后方,抱起小小的伴侣求情。
这艘抢来的货运飞船容量并不大,防御性能也没有战斗型飞船那么完美,被雷电异能者溢出的攻击能量劈一下都有可能短路。
再说短路事小,打扰了他亲近伴侣的家人可怎么行?
虽然他的伴侣可能从不承认还有这么个家庭成员……
纪天音听见声音,敛去攻击架势:“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一直都在这里啊。”布洛德从背后抱住她蹭了蹭,直到omega的身上满是自己的气味才安心,“到底还有几分基因相似度,你们不要一见面就吵架,这样多不好。坐下来叙叙旧,说说这些年彼此都是怎么过的,不行吗?”
纪艾拍了拍充满焦糊味的头发:“睡觉,喝酒,看新闻联播。”
牢狱生涯显然十分单调。
纪天音淡淡开口:“打仗,打仗,死了。”
这个话题就此结束。
“呃……几十年的生活不可能浓缩成几个字,你们就不能说得更详细一点吗?”布洛德不依不饶地追问,仿佛一团稀烂的语言综艺里毫无水准的尬聊主持人。
纪艾于是补充了一个很alpha的牢狱行为:“撸管。”
纪天音:“……”
“这么看我干嘛,别说你没做过。”纪艾懒懒地靠着飞船舷窗,玻璃外的暗色夜空里漫天星辰时明时灭。
纪天音先是很心塞地想起某个现实:她早就受了,连撸都没得撸。
继而冷哼一声:“我还要脸呢。”
“丫头,早知道你长大以后这么不讨喜,我就不应该把你流放,当年直接弄死得了。”纪艾那双深沉的黑眼睛里流泻出半是玩笑半认真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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