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多抓这一个壮丁去地里干活,没准还会连凌崇都一并抓来,郑裕脸上可以说是十分愉快。
到了凌家,凌崇去了山上,现在天气晴好,正是动物过了冬季出来觅食的阶段,比冬天打猎好太多了。
所以家里只有郑之南在整理刚制作出来的酿酒工具。
他画出来的那些图纸,凌崇多半都能自己做,有些工艺复杂的,就去镇上专门请了老手艺人来制作,东西多,到现在没弄齐整,不过也差不多了。
他在院子里晾晒干辣椒,准备多做几份,因为凌崇把辣椒送给两个朋友后,其中一个特别爱吃,出去干活都要将辣椒酱带去干活的地方,吃饭的时候挖出来拌一点,香辣下饭,别提了,比吃肉都有滋味,工友们看到了都抢着吃,没多久就完了。
郑之南弄着弄着就看到院落外有个人探头探脑,其实不看脸,光看身形和衣着,他就知道这人是谁。
只是他没想到会是郑裕过来。
郑裕看到郑之南抬眸看向他,立即露出个笑容,推开木门对郑之南说:“哥,父亲叫我来看看你。”
郑之南转身去看另一边篮子,上面晒了一些别的物事,是一些种子,五花八门,颜色不一。
郑裕看郑之南不理他,也没生气,继续微笑着对郑之南说话。
“哥,年前是弟弟的不对,脾气太急,不小心将你推倒在山下,看你现在恢复过来,弟弟心里特别开心,父亲叫我来,想让你过去见一见,中午顺便在家吃顿饭,你自从过来凌大哥这里后,可还没时间回去过,之前快过年,想着你们忙,现在总该有空了吧?”郑裕长进了不少,已经会找借口,说表面话了。
郑之南走到廊下摆放工具的区域,拿起锄头扛在肩上,径自往外走。
走到院外后对站在原地愣住的郑裕说:“我要去干活了,你还不出来?”不出来我怎么锁门?
郑裕这才醒过神,急急走出来对锁门的郑之南说:“哥要去哪里干活?有什么活不能今天先去见见父亲和母亲?父亲还等着你回去呢。”
“地里的活一大堆,没人帮我弄,你要是现在帮我去干活,早干完就能过去见父亲,干不完,为了庄稼,也不能随意跑动,这个时候挨家挨户都在春种,我可不像你这么闲。”
郑裕看郑之南面不改色继续往前走,立即说:“你们家不是没有地吗?你莫不是在骗我?”他来之前可不知道凌家有地,他记得那凌崇是猎户,没有地,光打猎就吃喝不愁了。
郑之南说:“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别挡路。”语气非常不善。
郑裕之前被郑之南这么对待过,但也没有这么直接,好歹也忌惮他的母亲,之前是冷淡,现在是不耐烦。
“你怎么说话呢?父亲叫你回去,你竟然也敢不听?就不怕父亲告到族长那里,说你不孝,让你去跪郑家祠堂?”
“他好意思去族长面前告状,那你可以问问他,我为什么不想回去。”在我昏迷的时候都没有放过我,将我几乎是卖给了凌崇,若买我的人不是凌崇,是一个丧心病狂没有良知的人,我这会儿未必过的如意,甚至成了白骨都有可能,郑之南说着,眼神阴冷的看着郑裕,吓得郑裕往后连退几步。
从前郑之南对他有过冷淡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出现像今天这么骇人的神情,让他心里发寒,竟忍不住出了一层薄汗。
可能是郑之南气势太盛,加上现在他有了靠山,靠山光看样子就知道不好惹,郑裕竟然不敢像从前那样对郑之南张牙舞爪,连反击的念头都不敢有,就这么让郑之南堂而皇之的离开了。
虽然郑之南离开了,但回过神来的郑裕却长了个心眼,悄悄尾随在郑之南身后,想看看他到底是真的要去干活,还是为了骗骗他扯的慌。
就算有地,也绝对比不上他们家的地,他们家的地可是中等田地,这些地都是当初爷爷攒出来的田,虽比不得土地肥沃的良田,可也比那下等田地,荒地要好太多太多。
然而,郑裕没想到,郑之南去的地方,正是郑家村有名的良田区域,这区域的良田向来肥沃的很。
郑之南没钱,郑裕是知道的,所以这良田一定是凌崇为郑之南买的,这让郑裕生出了羡慕,也生出了嫉妒。
因为凌家住在村边,离地很近,走过一条小桥再走五百米就到达了目的地。
看到郑之南拿起锄头开始锄地,郑裕立即转身离开。
他要赶紧把这事儿告诉父亲和母亲,狠狠地告他一状,让他们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家伙。
回到家,郑裕添油加醋的说了郑之南拒绝回来见父亲,理都不理自己不说,连杯水都没给他喝。
“你可跟他道歉认错了?”
“我当然认错了,我一进去就跟他说了,只是他似乎还耿耿于怀,并没有给我好脸色,我说要他回来中午一起吃顿饭,他直接说自己要去地里干活,本来以为是骗人,毕竟当初父亲说过,凌崇是猎户,没有买地,然后就尾随过去一探究竟,竟然是真的,而且那地不是荒地,也不是中等或者下等田地,而是上等良田!”
“当真?”
“当真!”
郑北听完只觉得这凌崇不显山不露水,竟然一出手就是几亩良田,早知道凌崇这么厉害,就应该过年的时候主动走动走动,与他交好,定然对他们郑家是有益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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