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宵在医院住了两天,那几天郑之南被赵元忆接走。
等林宵出院后,赵元忆提着鸟笼子去找林宵。
本来赵元忆是想过两天再送鸟回家的,但是因为舅舅住院的缘故,妈妈说他心情不是很好,可以趁此机会去山里散散心,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捕捉昆虫,制作昆虫标本算是林宵喜欢做的事情之一。
林宵看着郑之南,微微颔首对赵元忆说:“那我们后天出发?”的确是时候该送这个小家伙回去了。
仔细想想,照顾小白的这段时间,这只鸟真的是出奇的乖顺,更十分听话。
是林宵所见过的鸟中,最富有灵性的存在,因为知道他通人性,林宵就更不能将他据为己有,留在身边。
他应该回归自然,回到自己熟悉的栖息地。
两天后,准备妥当的林宵和赵元忆一起去了当初捡到郑之南的那座山。
林宵从鸟笼子里把郑之南轻轻的捧出来,把他放在手心,摸了摸他身体,姿态内敛沉稳地对他说:“要好好保护自己,希望你能开心的度过每一天。”他神情真挚的模样不像是在对一只鸟儿说话,倒像是在对自己即将远行的朋友送上祝福。
赵元忆也摸了摸郑之南,语气颇有些依依不舍道:“我会想你的小白。”然后从林宵的手里接过郑之南,让林宵给他和郑之南拍一张合照。
林宵拿出相机,按下快门。
郑之南站在赵元忆的肩膀上,他的长羽垂在一旁,纯粹又美丽的个体。
然后林宵和赵元忆一起将郑之南的身体高高举起,送上天空,郑之南展翅高飞,停在空中垂首看他们。
林宵和赵元忆对郑之南挥了挥手,当郑之南转身离开的时候,他们再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
林宵和赵元忆是下午离开的山林。
郑之南落在山中最高的一棵大树的树梢上,看着渐行渐远的汽车在盘山路上行驶,直到再也看不到。
郑之南觉得自己回到熟悉的地方应该感到开心才对,可是他的脑海里全部都是现代城市的画面,还有一些林宵落寞淡然的神情。
他觉得,林宵看似恢复了,可那眼神里还是有一抹挥之不去的沉默,那沉默不是因为他的伤在愈合,反倒是因为无法愈合而拼命装作不在意。
比起从小出生的地方,落在树中的郑之南竟然觉得,城市的生活才是让他觉得熟悉的地方,他刚回到这山中,竟然已经在怀念在城市里的一点一滴。
郑之南告诉自己,或许是因为刚回来,还不是很适应。
他决定适应几天再对比一下。
结果就是,没有可以围观的事情,没有可以对话的对象,虽然是人类单方面的行为,那种习惯了热闹,回到孤独的地方,面对漆黑的夜晚,随时担心从树上窜出来一条蛇,或者另外的天敌,郑之南竟然无法再睡一个踏实的觉。
坚持了三天,郑之南为了自己,也为了看一看林宵的近况,开车要一个小时的距离,他飞了一天,从白天到晚上,精疲力尽。
还好他的记性足够好,他飞回了熟悉的小区。
是林宵的。
比起赵元忆这个家伙,他更担心正逢失恋的林宵。
这个时候应该是晚上八点左右,他应该还没睡?
郑之南飞到阳台,看到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的室内。
他不在家?
郑之南在阳台休息了一会儿,无聊的飞到空中,准备四处逛一逛,却在天台看到了坐在水泥围栏上拿着酒的林宵,他的腿伸在外面,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天空。
就算他的姿态很随意,可这一幕落在郑之南的眼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扎着他的心,让他疼得差点从空中跌落,他很慌张。
这个画面让郑之南感到恐惧,甚至窒息,他根本无法思考更多东西,只想冲过去,将林宵推回去,不要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郑之南鸣叫一声,飞快的朝林宵的身上撞去。
他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够不够,能不能让林宵回到围栏的里面,可是他还是想让他快些回到安全的地方。
坐在天台喝酒的林宵并不知道郑之南的所思所想,当他听到熟悉的鸣叫时,一团黑影扑闪着翅膀朝他飞过去,撞了他满怀,他被动之下几乎是半栽着回到了围栏的里面,摔得肩膀生疼。
“小白,是你吗?”怀中的鸟儿还在凄凉的鸣叫,声音并不刺耳,也不高昂,甚至听上去很无助可怜。
林宵拿起怀中的鸟儿,刚摸上他的身体,就感觉到了熟悉的触感。
是小白。
接着,林宵发现了热热的液体,滴在他的手上,被风一吹,很快变成凉凉的触感。
连郑之南自己都没发现,他哭了,眼泪从眼中落下,他觉得心中又涩又酸,还有快要把他淹没的无助感,他觉得很痛苦。
这种情感包围着他,让他越来越无法自持,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声音悲戚,仿佛有很痛苦的事情正在折磨着他。
太难过了。
为什么这么难过。
好痛苦啊。
林宵知道这鸟儿很通人性,却没想到他会如此惊慌失措还有不安,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一滴滴的落在他的手上。
他是在担心他吗?
还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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