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爸爸他们陪着老爷子在楼上喝茶呢,老爷子刚才还在问你的行踪,赶紧上去看看,阿旭入不了他老人家的法眼,天天念叨的还是你跟Noble。”
Noble指的是李潇雨。
“距离产生美。要是爷爷多看我们几眼,说不定还是觉得阿旭活蹦乱跳比较可爱。”
李望白本来想去找他妈妈的,听她这么一说只好先去楼上陪几个长辈,不仅虚心接受了李老爷子一通充满慈爱的埋怨,还充当了几个小时的煮茶师傅,等丁苑上来通知吃点心时,抬手一看已经下午三点半了。
一大家子坐在花园里的花架下享用下午茶,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诱人的食物香气,谈天说地其乐融融。
李望白心不在焉地坐了一会儿,趁丁苑单独去厨房查看宴席得时候悄悄起身跟了上去。
丁苑刚从厨房出来,就被李望白拉到了房间,“妈妈,我有一件礼物想送给您。”
知子莫若母,他一说这话,丁苑就明白他这是赔罪来了,跟小时候一模一样,被训斥了做错事了,过后总会拿些小玩意儿来讨好她。
“故技重施,没长进,”她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接过礼盒打开来看,里面是一条颜色素雅的丝巾,是她喜欢的牌子。
李望白笑着接受了她的点评,手肘一动不小心将桌上另一个盒子碰掉到地上,一双小小的婴儿鞋露了出来。
丁苑捡起来看了看,脸上出现了短暂的愣怔。
“给您买礼物的时候看到它很可爱,就顺手买了,也不知道用不用得到,刚出生的小孩子是不是穿袜子比较舒服?”李望白状若无意地问她。
但他表现得再怎么无辜,丁苑还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表演,刚才收礼物的感动都飞到九霄云外了,板着脸说道,“……你打着送我礼物的借口,无非就是想把话题转移到那个人身上,然后再想方设法求我答应你让他今天跟我们一起过年是不是?”
“妈妈,您先别生气,我们心平气和地商量好吗?”李望白为难安抚她。
丁苑深呼吸了几下,忍着火气继续道,“你知道你这叫什么行为吗?恃宠而骄!得寸进尺!你别以为我松口了不反对了,就会对你找一个男人当伴侣喜闻乐见!你怪我狠心也好,不近人情也罢,反正他不能出现在今天这种场合!”
“……”李望白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个字还没提就把丁苑惹得大发雷霆,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母亲心里确实是没有完全释怀的。
继昨天的争执后,母子俩今天私下里又闹了不愉快,未免再败坏母亲过年的兴致,李望白只好不再提要接江成川过来一起过年这话。
下午五点,团圆饭开席,特聘的酒店大厨做的一道道精美佳肴像流水一样端进餐厅。
觥筹交错,欢笑连连。李老爷子给孙子孙女们每人发了个厚厚的大红包,连李潇雨李望白都有份。
“没结婚就还算小孩子,领红包是理所应当的,”李老爷子七十多岁了,向来对小辈宽容慈爱,他慈眉善目地笑着把红包塞到李望白手里,“不过,你们俩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成家了,娶个好媳妇回来,也好让我这个老人家早点抱重孙。”
“您长命百岁,肯定能抱重孙的,”李望白笑道。
李潇雨在旁边意有所指地笑了笑,“是啊,说不定哪天Allen就给您抱回来了。”
“哟,听Noble这话,Allen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啊,”李娴心思灵敏地问。
丁苑跟李庸对视了一眼,装作没听到,不去接她的茬。
李望白笑笑不说话,他三叔李承便在旁边打趣道,“Noble已经有女朋友了,不用我们操心,倒是Allen迟迟不见你有动静,难道是眼光太高了挑不到合适的?不如三叔给你介绍几个?”
四叔李游也跟着起哄,“说的是,咱们家也跟多年没办喜事了,你们兄弟俩事业已成,是时候成家立室开枝散叶了!”
李望白早就猜到今天会被催婚,不急不忙把话题往他大哥身上引,“缘分天定,我的事不用操之过急。你们倒不如关心关心大哥,什么时候订婚结婚。”
于是大家又开始拿李潇雨起哄,红酒开了一瓶又一瓶,几个小的吃饱喝足都去外面放烟花了。
时针指向21点,李望白找了个借口离席,准备回卿江园陪江成川,丁苑跟着他出门,交给他一个保温桶,“……我让张姐炖了猪肚汤,你带过去给他。”
李望白点点头接过,“谢谢妈妈。”
“谢就不用说了,别埋怨我就行,”丁苑伤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转身进去了。
李望白进了车库正准备上车,李媛几个小的便跟过来问,“二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这么重要,过年也要去见?”李媛笑嘻嘻地冲他挤眉弄眼,“是不是你女朋友啊?”
“小孩子别问这么多,”李望白故作高深地笑了笑,拉开车门坐进去,歪头示意他们让路,“玩够了就进去,阿旭呢?”
几个小的整齐划一地摇摇头,脸上似乎憋着什么秘密,“不知道。”
李望白也没有多想,发动车子缓缓驶出了李宅,半路上给江成川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热闹喜庆的背景音乐,想必是在看春晚。
大街上寂静无比,一排排红色的灯笼挂满街头,夜空上礼花绽放此起彼伏,今晚最热闹的地方不是购物中心也不是游乐场,而是每家每户的年夜饭饭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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