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离开!”就算是躺倒在地,还是有人大声附和。
“闭嘴!”叶殊浑身气势一起,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我说过,你们认错人了,我们并不是你们口中的人,也没想让你们搬家。”
“恩?”吕伯将要脱口而出的脏话咽了下去,眼中不解,“你们难道不是那什么葛家、周家的人?让我们今天搬走?”
“你觉得我们像吗?”叶殊眼神微微一顿,“我们是玄术师,路过此地而已。”
她本来想直接开口说道自己的来意,但是知道他们不想搬迁,也就无意强求,又听到葛周两家人,就想问问到底是什么事情,不过看到‘头领’怀中露出一截的黄纸,就知道他们是相信玄术的,于是就换了这个身份。
谁知道这三个字出来之后,所有人的眼神又变回了之前的敌意。
‘头领’吕伯眼神一冷,“别骗我们了,还说你们不是一伙的,你们这些假玄术师,上次说我们这里会有大灾,如果搬家就会破除灾祸,我们现在不还是好好地活着。想让我们上当,没门!”
“你们之前还遇到过玄术师?”叶殊眼神微变。
“你们不是一伙的吗?连借口都是一样,说什么路过,实际上就是为了进村看地。这一次,我们不会再相信了!”
就在这时,有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跑了过来,边跑边喊着爷爷,但是在看到这边的情况,却突然脚下停住了,有些踟蹰。
叶殊站了起来。
吕伯还以为她会对小孙子不利,有些着急,“阳阳,快回去!这里危险!”
阳阳不知道什么是危险,还以为爷爷他们躺在地上是在玩什么游戏,但是想到奶奶的嘱咐,他又大喊道:“爷爷,村长爷爷发病了,奶奶说他快要死了。”
“什么!”吕伯强撑着自己站起来,“怎么回事?”
“村长爷爷吐血了!”
吕伯一听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这可怎么办,村子里的医生前两天刚搬走!”
叶殊一听事态严重,便严肃道:“我会治病,快带我去看一看。”
“吕叔,别相信他们!”有人打岔。
吕伯眼神也有些怀疑,但是现在事态严重,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去测试对方是不是真的,咬了咬牙,“好!跟我走!”
*
看着床上的老人呼吸逐渐平稳,口中也不再咳嗽,叶殊这才把他身上的银针取了下来,看着旁边警惕的众人道:“现在没事了,做点补血的东西给他吃下去,应该会好一些。”
吕伯没想到这个少女竟然真的会医术,还把濒临死亡的大哥救了回来,当即就鞠了一躬,转身赶紧冲到了床头,将老人搀扶了起来,激动的道:“大哥,大哥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好多了。”
老人气息还有些微弱,但是比之前的奄奄一息,要好很多。他正是麋鹿村的村长,名叫吕仲,前些天挨了一顿打,吃了药却不见好,后来再去找赤脚医生,竟然发现对方已经搬走了。
吕仲看着一旁站着的叶殊,眼中带着一丝感激,“谢谢你,小姑娘。”
叶殊淡淡一笑,“不客气。”
吕仲歉意一笑,“我代我们村的村民,向二位道歉,实在是对不起。他们也是情非得已才冒犯了二位,希望你们不要见怪。”
“我能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说起这件事,吕仲就叹了口气。
“我们村子的人,基本上都是世代居住在这里,一般都是自给自足,也没什么人外出。就在半个月前,突然来了一伙人,领头的那位据说是玄术师,我们村子的祖先,正受过玄术师的恩惠,对这些人也很尊敬。
没想到他们借住了一天,在山里转了一圈之后,竟然说我们村子五行冲煞,即将有灾祸,如果不及时搬出,恐有灾难,还说他们老板有善心,只要我们搬出去,每户分得五万元补偿金。
可是这是我们的家,怎么可能说走就走,我们不愿意,他们当时就翻了脸,还把人打了一顿,我就是那时候被打伤的。”
吕伯见大哥呼吸有些急促,他赶紧给他顺了顺气,接着道:“大哥受了伤,没想到那些人第二天就来了,还带着挖掘机,还说如果我们不搬家,就要强制拆迁,还是有村民以死相逼,才把他们逼了回去。
后来又来了一伙人,这一伙人还算客气,好像是什么葛家的,但是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只不过比之前的那个周家多给我们一万元。他们透露说,周家那群人是想把这里建一座微型景区,已经准备去审批了,如果审批下来,就算我们不愿意,到时候也得搬走。
我们还是不同意,就在三天前,周家的那伙人来了,说是审批下来了,给我们三天时间搬走,今天就是最后期限,所以我们今天准备拼死一搏,没想到打错了人。”
叶殊这才明白了过来,“老伯,那我想问一下,这里的地,你们有地契吗?”
“当然有!十几年前上面有人过来,我们全村人一起把所有的钱拿出来,才把整座山买了下来,当时还花费了很多功夫。”
说着,吕伯让大哥把那契约拿出来,递了过去。
叶殊翻着看了看,的确是正常的手续,使用时间还在期限内,那周家是怎么获得审批的?
她问了出来。
吕伯冷笑了一声,“谁知道他们怎么获得,但是不管他们怎么说,我们都绝对不可能搬走。”
叶殊把东西还了回去,此时却是微微一笑,“老伯,我不知道周家人那边是如何,但是之前的那个玄术师倒是有一件事没说错,你们要是不搬走,的确会有灾祸。”
她在胡说什么?
众人原本还是感激的眼神突然一变,立刻产生了敌意。
难道他们都看错了?这个少女,和那些人是同样的目的?现在才露出了狐狸尾巴?
吕伯下意识产生了这样的感觉,但又想到她救了大哥一命,强忍着怒气,站了起来,冷声道:“小姑娘,你最好清楚你在说什么。”
床上躺着的吕仲也脸色微变,但他还是呵斥了三弟一声,继而看向叶殊,问道:“这是何意?”
但见叶殊站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指着毫无遮掩的门外,扭过头来微微一笑,道:“这棵槐树种在这里应该有三年了吧。”
吕仲虽然坐在床上,但是自家门口有什么还是知道的。
他点了点头,“不错,正好三年零一个多月。”
若说他为何记得这么清楚,就是因为种树那一天,正好是他小孙女的周岁生日,想着种棵槐树,到了四五月份开花,不仅好看,还能摘了晒干吃。
叶殊继续道:“您这个屋中是不是还有一座屏风?”
吕仲又点了点头,“不错。”
只是一个月前,屏风破了,就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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