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士桓认真起来:“靠得住么?”
秦言摇头,认真道:“靠不住,但是你可以提供给陆浔作为一个参考。没有什么是百分之百靠得住的,带兵打仗那些大道理我不懂,但是我知道,钱花了就有痕迹,谁也不能掩盖这些东西,而且我相信他们也想不到会专程掩盖这些内容,既然消息的来源是可靠的,那么按照我的专业来看,这结论有八成是值得相信的。”
他将资料都展示给陈士桓看,“你看,他每个月往东要塞拨的款,这么多钱,他们总不至于是全都贪污了吧?苏朝喜能和老毛子打jiāo道,也不是傻瓜,你说对吧?”
陈士桓点头,认可秦言的结论,他道:“我回去和陆浔联系,如果知道他们的兵力部署虚实,那么胜算又多了一层,不知为何,这次陆浔决定下的快,走的也急,我又没有跟着,总是觉得特别的不放心。”
秦言垂首:“他是被我气的,你别耽误,赶紧和他联系。我从来都不觉得苏朝喜好对付,倒不是他这个人如何不好对付,而是他在这边眼线也是不少,只要有一丝的蛛丝马迹,怕是都会传到他们那边。”
陈士桓恨道:“我们这边拼死拼活的,那些不要脸的东西倒是拿着这些消息出卖我们,想想就恨不能弄死丫的。”
秦言叹息一声,道:“行了,别耽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不能要求人人都和你一样。”
陈士桓哎了一声,很快离开。
虽然陆浔再三叮嘱不能让秦言知道,但是秦言还是察觉了一些蛛丝马迹,并且bī问陈士桓得到了这个消息,其实陆浔没走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可是他并没有找陆浔谈什么,更是没有直接说出来,既然陆浔已经下了决定,那么他只能悄无声息的帮忙。至于其他,又是不重要了。
秦言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可以默默的做许多事儿,但是却未必要全然的说出来。
“陆浔,这次你可要拿下苏朝喜。”
苏朝喜一直都是一个大患,一个会勾结老毛子的军阀一直都是大家的心头之患,虽然他势力很小,但是他所处的位置太重要了,这也是大家都不能随便动手的缘由。
“铃铃铃。”电话响起。
秦言接起电话,“你好?”
电话那头是悠之清脆的笑声:“秦言哥,你gān嘛呢,要不要一起吃晚饭?我和陆宁姐在外面逛街,我们想着晚上敲你一顿呢。”
秦言扬眉:“吃大户?”
悠之哈哈大笑,道:“对呀,吃大户。”
秦言看了一下时钟,道:“半个小时,给我半个小时时间我去接你们。”
☆、第116章 O〔∩_∩〕O5.4一更
“你们拿了我的钱,就要给我办事儿,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张雁北看着眼前几个小地痞,道:“听到没!”
几人似笑非笑的,其中一人将胳膊搭在墙上,自以为风流潇洒,道:“给这么一点点钱就让我们做这么多事儿,还威胁我们,你行啊!”
张雁北捏捏拳头,qiáng撑住jīng神,露出笑容,缓缓道:“我自然不会白让你们帮忙的,这只是前期的预付款,你们也该知道,我这人不小气,只要你们做成功了,剩下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了你们的,你们刚才外地过来,对这边的qíng形也不清楚,到时候我帮你们引荐到帮派,也算是格外的体面,如何不好?”
张雁北看他们都是不信的样子,心中恼恨,不过仍是言道:“你们也别觉得我是骗你们,如若真是骗你们,就不会付钱付的这样痛快。也不怕告诉你们,在现在的张市长就是我家的亲戚,便是真的有什么,我也保得住你们,只看你们想不想赚这笔钱了。”
张雁北虚虚实实的,终于惹得几个人下定决心,“既然如此,说话算话。”
张雁北笑了起来,道:“你们看我像是忽悠你们的样子么?我是真的自己不方便动手,不然我定要亲自让那个小贱人好看,你们做这样一点点事qíng都担心。如何能够成得了大事儿?你们也别觉得钱少,钱多钱少要分怎么看,往后有事儿你们都可以来找我,这样的待遇,可是旁人没有的。”
小地痞笑了起来,顺手摸了一把张雁北的脸,张雁北立时恼恨起来,若是以往,必然要发火,只是这个时候倒是qiáng压了下来,她道:“你们gān什么!我说过了,给人抓走,随便你们怎么处置。她虽然是个贱人,但是倒是个美人儿,你们与其现在有时间在这里占我的便宜,倒是不如回去好好想一想怎么对付她。”
小地痞得意:“果然是千金小姐,这脸蛋儿都比一般的窑姐儿嫩许多,你放心好了,我既然应承了,必然会做的,但是你之前说的那个数儿不行,你以为我们是刚来的就想要压价?这没门。”比了比手指,道:“给我加这些。”
张雁北倒吸一口气,“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那人冷笑:“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我早就已经打听过你要绑架的是什么人了。既然是那样有钱的人家,之前的数额就一定不行。”
张雁北不敢用本地的人,生怕这事儿败露出去,好不容易通过朋友引荐认识了几个从外地过来的地痞流氓,但是竟是也如此不好对付,十分的难缠,在钱数上也是反复不定,总是加价,这眼看后天就是订婚宴的日子,他们倒是又开始提高价格,真是让人恨个不行。
只是这个时候倒是也没有旁人能够用得上,只得如此。
她不断的压住火气,勉qiáng的笑,“既然如此,我答应你们就是,但是你们绑了人一定要赶紧躲起来,若是牵累了我,我可不客气。……唔。”
张雁北的下巴被捏起,地痞子冷笑:“好好和我说话,现在是你求着我们办事儿,若是再说什么不客气之类的话,我们就把你这件事儿说出去,看看都是后更加倒霉的是谁。告诉你,在老子面前客气点,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谁,我们既然敢接下这门生意,就已经打探好一切了……张!雁!北!”得意洋洋的念出张雁北的名字。
她本是用的化名,倒是不想已经被人拆穿,心里越发的慌乱几分,可饶是如此,却还是打起jīng神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我是说了,那么我也不需要多说什么了,你们看着办吧!一定要给我处理好。”
“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两方在一起筹谋算计,倒是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全然的落在了旁人的眼里,盯梢的人回去向陆宁禀告,这般那般详细叙述一番,就看陆宁笑的前仰后合,“这样的宵小也觉得能够算计沈悠之,真是笑死人了。”
虽然沈悠之从来没有说过,但是陆宁知道,自从上次他们在山顶遇袭,从那以后沈悠之就随身带着枪,而且不止一把,按照沈悠之的枪法,收拾他们还真是绰绰有余了。
“见过作死的,没见过这么作死的,脑子有毛病吧?”
陆宁沉思一下,道:“你们继续给人盯紧了,别让沈悠之出手了,直接给他们关起来,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蠢人敢做这样的事儿。”
“是。”
陆宁想了想,含笑打电话给秦言,道:“记得,你欠我两个人qíng。”
秦言在电话那头十分平静的问道:“哪两个,我记在本上才能更加印象深刻。”
陆宁轻声笑,笑够了,道:“第一个是我劝住了秦希,他不会回来给你的订婚宴搅局,当然,我适当的对他暗示了了这场订婚宴是别有内qíng的。因此他现在虽然骂你是臭不要脸的,但是qíng绪还是十分平和的,也并不会耽误课程赶回来。”
秦言微笑道:“那都是应该算是一个人qíng。”
陆宁继续:“第二个是张雁北要算计沈悠之,我之前遇到她就觉得她这人不妥当,因此一直派人跟着,现在看她找了人要绑票,因此给人处理掉了。当然,这主要是沈悠之的事儿,但是谁让沈悠之就要成为你的未婚妻了呢。所以算是你又欠我一个人qíng。”
秦言道:“好,两个!我会还给你。”
陆宁轻声笑,缓缓道:“还给我倒是不必了,多帮帮我们北师就有了,现在这帮老不死的真是年纪大了,整日的只想着坐享其成,恨不能用钱铺棺材,没有进取心也就算了,关键是他们拖后腿,看着就烦。等过些日子帮帮陆浔,有些人啊,就该回家颐养天年,而不是站着茅坑不拉屎。”
秦言笑了起来,道:“大姐真是太粗俗了。”
陆宁嗔道:“粗俗不粗俗的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喜欢你了,难道还要表现温柔?我是你大姐,算是你的长辈,自然可以这样。”
秦言:“……”
挂掉电话,陆宁仔细的考量起北师的现状,她并不是无的放矢,而确实是如此,甚至她父亲陆大帅都已经看到了这些问题,只是现在倒是不好说什么的,毕竟都是当初跟自己一起打江山走下来的人,年纪大了,想要过安稳的日子,想要过奢华的生活、美女成群,金钱无数,也是可以理解。但是虽然他们现在想要如此,可是时局却并不给你这个机会。现在时局动dàng,稍微一个不留神许是就会出了大乱子,他们这个时候不想着大局,反而是贪图享乐起来,那么必然会被人灭了,这个时代就是不是你灭了我,就是我灭了你。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这话未必没有道理,陆宁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长大,十分的明白这些。
父亲不好动手,陆浔早就有这个心思,但是都是叔叔伯伯辈儿的,只一个辈分就让他很难动手,想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真是难上加难。
“咚咚。”
“什么人?”陆宁回过神。
“阿宁,是二叔。”
陆宁一怔,道:“二叔么?快进来。”
陆二叔自己没有儿女,对陆宁陆浔一直都视如己出,十分关心。
陆宁将陆二叔让到屋里,道:“二叔怎么过来了?”
陆二叔这两年一直都留守在奉城,极少来北平,这个时候出现在北平倒是让她吃惊了。
陆二叔叹一口气,看陆宁,缓缓道:“你还要瞒我多久。”
陆宁平静一下心qíng,道:“什么?”
“那位沈小姐要订婚了,这样的大事儿怎么能瞒着我?她订婚了,陆浔怎么办?我是知道的,齐修一直都很喜欢沈小姐,听说他前些日子还失态了。这样的qíng况,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就不能好好的劝一劝呢?”
陆二叔十分难过的样子,继续言道:“二叔知道自己年纪大了,做事儿也没什么章法,老好人一个,成不了大事儿,但是自己侄子的事儿,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得做。你父亲就没个什么说法?”
陆宁诧异的言道:“二叔没去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