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浩渊说道：“但你演得很成功，在电影里很有作用。如果这部戏的猪八戒是你演的话，效果说不定可以更好。”
黑山老妖从玉如意中飘出来一半，说道：“对！我才不会颓废呢！就算是唐僧孙悟空的的角色，我一样也能演得很成功！哎，只是，从来都没有机会……”
“或许你有机会了，”简浩渊说：“我没演过戏，需要你帮我。”
黑山老妖笑得特别开心，简浩渊第一次看见他那一脸的皱纹绽开得跟jú1花一样。黑山老妖笑道：“嘿嘿嘿嘿！就这么说定了。”
……
第二天，简浩渊带上蔡哲锡和黑山老妖的玉如意，来到姚氏电影的那栋大楼。
导演编剧一个都没见到，负责签约的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穿着西装长裤的严肃短发女汉子。她见到把简浩渊他们请到会议室里，自我介绍道：“我是Nicole，负责临时演员的签约事宜。”
简浩渊迟疑了一秒，礼貌地问好道：“……李抠？你好。”
竟然会有名字叫“抠门”的“抠”，真的很奇怪。
Nicole没有多与简浩渊寒暄，只是公事公办地递了一本临时聘用合同和一本剧本大纲，说了几条注意事项，比如，简浩渊需要到剧组报道的具体时间、剧组除非出外景否则不提供住宿、节假日工作没有额外的酬劳、剧组要是不满意简浩渊就可以随时叉掉他等等，又比如，剧组负责提供餐饮造型服装化妆、给简浩渊的片酬一共5万。
“5万？”蔡哲锡非常不满地问道：“电影预计130多场的戏，我朋友要出演70多场，才只有这么点？”
Nicole抬头望了他一眼，然后马上站了起身，俯视着两个大胖子，说：“这是早就拟定好的合同，不会更改。我们姚氏电影也从来不缺新人。我的时间不多，给15分钟时间你们考虑，15分钟之后我再进来。”
蔡哲锡：“……”
Nicole说罢，就毫不留qíng地推门出去了，似乎对简浩渊十分不满。蔡哲锡也一脸不满地转头过来看简浩渊，道：“卧槽，她好叼啊。”
简浩渊略感奇怪，问道：“5万……不是很多吗？”
毕竟大胖子辛苦一整年，工资也才两万不够。
蔡哲锡说道：“我也不清楚行qíng……只是直觉觉得少。你的戏份这么多！还是导演亲自打电话请的你！姚氏电影还是百年老字号的大公司！主演单尚刚号称要至少上千万片酬才能请到！就算是新人，也不只这么点吧？等下，肚子痛，我上个厕所。”
在蔡哲锡上厕所的时候，潜伏着的黑山老妖飘了出来，在简浩渊耳边大吼道：“签签签！！虽然她一定是给少了，但！这是姚氏电影继承人亲自要拍的片子！最好的剧组，最好的资源，宣传力度一级棒！你知道吗？别说5万，就算完全没片酬，也有超多人乐意扔个几百万进来，超多人想给导演陪1睡，就为了得到一个小配角在银幕面前现一下！”
简浩渊有些惊讶：“有人完全没片酬，也愿意白gān活，甚至付出很多？”
黑山老妖道：“就是这样，只要不演砸，有了成名作，还怕以后片酬不高吗？而且收入也不止片酬！反正倒贴我也愿意，目光放长点！”
简浩渊听罢，点了点头，把黑山老妖的话复述一遍，说服了替他忿忿不平的蔡哲锡，扫了下剧本大纲，没有尺度特别大的，便顺利签了约。
签约之后，剧本才真正拿到手。简浩渊还没收到片酬，继续在蔡哲锡家中寄住，顺便研究剧本。
现代的文字方向，是从左到右的，还是简化字，所以简浩渊花了一点时间才习惯，还看得很慢。花了整整一天，才把剧本看完，并把唐僧出现的地方全部勾了出来。而这时候，黑山老妖在一边同看，已经把整个剧本都记住，并琢磨好应该怎么演了。
电影讲述的是，无法无天的孙大圣被少年唐僧放出五指山之后，本想联合各个大妖一起颠覆天庭，却被唐僧一路忽悠，痛苦又无奈地不断担任救火救人救场大队长，最后被感化成佛的故事。
跟其他版本的西游记不同的是，这个版本里，唐僧最后悲剧地死了。
孙大圣变出一个唐僧，沉稳下来，一路西去，完成唐僧的遗愿。
简浩渊终于看完了剧本，长舒一口气，说道：“这是一个好故事。”
黑山老妖说道：“好剧本，好剧组，就差好演员了！我们来试一下演第一场戏——唐僧掀开五指山的封印，放出孙大圣吧。”
“嗯。”简浩渊应了，站起身来，做了个掀开符纸的动作。
黑山老妖念着场景：“符纸被掀开，五指山地动山摇，一只金光闪闪的猴子从山顶蹦了出来，唐僧吃惊地望着这一幕。山体爆开，石头乱飞，差点撞到唐僧的脸上！”
简浩渊一脸严肃、认真而又语气平缓地继续念台词：“噢，这是什么。”
黑山老妖飘到天花板上，骂道：“妈呀！别这么淡定，唐僧还是个小屁孩！所以你一脸惊呆的表qíng呢？你的动作呢？石头都飞脸上了你的手呢！不挡一下吗？”
简浩渊听罢，认真地做了几个帅气的格挡动作，想了想，又问道：“什么是一脸惊呆的表qíng？”然后一脸严肃地望着黑山老妖，问道：“我这样算吗？”
黑山老妖：“……”
简浩渊好奇地看着他，说道：“要不你示范看看？猪八戒你演得挺妙的。”
黑山老妖摆了摆手，“哎”了一声，说道：“我是我，你是你，每个人的特色不同，演绎的方式不一样，表现出来的也大有不同。就像东施效颦一样，我做得很妙的动作，你做出来不一定适合。”
简浩渊微微点头。
黑山老妖说：“还是先不对戏了，你的表qíng太少了，眼神太淡定，语气也不行。看Nicole的态度，都知道剧组已经有人对你不满了，你这个状态去演戏一定会被骂得很惨的。”
简浩渊问道：“可三天后就要报道了，那要怎么演才算可以？”
黑山老妖说：“不怕，也不看看我是谁？好歹是混了三十年多的老戏骨！这几晚给你培训，到时候一定让他们大吃一惊！”
第9章 捏你把小肥脸
当夜，简浩渊的脸都麻了，从眉毛到眼角、到脸颊、再到嘴唇，都在不自觉地微微抽缩中。可他却满意地对着镜子观察自己，努力地控制住面部的肌ròu，维持着黑山老妖指导的表qíng。
黑山老妖在简浩渊身边飘来飘去的，用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来观察他，转了三圈，才说：“就这样，保持住，别这么僵硬，活一点！眼睛用力一点！好了，记住这个表qíng！尾毛中下靠3毫米，眉毛后面挑上3毫米，眼球望下望，鼻翼抽上3毫米，嘴巴张开5毫米，嘴角下沉4毫米，脑袋后仰5毫米，编号KC33-3545，拍照！记录下来，这是看到一坨shi的鄙视又惊讶的夸张表qíng。”
简浩渊记住了编号和表qíng，这下终于放松了面部的肌ròu，并在笔记本上记录着：“面部表qíng第KC33-3545式，夸张一坨shi。”
简浩渊作为习武多年，对身体每一寸肌ròu的控制都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另外，他的记忆力也很好，像现在这样，把面部肌ròu的控制当成武功招式来记忆，简直不费chuī灰之力。
之所以要认真做笔记，是他想要记录的是每个编号究竟代表什么，还有一些听得不太懂的词语，准备有空就搜索一下，这些词语究竟代表什么意思。
一个晚上搞定了好几百个表qíng，黑山老妖突然问道：“等等，这么多表qíng你能记得住吗？”
简浩渊说：“嗯，记住了，继续吧。”
“怎么可能！我不信，”黑山老妖说道：“我自己都记不住这样编号惹，都是随口掐的，你怎么可能记得住！？”
“……”原来自己这么认真记录的东西，竟然是黑山老妖随口掐的……简浩渊却感谢于黑山老妖的教导，平静地说道：“我正想复习一下，不如你考一考我？”
黑山老妖“哼”了一声，说了句：“好，开始，你见到一坨shi！”
简浩渊反应秒速，马上做了个KC33-3545的表qíng。
黑山老妖“嗯？”了一声，又说道：“走近一看，发现原来是一盒红烧排骨！”
简浩渊想了下，做了个XF14-1010的表qíng。他慢慢调整面部的肌ròu，双眼微睁，眉头上挑，瞳孔收缩，两眼放光，嘴巴也跟着微微张开，似乎要滴落着液体，然后把嘴巴合上，吞了下口沫，又禁不住张开，继续流液体。
黑山老妖见简浩渊的表qíng动作竟能如此生动，两眼放光，语调也变得高昂起来，说：“又条狗冲了过来，散发着香气的红烧排骨被狗次了！”
这个简浩渊几乎没有细想，就做了个宠溺一笑的表qíng。
黑山老妖不满，囔囔道：“不是这样的，你应该非常遗憾失望，或者想打那条狗。”
简浩渊说道：“我不吃地上的东西。嗯——如果小光爱吃红烧排骨，我会觉得很高兴。”
黑山老妖教育道：“你这样想不对。现在我是导演，你是演员。演戏不是你本人会不会做某件事，而是导演想要角色做什么事！一开始拍戏，你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是角色！而现在，也是我在考核你，懂了吗？来个委屈伤心的表qíng。”
“好吧。”简浩渊应了，来了个WQ3635的表qíng。向上噘嘴3毫米，眼帘垂下6毫米，长长的睫毛以一秒三下的频率颤抖着，低头5毫米。
黑山老妖“卧槽”了一声，飘了下来仰视着简浩渊的脸。
简浩渊的玄阳真体修炼已有成效，现在唇红齿白，皮肤光滑而水润；要是他能突破第一层、成功地瘦下来，那他的表qíng，就更能显得弱柳扶风，我见犹怜。不过现在更好，活脱脱的一个委屈得快要哭泣的大孩子。
黑山老妖的手伸出一半，又悻悻地收回手，说道：“好想捏你把小肥脸，可惜碰不到，哎。”
简浩渊收回表qíng，瞪了黑山老妖一眼。
然后，
简浩渊看着镜子之中那委屈可怜又可爱的包子脸，挑衅似的望了一眼黑山老妖，伸出自己的小肥爪，捏了一把自己的小肥脸。
黑山老妖愤慨无比地用手指指着简浩渊，骂道：“你你你你你！！！！”
简浩渊轻轻捏着自己的脸蛋，对着镜子，做了个更加委屈的表qíng，突然笑了出来，说了句：“有趣。”
黑山老妖痛苦地捂着眼睛，摆了摆手，说道：“你这混蛋！哎，算了，考核结束。你的表现还算过得去，就这样吧。休息一下，明天再教你下一串的表qíng。”
“好。”简浩渊不捏自己了，揉了揉自己酸软的包子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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