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荣以为顾重阳会满口答应做自己唯一的对琴人,没想到她只是说她不拒绝而已。
虽然也是对琴,可这也代表顾重阳不会拒绝其他人对琴的邀请。
这让他微微感觉到失望。
顾小姐长得漂亮,琴艺好,会医术,又是抱真夫人的弟子,到了那一天,肯定有很多人邀请她的。
她人这么好,这次以抱真夫人弟子的身份参加瑶琴节,定然不会拒绝旁人给人难堪。
这段时间,他一定要好好练琴,争取在斗琴比试的时候排在前几名,成为第一个与顾小姐对琴的人。
只要他取得比较好的名次,与顾小姐对琴时相得益彰,别人怕出丑,自然会知难而退。
这么一想,华荣又有了信心。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六月中,天气一天热似一天,别说是出门了,就是坐在屋里一动不动都会出一身的汗。有钱的大户人家,早就用上了冰,可王九郎因为治病,饮食起居严格遵照顾重阳的要求,今年连一块冰都没有用。
汗出的多,王九郎又爱gān净,不能用冰用凉水消暑,就只能靠频繁地洗澡来解决问题。
他洗了澡,换了gān净的细布棉袍,一边看书一边等顾重阳。
顾重阳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雕花罗汉凉塌上铺着白玉坐垫,一个面如冠玉、剑眉星目、轮廓分明的男子十分随意的半倚在凉塌上,他一只胳膊枕在脑后,一手持书看得十分认真。持书的那只胳膊半举着,宽大的袖笼褪到臂弯处,露出qiáng劲有力而又白皙如玉的手臂。
他积石如玉,列松如翠般闲闲散散的躺在那里,如仙似神的容貌体态,让人的眼睛都能看直了。
顾重阳收回恋恋不舍的眼珠子,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再对比一下九郎的胳膊,才发现自己的胳膊甚是纤细,低下头偷偷看了一眼,觉得九郎的胳膊上的皮肤跟自己的皮肤一样白皙,不由暗暗羡慕,九郎身为男子皮肤竟然这样白,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王九郎放下书,从凉塌上起身,走到她面前。
躺着的时候不觉得,站起来王九郎个子很高,饶是顾重阳这一两年长了个子,可还是只到他肩膀处,平视的时候刚好对着他脖子下的地方。
为了等会泡药脱衣方便,王九郎随意地披了一件外袍在身上,那外袍轻薄,贴在他身上,只随意地扎了一条细细的腰带,王九郎那宽肩窄腰长臂长腿的好身材就一览无余地呈现在顾重阳的眼前。
还有他修长白皙的脖颈,线条清晰的锁骨,与结实紧致的上半个胸膛也露了出来。
顾重阳眼睛微微一扫,视线就不由自主地被他的好身材所吸引,眼神也变得有些不自然了。
王九郎见她眼神火热地盯着自己luǒ。露出来的皮肤,就像小狗看到骨头一样两眼放光几乎要流出口水了,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小丫头片子,难道不知道她此时的眼神有多诱人吗!
换做一般人,怎么能把持的住?
想起这一个月来自己身体的变化,他知道这一次真的不一样了,小丫头真的用对了方法,真的可以将他治好了。
她喜欢,就给她看就是,反正不过是迟一天早一天的事。
他索xing朝前走了两步,几乎要与她紧紧贴在一起了,那胸膛就正对着她的脸,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了。
紧致的,有力的,白花花的……比她之前去太湖途中见到岸上gān粗活扛包子的劳力还要jīng壮结识富有美感与力量。
顾重阳感觉自己就要流鼻血了。
她很想用手指去戳一戳,用指尖去抠一抠。
头顶传来王九郎略带几分无奈的声音:“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该死!
她怎么看呆了!真是没用!
顾重阳这才想起自己是来给九郎看病的,她赶紧后退一步,一张脸已经涨成了粉红色。
做了这么丢人的事,顾重阳哪敢抬头,只呐呐道:“可以了。”
那睫毛轻轻颤抖,脸蛋红扑扑的,说完话还用贝齿轻轻咬了一下诱人的红唇。
小姑娘害羞的样子简直就是一盘珍馐美味,王九郎qiáng忍着不去咽口水,深深吸了一口,转身去了屏风后面。
顾重阳拍了拍脸,略等了一会,拿着针灸包,也走了进去。
一个月了,没有一开始那么痛了,可还是很痛。
所以,顾重阳不得不守在王九郎身边。
泡药很热,屋里水雾缭绕,王九郎坐在澡盆里,露出两只臂膀,可此时的气氛却毫无刚才的旖旎暧昧,有的只有严肃紧张。
王九郎全身都发红,头上汗出如浆,牙关紧咬却依然轻轻打颤。
顾重阳面色凝重,根据他的反应,在他的胳膊、后背处施针。
她不敢说话,怕自己分神会下手有失误。
像之前的一个月一样,两人沉默以对,却都是全力以赴。
等到快结束的时候,王九郎突然开口:“重阳,治了一个月了,我的qíng况如何?”
他的声音里都是疲惫,全然没有平时的清朗。
顾重阳听在耳中很是心疼,却没有回答,屏气凝神将他身上的银针悉数收回之后方道:“非常好,九郎练内家功夫,恢复的比一般人快很多。想要痊愈不用一年半,八个月到十个月足以。”
王九郎因痛苦而仅仅皱起的眉头突然就舒展开来。
第167章 。第 167 章
王九郎用清水冲洗了身体,用gān净的软布擦拭水渍之后,方伸手去拿衣服。
等会还要推拿针灸腿部,衣服穿太齐整了还要脱下,所以,他将之前脱下的那件软袍又穿到了身上。
这件软袍原是睡衣,通身上下没有扣子,只腰间一条细细的带子而已。
想起她痴痴呆呆的眼神,王九郎笑了笑,将软袍脱下,拿了另外一件有扣子的衣服穿上。
刚才浴室里一番折腾,顾重阳又累又热又饿,见桌子上放了几盘点心,三块红盈盈翠泠泠的西瓜,不由笑了笑拿了西瓜就吃。
九郎在治病,生冷的东西一律戒了,却每天都不忘准备消暑的东西给她吃。
还有桌子上的点心,每一样都那么jīng致,既有宫廷御膳做出来的,也有南方北方的知名小食。只要哪一种她多吃了几块,第二天立马那种点心就会多出一盘子来,让她带回家里慢慢吃。在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有那样点心,直到她吃腻为止。
两辈子加在一起,她治的病人也不少了,可像九郎这样款待大夫的病人,她还是头一回遇到。
顾重阳又咬了一大口西瓜,又凉又甜,能甜到她的心里去。
王九郎出来的时候,见小丫头坐在小香凳上吃的正甜,他没有说话,只默默地走到她对面的凉塌上坐下等候。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正在长身体的小姑娘胃口也是格外好的。
不怎么饿的时候,她会喝一盏茶,吃两块糕点,两个小果子。如果饿了,她会吃四块糕点,三个小果子,一盏茶或者一盏牛rǔ,有时候还会捏了窝丝糖放在嘴里,一边含着糖,一边给他推拿。如果遇到喜欢的点心,她就会吃的格外香甜,嘴会更翘一点,酒窝会更深一点。
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孩子!
她吃东西的时候很投入,好像没有比吃更重要的事qíng了,但如果他盯着她看,她就会轻轻蹙眉,吃的少了。
不yù打扰她,王九郎便拿了书随意的翻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身上。
十几岁的小姑娘,身体就像chūn天抽枝的柳条,说是一天一个样也不为过。
她穿了杏huáng色的衬衣,桃红色的半臂襦裙,下身是天水碧的裙子。
天气热,衣服大多选用轻软而薄的蝉翼纱或软烟罗,浴室里的水汽与汗水打湿了她的衣服,如今那衣服正紧紧地贴在身上,原本就成熟诱人的隆起此刻更加明显。
特别是在胭脂色绣了牡丹花肚兜的包裹下,越发显得凹凸有致,连绵起伏。
顾重阳突然抬起了头,看了看九郎,只见他正在翻书,一脸的认真。
她就端了杏仁露喝,刚喝了两口,感觉到不对劲,又抬起头来看了看左右,只见一室的静谧,再无旁人,不由轻轻蹙了蹙眉。
真是奇怪,总感觉有人在看她!
可除了九郎,并没有旁人啊。
她不信九郎会窥视她,可也不信有人敢闯进来。
她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啜着杏仁露,故意发出吧唧声,显得格外投入,那视线又落在她身上了。
这一次,她几乎可以肯定,就是王九郎。
她垂了眼皮,继续喝,却猛然抬头,视线直直地对着凉塌上的那人。
她猝不及防地看过来,王九郎被逮了个正着,他的呼吸顿了顿,不自在地撇过脸去。
正愁不知道怎么解释,耳边却传来小丫头娇软清脆的询问:“九郎是想喝杏仁露吗?”
王九郎一手握成拳头,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嗯,是感觉有些口gān。”
杏仁露是妇人与小姑娘家喜欢喝的,九郎定然很少喝这些东西。这些日子,因为治病忌口,很多东西都不能吃,偏她坐在九郎面前大吃大喝的,九郎一定是馋了。
顾重阳不由就笑:“杏仁苦温宣肺,有微毒,不能久服,偶尔吃一次却没事。”
说着,她倒了一盏杏仁露,站起来,捧给王九郎。
因捧着杏仁露,她胳膊微夹向前举起,那凸起的地方就更显眼了。特别是现在,她就站在他面前,胭脂色的肚兜,宝蓝色的牡丹花更加清晰了。
王九郎喉咙滚了滚,接过她手中的粉彩小盏,好像真的很渴一般,将那盏杏仁露喝光了。
顾重阳将空盏接过道:“九郎你躺下吧。”
她转身将空盏放回到桌子上,弯下腰去搬桌下的矮脚小凳。
王九郎的视线一直随着她,自然能看到她弯腰时的好风光。
修长的腿,纤细不堪一握的腰肢还有那挺翘美好的地方可以说一览无余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就算他再坦然,此刻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这室内好像更热了,热的他后悔穿这件厚的、有扣子的衣裳了。
顾重阳转身,见王九郎还好好地坐在那里,并没有躺下,不由奇怪,她将矮脚小凳放在凉塌面前,自己坐了,方提醒道:“九郎,我们该开始了。”
王九郎却突然道:“你站到屏风后面去。”
咦?
顾重阳睁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大眼睛湿漉漉的,像个天真的小宠物。
王九郎最受不了这样的眼神攻势。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如清风般的笑容,然后温柔道:“乖,去屏风后面。”
顾重阳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九郎这般专注地看着她,用温柔到能将人溺毙的声音跟她说话,顾重阳感觉自己心突突地跳,脑袋晕乎乎的,整个人如坠云端,软绵绵的,更像是被人施了法术浑身都不听使唤了,只能乖乖地听他的话,起身起了屏风后面。
顾重阳有些傻眼!
这里什么都没有啊,一些都跟平常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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