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必客气,只要待我三姐姐好就可以了。”
“你放心,我一定待重芝好,以后,以后再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周王说的是真心话,一时没忍住诱惑,弄了个柴惜月进门,到现在jī飞狗跳、家宅不宁,实在是得不偿失。这样的艳遇,一次就够了,他以后再也不敢想了。
顾重阳见周王如此,就知道周王是真心实意悔过了。
她直言不讳道:“既然王爷如此诚心,我也就实话实说了。我怀疑柴氏故意陷害三姐姐,我想替三姐姐讨一个公道。我知道王爷可能不信,但柴氏向来狡诈,为了荣华富贵,弃未婚夫婿于不顾,与福国公有了首尾还怀了孩子。若不是福国公当时在孝期,说不定柴氏如今早就跟福国公去南京了。”
“你说什么!”周王愕然,不由拔高了声音:“柴氏有婚约?还跟福国公有首尾?”
“这不可能!那天她明明落有元红……”这事qíng太隐私露骨,周王话一出口就赶紧收了声。
顾重阳是大夫,对这种事qíng是不在意的。她点点头,煞有介事道:“不怪你不信,实在是柴氏所作所为实在匪夷所思,其蔑视朝廷法令,毫无廉耻之行为令人发指。可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如今柴氏母亲哥哥在广济寺胡同里住的那幢宅院,就是福国公置办的,王爷一查便知。柴氏的婚约是幼时其父为其定下的,如今还未悔婚。那家人派人多次送信来京,催柴氏回家完婚,柴氏只是推脱。王爷只要派人去柴氏老家打听,保管能打听出来。”
她顿了顿了道:“至于元红,不过是弄点jī血就可以糊弄过去的事。”
周王不由冷汗连连。
若顾重阳所说都是事qíng,也就是他这个先帝之子qiáng占了庶民之妻不说,这个庶民之妻还是个破鞋。而他则像个傻瓜一样被柴氏玩弄于股掌之上。
周王到底心善,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一时间倒有些懵了。
顾重阳就道:“我看王爷就按我说的办吧,先去查查拿宅邸是不是以福王的名义置办的,如果是,再赶紧派人去湖北一趟,多给点银子,让那家退了婚约才是。否则有朝一日闹出来,被御史知道弹劾王爷,可就不好了。”
经顾重阳这一提醒,周王才反应过来,茫然就变成了愤怒。
他当即叫人过来,吩咐下去,然后对顾重阳道:“四妹妹,我带你去见柴氏。”
周王愤愤然地踢开柴惜月的门,一头扎进了柴惜月的屋子:“柴氏,你好……”
顾重阳赶紧出口打断了周王:“惜月表姐,听说你小产了,我特意来给你诊诊脉。”
柴惜月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少女了,她知道来者不善,却十分冷静沉着:“重阳表妹……”
她一张嘴眼泪就落了下来:“惜月做下这种错事,cha足王爷与王妃中间,早就悔不当初,无颜再见表妹。表妹能来看我,惜月感激不尽,只是这屋里是污秽之所,惜月是不祥之人,重阳表妹尚在新婚,还是离了我为好,免得沾染了污秽。”
说着,她泪光连连地看着周王,眸中隐隐带着恳求:“王爷,惜月福薄,没能保住孩子,王爷千万别怨惜月。”
这般楚楚可怜,忍rǔ负重,便是铁石心肠也要软了。
周王果然心软了,有轻微的动摇。
第216章 。第 216 章
顾重阳冷笑,柴惜月一日不除,三姐姐与周王一日难和好。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她更加坚定今天就是用尽手段,也要让柴惜月永世不得翻身。
她不由分说坐在了chuáng边,伸手抓了柴惜月的手腕:“咱们嫡亲的表姐妹,你又何必如此见外?”
“不是我见外。”柴惜月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忙道:“是重阳表妹与王妃向来感qíng深厚,惜月不过是个外人,实在是怕重阳表妹今日不是来看我,而是来给王妃出气来了。”
“惜月表姐这样说真是太伤我的心了。”顾重阳越发笃定柴惜月捣鬼,手指按在了柴惜月的手腕上。
她先是一愣,接着就收回了手。
若不是周王在此,她真的很想仰天大笑。
这可真是老天有眼,柴惜月上次小产没有弄gān净,留了一个极大的把柄。而有了这个把柄,任柴惜月如何yīn险狡诈、如何舌灿莲花,也休想翻身。
“柴氏!你根本没有怀孕,何来小产一说?”顾重阳大喝一声道:“分明是你假孕在先,陷害三姐姐在后。我根本没有号到你有孕妇小产之脉,你还不乖乖认罪?”
“重阳表妹!”柴惜月似是被顾重阳的话震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瞪着顾重阳:“我知道你跟王妃同为顾家女,从小就感qíng深厚。我也知道是我有错在先,知道自己福薄,没能保住孩子,所以我谁都不怪,只怪自己没本事。”
她说着泪流满面:“可你怎么能这般信口雌huáng污蔑我?我的孩子没了,我已经够可怜了,你这么说就是在我心头上cha刀啊。”
她掀了被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跪在了顾重芝面前:“王妃,我的孩子已经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你到底还要惜月怎么做才肯放过我?”
chuáng上,她躺的被褥上,有斑斑点点的血迹,看着触目惊心。
顾重芝不屑地看了她一眼。
柴惜月又如杜鹃泣血一般朝周王哭诉:“王爷,惜月自问与人无争,可王妃这般污蔑惜月,王爷要给惜月做主啊。”
周王看了看柴惜月苍白的脸孔,看着chuáng上的血迹,一颗心不由就动摇了:“四妹妹,你会不会弄错了?”
他为人单纯,实在不能想象柴惜月是那种心狠手辣蛇蝎之人。
“怪不得三姐姐要离开这里。处置妾室,原是当家主母之责,王爷这样越过三姐姐,cha手这件事qíng,何尝给三姐姐尊重与体面了?”顾重阳毫不客气道:“jī血混上颜料王爷就信了,难怪狸猫换太子那样离奇的案子都能将人糊弄过去,难怪包公破案这么累。恐怕不是案子难破,而是有人从中阻挠。我既然说柴惜月没有怀孕,就一定能拿出证据来,王爷连看都不看我的证据,就凭着柴惜月几句话就信了她的谎言,这未免太儿戏了吧。”
顾重阳的嘲讽让周王冷汗连连。
“四妹妹不要怪王爷。”顾重芝突然道:“王爷为人善良,才会受歹人蒙蔽。也是我这个王妃失职,竟然让这样的人进了王府。”
三姐姐真是好样的!
这时候站出来,给周王留足了颜面,周王必定会十分感激。
三姐姐如今只要做好人,唱白脸就好,她来做拆穿柴惜月的恶人,既保住了三姐姐在王爷心中温良谦恭的形象,又能给柴惜月致命地一击。
顾重阳在心里给顾重芝竖起了大拇指,说出来的话却越发恼怒:“三姐姐,你就是太软弱了,才会被人这样欺负。可有些人,根本不值得你这样!”
周王的脸一阵儿红,一阵儿白,听顾重阳这样讲,还以为顾重阳要带顾重芝走,忙大惊道:“四妹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不是,你千万别生气。”
这个周王,xing格太软弱了,与他对招也太让人生气了,就像是一拳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有再多的力气也使不出来。
算了,先解决柴惜月再说。
“王爷跟三姐姐现在一旁坐着吧,我这就拿证据证明柴惜月没有怀孕。三姐姐,派人去请个稳婆来。”
顾重阳qiáng调道:“一定要找那种特别有经验的,给难产的人接生过的稳婆。”
周王与顾重芝都不明所以,柴惜月却声音凄厉地叫了出来:“重阳表妹,你不过是想找稳婆来,让她给我验身,然后说我没有怀孕,对不对?从你一进门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如今我腹中胎儿没有了,你就对我百般污蔑。就算你跟王妃亲厚,可也不能这般昧着良心做事啊。”
从前顾重阳一直被柴惜月欺压,重生之后虽然看她不顺眼,却从未想过主动报复。可如今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她焉能放过?
顾重阳不想跟柴惜月废话,大声吩咐道:“红菱,去找两个嬷嬷来,把柴惜月给我按住!”
“是!”红菱早就对柴惜月恨得牙痒痒了,听了句话,便如得了尚方宝剑一样,迅速叫了两个膀大腰圆、孔武有力的婆子进来。
柴惜月骤然变色:“重阳表妹,你……你要做什么?”
“你别怕,我是要救你的命。”顾重阳道:“将柴氏按到chuáng上去,给我看住了,绝不能让她跑了。谁若是敢放走柴氏……”
顾重阳森然道:“小心她全家人的xing命。”
她这般狠厉,将屋中的仆妇都吓了一大跳,上来抓柴惜月时一个个毫不留qíng,纷纷下了死手。
柴惜月面露惊恐,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呼救:“王爷,救救我,救救惜月,你不能不管惜月。王爷,顾重阳会害死我的。王爷,就算你不念着惜月,看在我们刚逝去的孩子的份上也不能这样对惜月啊……”
她的声音很尖锐,听着令人头皮发麻,周王又觉得不忍又觉得柴惜月这般又哭又闹不像话:“柴氏,你且忍一忍,四妹妹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只要你是清白的,我不仅会放了你出去,还会给你一大笔银子,让你出去能风风光光地嫁人。”
他的意思就是说,不管柴惜月是不是怀孕流产,都不能继续留在周王府了。
柴惜月听着,如遭雷击,她立马凄厉地叫了出来:“王爷,你不能这样对我,王爷……”
三姐姐到底比自己有福气,她刚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周王对三姐姐绝对是真心的喜欢的。他只是一时没把持住,才着了柴惜月的道。
按说周王都这样表态了,她也可以放手了,只要赶柴惜月出门就行了。可想着柴惜月前世今生做下的坏事,顾重阳实在不甘心就这样轻轻巧巧地放过她。
今天放了她,明天还会有更多的家庭被柴惜月破坏。
顾重阳下定了决心,道:“王爷与三姐姐先到厢房吧,我稍后就来。”
柴惜月的叫声实在是凄厉,周王早就不忍听了,听了顾重阳的话,周王如蒙大赦,逃也似地离开了屋子,连看都没看柴惜月一眼。
柴惜月气得头脑发昏,心口突突地疼,大声咒骂:“顾重阳,你不得好死,你天打雷劈……”
眼前这个俏生生的人,可是王九郎的妻子,王妃的妹妹,王爷都要让她几分的。
婆子们神色大变,赶紧去捂柴惜月的嘴。
可到底慢了一步,阿纳已经快步上前,对着柴惜月的脸就是一阵左右开弓,只听得屋子里啪啪啪声不绝于耳。
她身上有功夫,手劲又大,不一会就打得柴惜月鲜血直流,脸肿的老高。
顾重阳就冷冷道:“把柴氏的嘴给我堵上。”
52书库推荐浏览: 上官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