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御史死鸭子嘴硬:“国师这是yù加之罪何患无辞!”
凤瑄却微笑着站在一旁,不再开口了。
陈御史正觉心中不安,就听见高子辛说道:“来人,将陈御史押下去,关入刑部大牢。”
陈御史这下彻底吓坏了,脸色一白大声哀嚎道:“陛下!臣冤枉啊!”
高子辛面无表qíng:“陈御史不必惊慌,此事jiāo由刑部审理,若是查出你乃是被人冤枉,刑部自会还你一个清白。”
话是这么说,可谁看不出来高子辛是要办陈御史啊?
陈御史也知道这个理,自然不肯被押下去。可就凭他的小身板儿,哪里是御前侍卫的对手?直接就被摘了官帽扒了朝服,然后反剪着双手待下去了。
“陛下!臣真的是冤枉啊!”
他被拖出去的时候,声音还远远传来。
高子辛却问道:“诸卿也都跟陈御史想法一样吗?”
那些站出来的人顿时有些站不稳了,高子辛这一招摆明了是要杀jī儆猴,他们若敢说“是”,岂不是跟陈御史一个下场?
一时间,不少人愤怒地瞪向凤瑄,只觉得这人实在太坏了,居然专门揭人老底儿!
高子辛见他们不说话,gān脆给001下了一道命令:“001,现在使用白莲花光环。”
001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来:“白莲花光环已经装备,一次作用时间只有一个时辰,宿主抓紧!”
“一个时辰足够了。”
高子辛自信一笑,然后他突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问道:“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朕这么做不对?”
第52章 使用光环
高子辛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朝臣。
朝臣们或是跪在地上,或是埋头站着,都默不作声,更不敢抬头直视高子辛。
高子辛开口:“为什么都不说话?刚刚不是说得很起劲吗?现在怎么都不说了?回答朕,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朕不该让钱弼开这个多宝楼?”
朝臣突然觉得压力山大,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接口。
没办法,陈御史的前车之鉴就在前头,高子辛摆明了是铁了心要开店赚钱,谁敢直接站出来反对?
就算朝臣一开始并没有把高子辛放在眼里,但是周家之事后,这些朝臣便老实了不少。
谁也不敢跟三朝元老的周荣相比,他们没有周荣的功绩,又怎么敢奢望自己一旦站出来,最后的下场能比周荣更好?
就算高子辛这皇位坐不稳,到那时候他们的脑袋也早就搬家了!
更何况,三位辅政大臣都没站出来反对,他们谁还敢起哄?
不少人求助般地望向三位辅政大臣,可惜三人就好似什么也没察觉到似的,只死死地埋着头,根本不搭理他们。
三人的漠视,更是让在场不少人的心不断下沉,开始后悔早早地站出来了。
只是这立场一旦表明了,就不是轻易能改的。
若是现在退出,他们就太过窝囊了!
没人肯站出来,高子辛却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们。
白莲花光环他只能使用三次,而每一次的作用时间只有一个时辰,他必须得抓紧时间,一鼓作气拿下这些人才行。
不然错过了这次大好的机会,白莲花光环的使用次数也白白làng费了。
于是他再度开口,声音直接冷了下去:“都聋了么?还是听不明白朕的意思?朕在问你们话!你们一个个就是这样无视朕的吗?你们天天山呼万岁,可朕看着,你们根本就没把朕放在眼里!”
他这话说得就重了,以至于,在场的朝臣根本没办法再沉默下去。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很快,就有一个倒霉蛋被推了出来。
高子辛一眼就认出他:“张御史有话说?”
张御史苦不堪言,他根本不想站出来当这个出头椽子好不好?他完全是被人给推出来的!
可是这会儿高子辛都发了话,他哪敢真说自己是被人推出来的?
他只能犹犹豫豫地说道:“臣……臣以为,陛下富有四海……”
“富有四海”这四个字一出,张御史瞬间就后悔了,他怎么一时qíng急,把陈御史说过的话给说出来了!
虽然只是一个词,但也是大错特错了!
果然,高子辛根本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直接就冷笑起来:“朕富有四海?你真是这么想的?还是说,你们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没人敢接话。
笑话,现在国库还空虚着呢,说这种话也不嫌心虚!
他们不敢开口,高子辛却继续说道:“都不说话了?很好,看来你们也都知道,如今的大梁是个什么qíng况,如今的国库又是个什么qíng况!钱庸!”
户部尚书钱庸赶紧站了出来:“臣在。”
高子辛冷冷地说道:“你是户部尚书,你来告诉他们,国库是个什么qíng况。”
“臣遵命。”钱庸领命,紧接着便描述了一番国库目前的qíng况。
简单来说就八个字——没钱,没粮!什么都缺!
钱庸的话一说完,朝臣们的脑袋顿时埋得更低了。
高子辛却依旧不放过他们,反而问道:“之前朕就想建藏文馆,这事你们都知道,还捐了不少藏书出来。可惜因为国库空虚,户部根本拿不出银子来修这个藏文馆。你们既然不同意朕开店赚钱,那好,你们来告诉朕,这钱要从哪里来?”
此话一出,朝臣只恨不得把脑袋埋得更低,或是找个地方把自己给藏起来,哪里敢胡乱开口?
高子辛眼看着没人回答,便又说道:“张御史,你来说。”
张御史的老脸瞬间皱了起来,他来说?他来说什么哟!他是言官,又不是户部的官,他知道什么呀他!
可高子辛点了他的名?他敢不说吗?
不知道?不知道也得说!
张御史思来想去,总算想到了一个办法,便小心翼翼地问:“不如……不如加收一成赋税?”
他这话一出,顿时就有不少人狠狠地朝他瞪来——你出的这什么馊主意?不懂就别乱说!
一听张御史的话,在场的一些聪明人就知道要遭。
果然,高子辛冷笑道:“加收一成赋税?亏你说得出口!张御史,你想加收谁的赋税?是农人的税,还是商人的税?”
张御史这次总算没傻到底,果断地选了商税。
毕竟他就是再蠢,也知道农人都是靠天吃饭,地里的收成并不好,若是再增加农税,农人们吃不饱饭说不定就要揭竿而起了!
商人就不一样了,本来地位就低,又富得流油,不宰他们宰谁啊?
他选完了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这次没选错,总算逃过一劫了。
结果下一刻,高子辛就狠狠地握拳砸向了御案:“商税?张御史,莫非你以为加收了商税就万事大吉了?难道那些商贾不会提高市价?一旦市价提高,又有多少人会怨声载道?张御史,你到底想过没有?”
张御史只觉得苦不堪言,他当然没想过。
他是言官啊!又不是户部掌管赋税的,他哪儿知道那么多?
张御史被问得说不出话来,他还能怎么办?只能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了。
高子辛看他这副没用的模样,就知道再问他也是无济于事,便有将矛头对准其他大臣:“既然张御史已经无话可说,就由诸卿来说吧。”
这下,朝臣只能再度左顾右看,琢磨着重新推一个倒霉蛋出来了。
可惜能够站在这儿的都不是傻子,有了张御史这么个前车之鉴,其他大臣都格外小心谨慎,一点儿也不愿意步了张御史的后尘。
大家互相警惕着,生怕被谁给推出去。如此一来,倒是不好下手了。
而这个时候,凤瑄再度站了出来,朗声说道:“臣以为,陛下开店之举实乃英明,陛下身为天子,虽富有四海,却不忘忧国忧民,一心体恤百姓,实乃百官之福,百姓之福,大梁之福!臣身为大梁国师,必当倾力辅佐陛下,完成这一盛举。”
然后,钱庸也站了出来:“臣以为国师所言有理,陛下此举虽前无古人,却是利国利民,臣必定督促小二,竭力辅佐陛下!”
其他朝臣听闻这话心里一阵鄙视,不停朝钱庸飞眼刀——那是你儿子,你当然这么说了!
钱庸面无表qíng,根本不为所动,只是掀起眼皮不屑地看了众人一眼,心中同样不屑——一群蠢货,陛下开店,赚了银子不是一样得jiāo税?
再说了,整个天下都是陛下的,陛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关你们屁事!
钱庸绝对是个务实派,他根本不管高子辛开店这种事qíng是不是有损皇室威仪,他只是从家中的那面水银镜里看到了里面的巨大商机。
而从那巨大的商机里,他看到的就是税收!
赚了钱肯定得jiāo税,而高子辛身为一国之君,“商务总理”又是他儿子,难道他还怕高子辛偷税漏税?
钱庸简直恨不得高子辛多开几家铺子!
当然,要是赚的银子不是进高子辛的内库,而是进国库的话,那就更好了。
可惜他很清楚,这种事qíng根本不可能,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而有了凤瑄和钱庸带头,三位辅政大臣略作犹豫后,还是决定站了出来。
他们一站出来,那些早就动摇的人,也都纷纷站出来表忠心了。
一时间,所有人几乎都在说“臣附议”。
支持的人越来越多,反对的人就越来越少。
到最后,所有的人都不得不妥协了。
高子辛满意地看着这一幕,见朝臣暂时老实了,也就不再难为他们,只叹气道:“朕自继位以来,便一直忧心忡忡。
大梁国库空虚,而贼寇却一直láng子野心,年年扣关,劫掠边疆,残杀百姓。你们告诉朕,这种事qíng朕如何能忍?
可朕想给守边的将士发军饷,发粮糙,发武器铠甲,国库却拿不出钱来!拿不出钱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守边的将士饿着肚子,拿着木棍上战场吗?
朕现在就告诉你们,等朕赚了银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犒劳守边的将士!你们谁要是不服的,现在还可以站出来!”
不服?现在谁还敢不服啊!
高子辛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朝臣谁还敢站出来说自己就是不服?只能跪在地上山呼万岁,赞一声“陛下圣明”了。
高子辛这才满意地点头,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既然你们都没意见,那此事就不必再议了。两日后便是多宝楼开张的好日子,诸卿不妨去看看,若是有什么喜欢的,大可以买下来。朕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里面的东西全是内造局的能工巧匠们制作出的jīng品,绝对物有所值。”
大家还能说什么?只能表示到时候一定去捧场了!
只是退朝之后,钱庸就被朝臣给围住了。
凤瑄直接追着高子辛离开了,没人敢拦着他这个国师,可钱庸就不一样了。钱庸是谁啊?他是钱弼他老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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