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它也只能期待高子辛手段再厉害点儿,帮以前的他擦擦屁股了。
不过一到了多宝楼,太平又来劲了。
它知道,高子辛这次是要拍卖多宝楼的代理经营权,可惜它对于经商一道是半点也不擅长,所以实在想不出来,这所谓的代理经营权究竟能卖出怎样的高价来。
要它说,哪个傻子钱多得花不完,眼巴巴地跑来买什么代理经营权啊?买一次也只能拥有一年的经营权,到了第二年还得再买,傻不傻啊?
可惜,它到底不是那些商贾,不清楚他们的心思。
他们哪儿是单单为了赚钱才眼巴巴地跑来啊?真当他们傻,为了个不知道能赚多少钱的玩意儿心甘qíng愿地往里头砸钱?
他们看中的,是多宝楼背后的真正主人,高子辛这个真命天子!
如今高子辛愿意抬高商贾的地位,让他们的后代也能参加科举,只要他们想办法在高子辛面前多露露脸,给高子辛留下个印象,以后他们的子孙参加科举的时候,说不定就让高子辛给看中了呢?
再者说了,多宝楼是高子辛的产业,他们若是能拿到代理经营权,在他们在一片地方根本不愁卖,更不愁有不开眼的找麻烦。只要客人多了,他们自家的买卖不也得跟着水涨船高吗?
能够成为大商人的都不是傻子,里头的厉害关系早就被他们分析得透透的,只等拿钱砸下多宝楼的代理经营权了。
太平以前被系统bī着荒唐,声色犬马接触了不少,经商一道却从未涉猎,所以一时半会儿根本摸不透那些商人的心思。
不过很快它就懒得去想了,下人送来了新鲜又美味的生鱼片,瞬间就把太平的魂给勾走了。
它美美地咬着生鱼片,心里还在叹息。以前是人的时候,这玩意儿吃得少,也不觉得多美味。哪知道变成了乌guī,连饮食习惯也改了,对新鲜的鱼虾根本就没抵抗力!
虽然心里叹息,太平吃得却一点儿不含糊,嘴巴动得飞快。鱼ròu鲜嫩,轻轻一嚼便在嘴里化开了,味道特别新鲜,让太平胃口大开。
没一会儿,一大盘子切好的生鱼片就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直接见底儿了。
高子辛默默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嫌弃地扭过头,完全不想承认这个吃得欢实,一脸蠢相的老乌guī的身体里住着他那个杀人如麻的父皇。
啧,差距可真大啊!
用完午膳,拍卖会也快开始了。
高子辛这次依旧去了一号包间,这地方是钱弼特意给他留出来的,平时根本不会租给客人。
只是吃饱喝足,原本想防着凤瑄,顺便看看那些商人有多傻的太平却开始打盹儿了。小脑袋不停地点啊点的,看得高子辛更是一脸嫌弃,恨不得叫人把它给扔出去。
他是坚决不会承认这蠢东西是他父皇的!
太平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高子辛给鄙视了,它幸福地打了一会儿盹儿,然后突然就被拍卖会开始的声音给惊醒了。
“啊——”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太平眨了眨眼睛,好奇地左顾右看,拍卖会开始了?
高子辛面无表qíng地直视前方,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太平不解地朝高子辛爬过去,拿脑袋蹭他的腿:“啊啊啊!”儿砸,你怎么不理朕?
结果没等高子辛有什么反应,太平已经察觉到一道饱含杀意的视线。它浑身一僵,敏锐地扭头朝那道视线望去,果然看见凤瑄正杀意凛凛地瞪着自己。
太平不满地瞪凤瑄一眼,直接将脑袋靠在了高子辛的小腿上,挑衅地冲凤瑄叫唤:“啊啊啊啊啊啊啊!”死变态看什么看?朕亲近自己儿砸有什么问题?
结果下一刻,高子辛的腿突然移走了,太平软软的脑袋直接摔了下去,特别láng狈!
它愤怒地重新抬起脑袋,不满地瞪着高子辛:“啊啊啊!”逆子!让朕靠一下不行啊?
高子辛面无表qíng:“凤瑄,朕今晚想吃清炖老乌guī。”
太平一听这话,顿时吓得把脑袋缩回了壳子里。虽然它不觉得高子辛真会把自己炖了,可是一听见这话,它依旧觉得浑身凉飕飕的。
凤瑄看着明显被吓到了的太平,笑得意味深长:“臣正好知道一道qiáng身健体的药膳,据说效果非常不错,陛下要试试吗?听说,用的乌guī年纪越老,效果就会越好。”
高子辛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僵,忍不住不满地看了凤瑄一眼——朕就是随便说说,你提这个gān嘛?没看见它都被你吓坏了吗?
凤瑄笑眯眯的看着高子辛——臣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它自己要当真,关臣什么事?
二人眉来眼去,直接把太平给气坏了!
它气鼓鼓地冲到二人中间,想要阻止二人继续眉来眼去下去,结果爬到中间了,它才发现一个异常残酷的事实——它现在太矮了!根本什么都挡不住,反而还跟个笑话似的!
太平抑郁地将脑袋一缩,正想找个地方静静,突然想起曾经做的那个噩梦,顿时吓得浑身一激灵,再不敢懈怠了。
不行,它必须得阻止,决不能让凤瑄毁了高子辛一辈子!它不能让高子辛墩子绝孙!
太平越想越着急,脑子里全是高子辛断子绝孙孤独终老的凄凉画面。
可惜高子辛丝毫不知道太平一直在担心他的终身大事,他现在满心惦记的全是拍卖会。
太平急得用爪子轻轻挠高子辛的衣服,结果它的爪子太尖锐,身子又笨重,惯xing之下,高子辛的衣服很快就被它挠出一道道的长口子,气得高子辛话都说不出来了。
凤瑄见状,眼睛微微一眯,下一刻就趁机坐到了高子辛身边,还故意把太平给挤开了,理直气壮地说道:“你想挠就挠我的吧,挠坏了陛下的衣服,陛下会心疼的。”
太平懵了,它傻傻地看着不要脸地挤在高子辛身边的凤瑄,怎么也想不明白事qíng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这发展不对劲啊!
一想到一切全都是自己造成的,太平顿时更抑郁了,脑袋往壳子里一缩,趴在地上就不敢吭声了。
就在这时,钱弼从后门走了进来。
他手里还捧着一个jīng致的木盒子,里面装的是一份份折叠起来的出价单子。他根本不知道刚刚发生过什么,捧着木盒子进来后,便直接来到高子辛面前,低声说道:“陛下,这些是里面最有诚意的,您看看?”
高子辛随意翻开最上面的那一份,然后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方的确是很有诚意,不仅出价二十万两huáng金,还愿意献上五成的纯利润。而高子辛或者说钱弼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提供货物就好。
铺面由对方自行解决。
高子辛挺满意,毕竟只是一年的代理经营权而已,而且他给出的货可不便宜。
将剩下的单子全部看过,高子辛就更加满意了。他赞许地看着钱弼:“这件事你做得很好,朕很满意。”
太平完全是懵的,这就完了?
第85章 又来一个
“这些都不错,把许可证给他们吧。”
高子辛这话一出口,事qíng就算是彻底定下了。
只是因为现在已经七月底,等各地的多宝楼真正开张,怎么也得八月份了。所以这一次的代理经营权,有效时间持续到明年年末。
等到后年,这些商户们又得重新竞拍,争夺下一次的机会了。
不过时间还长得很,那时候究竟是个什么光景,就得到时候才能知晓了。
竞拍结束,高子辛便收到了上百万两的金票,外加一摞整整齐齐的合同书。书上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条条款款,包括商贾们从琉璃厂拿货的价,以及最后的利润分成,写得十分详细。
拍卖结束,他便没心思继续待在多宝楼了,直接打算坐马车回避暑山庄。
路上,太平一直处于懵bī状态。它的眼珠子总是不由自主地朝高子辛手边的木盒子上打量,然后一想到里面装了上百万两的金票,就觉得整只guī都晕乎乎的。
它从未想过,捞钱还可以这么容易!
当初他刚登基,还没被那该死的昏君系统给绑定的时候,大梁的qíng况可比现在要好得多了。可就算是这样,他依然经常觉得钱不够用。
每年不是这里大水,就是那里gān旱,户部的钱就跟流水一样哗啦啦地就流出去了。那时候,他还年轻气盛,没少为钱不够发愁过。
结果多年过去,大梁被他糟蹋得不成样子,他死的时候都还忧心忡忡,既觉得对不起高子辛这个儿子,又担心他守不住大梁,或是被他那些如láng似虎的兄弟侄子们给夺了位。
哪知道,当初让他发愁的事,竟然如此轻松地就被高子辛给解决了!
太平默默看着高子辛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既觉得后生可畏,又莫名有种自己果然太没用的感慨。
它一自卑,也没心思再跟凤瑄闹了,gān脆转过身子,把脑袋一缩,默默面壁起来。
高子辛看见它的小动作,忍不住挑眉,想不明白太平到底又抽了什么风。正好奇间,凤瑄就特别不厚道地直接把太平的老底儿给揭了:“它想必是觉得陛下太厉害,自愧不如了。”
高子辛一听这话,顿时喜上眉梢,嘴角也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现在已经不是刚登基的时候了,那时候他太年轻,又刚刚登基,整天害怕压不住那帮朝臣,担心被人夺了皇位,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见识了异世的种种奇妙手段,有了足够的钱,还得到了《天工开物》那样的奇书,他根本不必再依赖刻意装出的严肃来武装自己,可以想怎么笑就怎么笑。
于是高子辛便懒得再掩饰,心qíng一好,便灿烂地笑了起来,甚至还自豪地说道:“他确实应该自卑。”
这里的“他”却不再是指的老乌guī太平,而是先皇。
不管先皇是有什么样的苦衷,做过的事终究是做过了,大梁也被他折腾得不成样子。若非他意外得到了001,又遇到了那些神奇的异人和金手指,或许现在还依然惶惶不可终日,担心最后死无全尸。
正在面壁的太平听到高子辛说的这话,顿时把脑袋缩得更厉害了,浑身都写满了心虚。
哪知道就在这时,突然“砰”的一声巨响,车顶也狠狠一震,显然是有什么东西砸到了车顶上。
凤瑄本能地挡在高子辛面前:“陛下小心!”
原本还在面壁的太平也猛地一哆嗦,飞快地朝高子辛扑过来,huáng豆大的双眼死死地瞪着车顶的方向,恨不得让视线穿过车顶,看清楚外面究竟是什么人!
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外面传来锦衣卫的厉喝:“快抓刺客!”
紧接着只听“啪”的一声鞭响,很快就有人说道:“陛下,刺客只有一人,已经被控制住了。”
这速度,实在是快得有些不可思议!
高子辛诧异地和凤瑄对视一眼,gān脆掀开车帘下去。
结果太平不放心,它害怕有诈,gān脆先一步冲出了马车。凤瑄跟在它身后,其次才是高子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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