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不满地瞪过去,正好看见高子辛正脸色yīn沉地看着它。
太平瞬间就郁闷了,它儿砸竟然胳膊肘往外拐,果然是被凤瑄那个死变态给蛊惑了!
它飞快地爬到高子辛身边,嘴里“啊啊”叫着,恨不得骂醒高子辛。可惜高子辛根本听不懂它的话,还嫌弃地说道:“行了,朕还有正事要处理,你年纪大了就别待在这儿了,去陪着母后解闷吧。”
太平顿时浑身都僵硬了,儿砸竟然说它年纪大了!
年纪大了!
这是在嫌弃它老吗?虽然它的确不年轻了,但是……但是也不用这样吧?
太平莫名有种心口中箭的感觉,它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猛然想起,它现在除了“啊啊”叫,根本说不出话来。
巨大的打击之下,太平gān脆不叫了,默默把脑袋往壳子里一缩,趴在角落不动弹了。
高子辛心里原本还有些怨气,可是看到它这副自怨自艾的消极模样,顿时又忍不住有些心疼。
他紧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没让人把太平给赶走,反而朝它说起话来:“朕打算组建一个科学院,招募天下能人异士集思广益,你觉得怎么样?”
太平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高子辛这是在跟它说话,确切地说,是在问它的意见!
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太平顿时惊喜坏了,它一惊喜,便顾不得生闷气了,反而迫不及待地伸出脑袋,特别认真地朝高子辛点了点,表示——主意不错,朕准了!
高子辛见它jīng神了,便又说道:“既然你也觉得好,那就这么办了。”
他说完,直接命人糙拟了圣旨,仔细看过之后,又让人修改了几处,觉得差不多了,便直接颁布了敕令,组建科学院,并由锦衣卫负责,招募天下能人异士。
敕令一下达,朝中大臣们很快就知道了消息。只是高子辛自掏腰包招募能人异士,他们也不好贸然阻拦,毕竟名不正言不顺。
唯独先皇亲自认命的三位辅政大臣心有戚戚焉。
他们倒不是觉得高子辛纯属胡闹,只是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圣宠,不禁心中惶然。
作为辅政大臣,高子辛凡事都该跟他们商量,可是自从凤瑄出现后,高子辛找他们商议的次数就越来越少,到后来更是直接越过他们直接就有了主意,三人怎能不多想?
最让三人吐血的是,当初正是他们百般劝说,高子辛才同意去见国师凤瑄。
如今被凤瑄夺了圣宠,倒是他们咎由自取了。
好在高子辛做的事并不像是胡闹,就算是当初那个被他们三人视作胡闹的多宝阁,如今也是日进斗金,直接让内库丰盈了起来,三人全都看在眼里,虽说心里多少有些不甘,但是更多的还是欣慰。
如今国库空虚,高子辛自掏腰包让边关修建防御工事,以及之前的修建堤坝,这些都是好事,他们没办法不欣慰。
当然,若是高子辛没跟他们离心,凡是找他们商议,那他们就更满意了。
可惜,如今他们也只能想想。
其他人或许还没察觉到,三人却已经敏锐地察觉出了锦衣卫的不同寻常。他们本就畏惧凤瑄的手段,如今这凤瑄又成了锦衣卫指挥使,若说这锦衣卫只是单纯的天子仪仗队,三人打死都不信!
可惜他们虽然看了出来,却还不敢告诉其他朝臣,只能隐晦地提点一下平时亲近的那些人,以免对方酿成大错。
而三人聪明地没有阻拦,其他朝臣就更不敢贸然出头了。
所以组建科学院的事进展得异常顺利,毕竟如今还只是雏形,高子辛并未提过要让科学院里的人加官进爵,只是招募一些能人异士养着而已,还不至于触及到朝臣的敏感神经。
所以,锦衣卫的人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带着圣旨,到了大梁各处驻扎,像模像样地弄了个“办事处”,美名其曰招募能人异士。
实际上,他们明面上贴出告示招募能人异士,私下里却同时在招募一些年轻力壮的青年加入锦衣卫,暗中培养起来,不断扩大队伍。
这一切全都在暗中进行,再加上他们除了招人并未有其他举动,倒是没让当地官府起疑。
而就在这时,高子辛一直惦记着的油墨终于被制成了。
东西一做好,他就亲自去了一块来试验,并特意找了内造局里擅书画者来品评,确定这种油墨的确品质更胜于松烟墨,类似桐油墨后,李英顿时大喜,随即便迫不及待地命人用这种油墨刊印了一本书出来。
反正这书也是他们最近在印的,活字都是现成的排版,直接印就可以。
刚印出的书带着浓重的墨香味道,不止是李英,就连其他人都是连连称奇,惊喜不已。
李英再不迟疑,直接带着一套活字,一盒墨锭,以及刚刚刊印出的书便急匆匆地跑去了避暑山庄求见高子辛。
高子辛一听到消息,立刻命人传李英觐见,他甚至不等李英行礼就阻止了他,期待地问道:“不必跪了,你告诉朕,是不是做出来了?”
第95章 太平悲愤
“回禀陛下,臣不负重托,活字印刷和石油制墨都已经试验成功了,请陛下过目!”
虽然高子辛说不必跪,但是李英一激动,还是直接跪了下去,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
趴在高子辛身边的太平看着李英,目光有些复杂。
它跟李英很熟,但是它从来没想到,昔日那个谄媚逢迎的李英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这可真是大大地开了它的眼界。
当初还是皇帝的时候,他被系统bī着当昏君,不得已搞了个内造局,收罗天下能工巧匠,专门给他东西。
当时他故意挑了李英来当内造局的总管,只觉得这个人虽然谄媚逢迎,但是办事能力还算不错。
他对李英的印象,也一直停留在这个上头。
哪知道再见面,它竟然能看见李英……嗯,真qíng流露的一面!
啧!太平心里莫名有点儿不舒服,李英这老东西当初替他办事的时候可没这么真心。
不过一想到李英是在给高子辛用心办事,太平又有点儿得意。嗯,它看好的儿砸果然是个好的。
活字印刷和石油制墨它也听过,这会儿看见李英托在手里的木匣子,太平就好奇了,忍不住就朝着李英爬了过去。
它爬得飞快,于是李英就看见面前突然多了一只巨大的老乌guī!
这老乌guī还伸长了脖子,用huáng豆大的眼珠子瞪着他!
李英吓了一跳,不过他在宫里多年,脑子异常灵活。看见太平的时候虽然有些意外,倒是没像钱弼那般乌龙,直接把太平当成菜。
李英直接就想明白这么嚣张的老乌guī只能是高子辛养的宠物了,所以他看见太平瞪着他,不仅没失态,反而还朝着太平特别友好地笑了笑。
太平一看见他笑出满脸褶子,顿时嫌弃地把脑袋给扭开了,只直勾勾地看着他手里的木匣子。
李英顿时更意外了,这老东西脾气挺大不说,竟然还特别有灵气,一眼就看准他手里的箱子了!
他正犹豫着要怎么办,欢喜已经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接过了他手里的木匣子。
木匣子一到欢喜手上,太平就不再盯着李英看了。反正这老东西它也看过了,没必要再继续看下去。它现在更好奇的,是木匣子里的东西。
可惜木匣子太高,此时的它就是伸长了脖子都看不到,只能跟着欢喜走。
欢喜直接将木匣子放到了高子辛面前,木匣子早就打开了,所以东西一放下,高子辛就看清楚了里面的东西。
最上面是一本gāngān净净平平整整的新书,书应该是刚印出来没多久,此时正散发着极浓的墨香味道。高子辛好奇地拿起来翻看,就看见内页印刷的文字工工整整,而且字迹清晰。而且翻开书页后,墨香味也更浓了。
高子辛满意地笑起来,随手将书放在一边,继续看木匣子里的东西。此时,木匣子里还放着一套活字,以及九块墨锭。
墨锭上散发出极淡的墨香,高子辛见状,立即让欢喜取来他最喜欢的一块古砚。欢喜取来古砚和清水,就要帮高子辛磨墨,凤瑄却站了出来:“就由臣来为陛下磨墨吧。”
欢喜闻言,不满地看着要抢他美差的凤瑄。凤瑄却笑得意味深长,根本不把欢喜的威胁放在眼里。
笑话,他的小狐狸一直惦记着这些油墨,这第一次试验,必然让小狐狸一直记在心里,他怎么能把机会让给欢喜?让欢喜顺便被他的小狐狸记住?
他的小狐狸只需要记得他就行了。
高子辛见凤瑄跃跃yù试,也有些期待起来:“那就有劳国师了。”
说话间,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十足。
凤瑄亲自替高子辛磨墨,这种事他并非第一次做,所以墨出的墨汁十分细腻均匀。欢喜眼看捞不到磨墨的美差,只好取来láng毫和宣纸,让高子辛使用。
高子辛不禁赞许地看欢喜一眼,很满意欢喜的懂事。这时候凤瑄也把墨汁给磨好了,高子辛拿起láng毫小心蘸了墨汁,想了想后,突然看了正趴在旁边看热闹的太平一眼。
太平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心里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这时候,高子辛已经开始在纸上落笔了。
太平一看,心里的不安突然变得更加qiáng肋。
它极力伸长了脖子想看高子辛到底在写什么,可惜个子太矮根本看不到。无奈之下,它gān脆一不做二不休,伸出爪子就开始爬!
它一定要看看高子辛在写什么东西!
太平心里有种qiáng烈的预感,高子辛此时写的东西肯定跟它有关!
然而高子辛此时却不是在写东西,而是在作画。
他的画技很不错,简单几笔,就已经勾勒出大致的轮廓。凤瑄和欢喜一看他画东西,顿时忍不住想笑。
高子辛画的不是别的,正是老乌guī太平!
而且,他画的还是趴在石头上打盹儿的太平。
大概是印象实在太深刻,几笔下来,太平就被他画得活灵活现,等高子辛又添了几笔,画了一些细节上去后,纸上的太平就变得更加鲜活了,就跟真的一样。
凤瑄和欢喜看在眼里,很快发现,这种画法跟大梁流行的几种都不太像,不是那种写意派,而是更加写实生动。
随着笔墨的浓淡变化,一只鲜活的老乌guī便跃然纸上。
凤瑄不禁说道:“陛下的画技似乎更胜以往了,只是,这种画法倒是第一次见。”
高子辛笑得高深莫测,这种画法是他从涟漪的记忆拷贝里看到的。涟漪喜欢一些漂亮的cha画,还买了不少画册收藏。
虽说那些画册大多是水粉画,但是高子辛看过之后,便喜欢上了其中那些偏向写实的绘画风格。
他本来画技就不错,看过之后,很快就琢磨出了那种写实的jīng髓,无非是利用色彩的浓淡变化来表现出光影的效果,并且适当刻画出细节。
今日试了一番,果然非常不错。
于是他说道:“不过是增加了一点小技巧罢了,当不得什么。朕倒是觉得,这种画法用来寻人挺不错。”
52书库推荐浏览: 昕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