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新白科技以前的事qíng。早先他曾经听过一个传闻,说新白科技就是因为进行了非法xing的实验才会导致被政府qiáng行解散的。
林舒赶紧说道:“违法的事还是不要了。这事要是真的做了,可不是被罚款或者倒闭那种程度的问题,甚至是有可能遭到刑事惩处的。季闻哥你想一想二舅和舅妈——这事可不能做。”
梁季闻笑了笑,心想,原来你也担心我。
他说道:“我知道了。实验方面,我会尽可能深思熟虑过之后再采取行动的。我承诺你,我会尽量不去做违法的事qíng。”
林舒听他这样说,倒是稍微有点放下了心。
梁季闻想了想,又开口说道:“其实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不能高薪雇佣人进行实验?你看,核电,化工,煤矿……这些行业都算是高危行业,也都允许高薪召集工人进行工作。这种的伤害xing比很多实验都大多了也确定多了吧?我对于一般伦理法则,比如说知qíng、自愿都没有意见……就对于不能付钱聘请这一点很有意见。”
“据我所知,我国目前为止,完全不违法也不会受到追究的相关实验其实就是研究人员自己往自己身上做实验……我就不明白了,科学家为了理想愿意付出,对于某些人来说这就是合理的,正常的,理所当然的。而有些人愿意为了钱愿意付出,对于某些人来说这就是不合理的,违法的,应该被禁止的。”
“理想比钱没有价值吗?理想比钱没有人权吗?”
“我们的社会其实根本没有那么讲人权,在这方面却口号喊得冠冕堂皇。”
也许是因为最近为相关的事qíng困扰,又或者是因为之前为林舒和居铭丰的事多少有一点觉得bào躁,这天的梁季闻表现得很有一些bào躁和不冷静,语气也比平日里来得冲。
居铭丰本来很不慡林舒和梁季闻说话,但是听到这里,却不知道那颗愤世嫉俗的魂突然跟梁季闻产生了共鸣还是怎么着,开口说道:“其实你也不必在意那么多的。我们的老祖宗不是有句话叫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么?你看真正能成大事的人,哪个没有点出格的做法?我觉得我国很多法律跟名誉法似的,也就玩弄权术的时候有点用处。我觉得你不该连这点手段也没有啊?这问题也不大,就把你难住了?”
林舒听他说得不像话,赶紧开口阻止道:“哥你别听他的。有些事我们不能知法犯法,你也要考虑一下大舅和二舅的立场。有些事qíng做的时候看起来不像个事,秋后算账坑死人的。”
梁季闻说道:“我知道,我不会随便乱来的。”
居铭丰哼了一声,想要继续cha话,林舒立马背后动手拍了一下他的手臂,问道:“帮你找的试卷写完了?说好的全校前十呢?”
居铭丰一撇嘴,觉得这对兄妹实在可恶,尽知道拿这事来堵他的嘴。话说他拼死拼活地恶补这是为谁啊?
梁季闻看居铭丰吃瘪,却并没有感到愉快。他没有对两人的互动做出任何反应,只是说道:“总之,我会好好思考要怎么做的。”
林舒点了点头,然后为了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讨论下去,让居铭丰再有机会怂恿梁季闻踩线,就开口说起了立体打印机的改进问题,并且邀请了梁季闻有时间可以来看看。
立体打印机的结构其实满简单的,复杂的整个程序惊喜准确的系统控制。林舒对梁季闻描述了一部分关于立体打印机升级的新设想之后,梁季闻顿时产生了兴趣。
之后梁季闻果然来参观了一番立体打印机的设计。
梁季闻来的时候,谭愿也当了一回陪客。他参观的过程中,一针见血地说道:“你们这个立体打印机想要加qiáng实用xing,首先要增qiáng材料的多样xing。如果实现限定了材料基础,那只能在材料结构上做花样,总之材料的物理表现越多样,能够制造出来的物品种类就越多样。如果限制在模型上,那打印机的实用xing是非常有限的,走不长远。”
这判断相当一针见血。
谭愿回答道:“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目前我们的研究重点放在了材料本身的qiáng度上,理想qíng况是材料qiáng度能有1到56倍的qiáng度变化,总共分成十个以上的等级。但是高qiáng度的材料无论制作还是研发上都有一定的困难,如果能够解决这方面的困难,很多后续设想就会顺利很多。”
冷凝材料在qiáng度上是个难题。先不说林舒本身希望所有材料都使用可溶解的绿色材料这个大难题,就说材料本身,冷凝的金属都比高温熔锻的脆一些,所以谭愿试图弄出韧xing高,qiáng度出众的材料,恐怕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不过话说回来,一旦成功研发出这类冷凝材料,立体打印机的很多进阶设想就有成为现实的可能xing。林舒甚至可以让它开始进行机械化的打印,就是说立体打印机也许不但可以打印各种模型,还可以打印设计出来的各种结构复杂的小型机械——比如音乐盒,发条布偶之类的,甚至是发条船舶模型,遥控飞行器……
三人针对这方面的设想进行了畅快意yín。就算身为成功人士,偶尔也难免要做一些白日梦。谭愿越说越兴奋,仿佛马上就能看到星轨征服地球走向宇宙。梁季闻也拿下了他平日对人时的面具,说到激动的地方,还摞起袖子画起了结构图,展露出了几分狂热。
如果陈明雪在这里,肯定不会相信这个人就是之前摆着一张35℃笑脸面瘫对人的梁季闻。
不同于陈明雪的看法,谭愿和梁季闻对彼此的评价都相当高。谭愿私下对林舒评价梁季闻是个有见识的少年人,而梁季闻则称赞谭愿是个了不起的女xing和了不起的研究员。
第267章
不过虽然转移了梁季闻和居铭丰的注意力,但事实上,林舒私下里也就这个问题思考了很多。
关于人权和人体相关实验的。
在他心里,其实是隐隐赞同着梁季闻和居铭丰的想法的。
林舒尊重生命,但是也了解一件事qíng,就是生命这东西其实并没有许多人想象之中那么值钱。从社会角度来看,太多人命根本就不值钱,醉驾,酗酒,吸毒,这种是自己làng费掉的……也有谋杀,抢劫,遗弃,这是被他人舍弃掉的。
有人为钱铤而走险,最后锒铛入狱,甚至被枪毙。而同样是为了钱,如果参与到实验之中去,至少也算是对未来,对社会做出了贡献。
但是虽然这样想,林舒也没有办法。与某些胆大包天的小混蛋不同,林舒本身还是很注意社会道德的分量的。他虽然不至于死守某些界限,但也不会轻易去逾越它们。
他想了很多法子,希望能在不违法的qíng况下尽可能更有效地研发相关技术。但是想了很久,还是发现,其中最有效且完全不违背目前法律的做法,就是研究员自主参与实验。如果是研究者自己参与实验的话,至少可以保证实验的自愿xing和无偿xing,而且真正的科研人员往往更有牺牲jīng神,在无可奈何之下,更敢于无偿参与实验。
简直可恶。
林舒想到这一点,终于承认了梁季闻说的是对的。
这是个保护生命财产的时代,却并不是一个保护理想牺牲的时代。大部分人恐怕都没有那么大的觉悟,在还没有走投无路的时候主动参与一场可能有伤害xing的实验。
但是林舒确实不舍得让星轨的研究员们去参与相关实验。对于他来说,星轨主要项目的一众研究员几乎全部都是他最珍贵的财产……或者也是这个社会的珍贵财产。
有时候你就是很无奈……科学总是qiáng求牺牲。
本来金钱是很好的媒介,林舒并不在意花钱,但是法律上却禁止了这样的做法,林舒也很焦躁。
最后他冒出了一个念头:不如我自己来吧。
他好歹有主机,据目前来看,他的jīng神力和体质都非常qiáng悍,而且jīng神力的数值一直呈现的破表状态,目前甚至可以进行直接与机器连接和jiāo流的行为。在这种qíng况下,他的大脑肯定比一般人来得更能承受压力和gān涉。
而且他对jīng神力这种存在好奇很久了,一直想研究这东西的存在。只是因为知晓这方面的技术和目前的技术等级差得太多,根本无从研究起来,所以才不得不暂时放置这个念头。
可是现在的qíng况,他实在是不愿意让任何研究员主动或者不得不自主参与相关技术的研发试验。星轨挖到这么一批国宝xing质的研究员不容易,而让他们把科研进度发展到目前这个地步更不容易。神经接驳技术的研究本身需要对五感进行实验,小心点的话并不会出现不可逆的损伤,最多会偶尔造成一段时间内的感觉丧失,比如临时xing失明……但是谁也不知道实验中会不会有可能出现什么意外,研究员是非常珍贵的,林舒损耗不起。
但是如果没有这方面的实验,神经接驳技术也是永远不可能发展起来的。这个技术基本上主要牵涉的就是大脑活动,而研究大脑的实验怎么可能不涉及人体研究?
林舒试图认真回想上辈子的时候这方面的研究是怎么发展起来的。结果答案是肯定进行了大量的人体研究。国家方面自然很多方法,林舒不是很清楚。但是私人公司的话,不过就是私下募集人员进行研究和研究员自主志愿参与实验这两种。
林舒隐约记得那时有过相关的新闻,说是有位在神经研究方面有巨大贡献的研究员因为大量的jīng神实验,导致了听觉神经,嗅觉神经,以及一部分视觉神经都出了问题。听觉丧失和嗅觉丧失还好,但是视觉上,据说他的视野后期整个都是扭曲的,看到的每一样物件都是一种模糊了边缘的白色化物件。
视野扭曲是种很可怕的体验。虽然当时的研究员本身意志坚qiáng,挺了过来,还表示习惯了就好,如果把它当做一种新型近视状态就不会怪异了……但是这种qíng况其实会对正常生活造成很大的gān扰。
林舒是个自私的人……他宁愿花重金雇佣别人进行实验,也不想让自己研究所这些研究员在自己身上进行实验。
不过,他觉得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找到安全的途径雇佣到受试者,也许他可以自己尝试着去参与实验。他对自己的意志力和体质都比较有信心,觉得万一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也有足够坚qiáng的心态可以去进行调整和治疗。
居铭丰走近办公室,发现林舒正在对着电脑发呆,便随意地开口问道:“在看什么?”
林舒回答道:“在看一些人体试验方面的资料。神经接驳技术的研发肯定要涉及到在人体身上的实验,我想结合研究的具体过程看看有没有合理合法又能够有效实行的方法。”
居铭丰说道:“其实一直以来,许多科技研发都免不了对人体造成伤害,无论是受试者还是研究员。当然,大部分时候受试者和研究员的身份是统一的……因为这样的做法最不违背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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