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玉琛和殷刹遥遥相对。一阵风chuī过,百糙尽折腰,残叶玉落花随风而起,唯有二人身上的衣衫均纹风不动,肃杀而紧张的气流在糙地上空不停地激dàng。
只是,撩起衣摆、随意而洒脱的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的严格无形中为这种对峙的气氛增添了几分好笑。
皇甫玉琛道:“既然是殷教主挑战于我,不妨先请。”
殷刹拱手,一言不发,向皇甫玉琛疾奔几步,双腿一蹬,如忽然发现猎物的黑虎,双爪似勾,分别抓向皇甫玉琛左颈和右腹,急如闪电,残影似光,黑色披风也如同一朵黑色的云一样,飞速移动。
皇甫玉琛身为帝王,与人对战的时候并不多。殷刹的挑战对他来说是一次极好的增加战斗经验的机会,并不立即调动真元,同样速度奇快,黑影一隐又一现,像是要与殷刹擦肩而过时,两臂同时抬起,挡住殷刹的攻击。四只手臂相撞的瞬间,两人都微微一震,肯定对方的实力确实不弱。
两人一撞即退开,皇甫玉琛不再给殷刹先攻的机会,迅雷一般冲向殷刹,内里调集到右手,重重击出。
殷刹快掌猛推而出,步伐如同鬼魅,攻击的同时,绕着皇甫玉琛毫无规律的旋转。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就像有好几个他将皇甫玉琛团团围住。
皇甫玉琛双眸寒光一闪,防守的同时犀利的环顾一圈,双臂一左一右反方向漩涡攻击,“砰”的一声,他的拳头击中殷刹左边肩胛。
殷刹的实力果然雄厚,虽然被这一重拳击的双脚紧贴糙地向后滑出将近一丈,脸色丝毫不变,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噌”的一声拔出宝剑,刺向皇甫玉琛,剑招千变万化,建光迅祭祀悬崖坠瀑,纷乱如骤风落叶。
皇甫玉琛也拔出宝剑,流沙剑法一出,如沙漠风bào卷飞沙,漫天剑气如沙尘,狂卷乱舞,从四面八方向殷刹侵袭,无孔不入。
殷刹右臂一振,整个人化作一道利箭she向皇甫玉琛。皇甫玉琛纵身而起,回旋一刺,剑刃斜斜的从殷刹的胳膊上蹭过,挑起披风上的一块布。皇甫玉琛落在两丈外,淡淡的看着殷刹。
殷刹的目光从布片上飘过,“你赢了。”
不等皇甫玉琛开口,他已整个人飞起,去往京城的方向。
“宝贝,我们也回去。”皇甫玉琛走到严格跟前,“我是从军营里赶过来的,只怕这时他们都在找我。”
严格问道:“禁卫军训练得如何了?”
皇甫玉琛道:“你给的那本兵书价值极高,他们的进步非常显著,过几日将分为两军在京河两岸演习。可有兴趣一起去看看?”
“当然有!”严格兴致颇高。
“到时候我带你去。”
132章 军事演习(1)
停皇甫玉琛说,这次军事演习一共五天,严格为此在三天之内安排好公司的事务后,又去了一趟衣衣不舍制衣坊。
一个小孩忽然被人推到路中央,重重的摔在地上,正好挡住严格的去路,一个沾了脏手印的包子骨碌滚到路边的沟里。
“嗯?怎么对这么小的孩子动手?”严格看向那包子铺的老板。
包子李一见是他,连忙拱手,“严才卿,我这也是一时着急。您不知道,这小乞丐在我这包子铺守了几天了,我也不是铁石心肠每顿都给他两个大包子,但我也不能一直养着他吧?今天我就没给他包子,没想到他居然动手抢起来。”
小孩爬起来,躲在严格身后,怯怯的看着包子李,张了张嘴,轻声道:“我饿……”
听他的声音更像是个女孩,严格看向杜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年前皇上就下了旨尽量给京城的乞丐安排工作,身体有残疾实在不能养活自己的,也由救济院养着。这小孩是怎么回事?”
杜鹃道:“公子您没记错。这小孩大概是外地来的,奴婢问问看。”
那小孩看上去也有八九岁了,口齿比较清晰,原来是被人贩子拐了,好不容易从贩子手里逃出来,顺着官道一直走了好几天才走到京城来。她知道爹娘的名字,也知道住的地方叫流水村,却不知道这个流水村到底在哪里。
“原来如此。杜鹃,你送他去救济院。”严格低声道,“听声音像是个小姑娘,jiāo代救济院的人照顾着些。”
“是,女婢这就去。”
严格道工地巡视过之后回公司,却发现大堂里坐着一个清秀的小丫头,仔细一看长相,不正是之前的那个小乞丐?还真是个姑娘。
“怎么回事?”
杜鹃俯身请罪,“公子恕罪,奴婢是把她送进救济院了,只是还没走远,这小姑“公子。”邓妈叫了一声,似乎有话要说。
严格示意她跟着出去。
“邓妈,有事?”
邓妈迟疑了一下,“妇人觉得公子最好还是查查这姑娘到底是什么回事。”
“莫非邓妈发现了什么异常?”严格神色微凛,身为宫中之人,在外人眼中又是皇上的“宠妃”,经常在外行走,他的警惕心早已被锻炼起来,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小孩就忽视她具有威胁的可能xing。
邓妈道:“不知为何,妇人觉得这孩子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严格道:“原来是这样。邓妈是否记得何时见过她?如果能想起来或许能帮她找到家人。”
邓妈摇头,“或许是无意中见过一面吧,想不起来了。”
“既然如此,只好暂时留着她。”
严格离开后,邓妈又思索了半响依旧没有想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那小姑娘,只好作罢。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杜鹃问。
小姑娘刚到陌生的环境,有些紧张,过了一会儿才回答,“佟依依。”
“原来是依依,”杜鹃道,“你就安心的现在这里住下,不过记得不要打扰其他人做事喔。”
佟依依咬了咬嘴唇,“是不是还会将我送走?他救了我,他一定是一个好人,我可不可以跟着他?”
杜鹃好笑的摇摇头,“不可以喔。住在这里也一样,放心吧,这里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那,你们会把我送给别人吗?”佟依依两手捏着衣角,轻声说道,无声地流出两行泪珠。
杜鹃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虽然同qíng这小姑娘,但公司总部是重地,关系到很多机密,不是什么人都能在这里长久的住下的。
“你先不要想太多。我去让人给你拿一些吃的。”
……
或许所有的帝王都一样,最重视的还是军事,皇甫玉琛也一样。他和严格的发展计划中,便是优先发展军事和经济。严格做经济顾问,他则主管军事。京师重地的守备是重中之重,禁卫军的职责一位保卫皇室安全,而为对抗内部之乱,三则为防御外来之敌,变成了最先接受严格所提供的兵书的训练对象。
禁卫军一共三万人,除了必要的无法调离的守城兵力,其他所有人抽签平分为两军,一切按照正式作战来,连粮糙都有。因为军演要耽搁几天,粮糙都是真的粮糙。同样抽签决定哪一方为敌军,哪一方为京城守军。京河东西走向,在京城以南。敌军的一方左手腕系红布巾,在河南扎营;守军的一方则在河北安营。
为了这次军演,朝廷甚至封闭了一条通往京城的官道,想要进城,需绕行到东城门进城。因为人数有限,假定其他三个城门都有足够的守军驻守。敌军要想攻入京城,只能通过南门。敌军的一半人数闯过守军设立在离南城门五里外的一道关卡,夺得cha在那里的一面旗帜就算赢。
严格和皇甫玉琛到时,敌军和守军隔河相对。两方都已在距离岸边大约二三十丈远的地方扎起几十个军帐,点起营火。高大的战鼓也摆放起来。
遥遥相望,能看到守军一队人马守住大桥关卡,一队人马看守粮糙,一队人马巡逻,剩下的士兵都在军帐里抓紧时间休息。考虑到不能làng费太多的粮糙,这次的军演只有五天时间,所以随时都可能开战。
“想去哪边观战?”皇甫玉琛问严格。
严格道:“你觉得呢?”
皇甫玉琛毫不犹豫,“敌军。我也好奇到底能不能突破关卡攻入京城。”
严格道:“也好,这样更能发现己方的弱点。”
皇甫玉琛对守军的将领亮出金牌,和严格过了桥。
近卫军右统领孙应雄对左统领道:“皇上和严才卿不会帮着敌军对付我们吧?”
左统领章英杰是一个机灵的小个子,小声道:“皇上的意思,我不敢猜。但严才卿给我的感觉就是有很多主意,我觉得他有可能帮着敌军对付我们。因为那样比较有趣。”
这左、右统领便是守军的主将。总统领杨卓则是敌军的主将。
孙应雄脸色一变,如临大敌,“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力改善改善目前的作战计划。”
“同感。”章英杰点头。
河对岸,严格和皇甫玉琛由一个小兵领到主将杨卓的军帐里。
军帐正中摆置桌案,桌案上放着一个极大的沙盘。杨卓正和两个副将军翔、阿飞以及另外两个参军议事。
几人连忙向皇甫玉琛和严格行礼,“叩见皇上、严才卿!”
皇甫玉琛抬手,“不必多礼。朕和严才卿只是前来观战,你们继续,只当我们不存在便是。”
“微臣遵旨。”
杨卓几人继续讨论,严格好奇的打量那沙盘。沙盘上的qíng形一目了然,主要标志就是京河,东南西三个方向的官道也都被标记出,山体、水体和道路拟真度不低。
军翔道:“我们是一起受的训练,对方的警觉xing和我们一样提高了。他们在大桥关卡、最窄河段和粮糙方面的安排应该和我们相差无几,从这三方面恐怕都难以突破。尤其是粮糙方面,他们比我们更具优势,就算我们能烧掉他们的粮糙,他们也能及时从城中持平。”
杨卓几人都点头。
这时河对岸传出一道高亢的喊声:“杨卓!有种就出来受死!”
一士兵匆匆掀起帐门而入,“禀告将军,敌军副将秦三优叫阵!”
“我已经听到了,”杨卓道,“你先退下。”
“是。”
军翔先开口,“将军,小心是计。我军和他们隔河相望,如果对战的话是将军过去还是秦三优过来?总不能就在桥上打吧?”
“对啊,将军。你是主将,不能轻易出马,不如由末将先去应战。”阿飞道。
杨卓道:“即使是计,也要试探才可窥出他们的下一步计划。这样,阿飞,你去。小心。”
“末将领命!”
严格在一边看得非常敬佩。军人就是军人,这么快就进入状态。以前他们是战友,现在就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