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躲这么快显得自己略神经，但抽风总比直接làng出声qiáng。
也不知道好好一根正道栋梁怎么就长歪了，突然变得这么会撩(。
杜陵也不知道是嫌弃还是回味的咋了一下舌，然后命令自己赶紧的做正事。
他打量了一下四下无人，从空间里掏出台便携式空气质量监测仪。
手提箱大小，电/灵双能源，大壮每天吃饭睡觉打藏酱的成果之一。
除了PM10/PM5/PM2.5之外，也可以测测大气中魔种粒子等新污染源的浓度含量。
把绝对0污染的灵泉作为试剂灌进去后等上一会儿，huáng灯亮了。
杜陵看了看那个数值，一脸古怪的得出结论：“魔种浓度就比陌州郊区高一点，如果咱们当初没有设阵法的话，两边的qíng况应该都差不多。”
但是他们那边就算防护圈的外面，也没出现过类似海怪的魔化生物。
所以在那场让世界四分五裂的末日大地震之后，这座城市到底又经历了什么，才会发展成现在的模样？
这问题的答案，就需要大侦探杜陵摩斯和他的助手萧生登场来寻找了。
像魔都这样人口过千万的大都会有一个好处，就是人与人之间相对陌生，遇到生面孔也没人会特意盘查攀谈，大多行色匆匆的人们即使注意到，也会选择视而不见。这就给了萧离和杜陵这两个初来乍到者绝佳的机会，方便他们伪装成普通的市民，融入人流之中去查访真相。
观察加上神识扫描，都不用开口问，他们就知道到哪里可以获取线索。
神奇的大魔都有一个神奇的地方叫人民广场，人民广场有一个更神奇的角落，曾经是某个幽灵般徘徊在大龄未婚男女心头的NGO的特别据点。
即使到了末世，相亲角也依然人满为患，满地都是老王卖瓜的大字报。
不过现在时移世易，大家也不征婚了，而是改征集队友组战队，或者征集工友农友一起开荒。当然也不乏招租的、淘换物资的、高价收奢侈品的更是不胜枚举，甚至还有约pào和开坛收徒宣扬XX教的。
哦最后一个迅速被chuī着哨子扛着枪的防bào武警带走了。
看起来十分安定繁荣管理得法，甚至比杜陵十分骄傲的陌州大本营还更有活力一些。
大概是因为大城市人见过大场面多，适应xingqiáng吧。
杜陵先安慰了一下自己，但他也不是什么刚愎自用，不能承认自身不足的人，所以没逛一会儿就开始用学习的眼光观察起来。
他也不知道这是魔都现在的掌权者有意推动，还是人们自发的行为，但是这样自由jiāo流合作形式非常值得借鉴，至少比起陌州如今的全靠上面安排任务，哄着所有人心不甘qíng不愿做同一件事qiáng很多。
脑子里就想着如何维稳少死人别魔化，都没考虑过可以因才适用，让普通民众们在新条件下各展所长。
明明他以前还老是吐槽政策一刀切呢。
亏得陌州地方小人少，如果一开始让他管魔都这种等级的大城市，估计现在都要山头林立闹革命了。杜陵一边自嘲的笑笑，一边把这些心得说给萧离听，换得一个温柔安抚的摸摸头。
“现在放开政策也不晚，时机正好。”
萧离这样说并不是敷衍安慰杜陵，他看着周围热闹有序的人群也觉得这做法相当不错，只可惜总有些人身上黑气萦绕，已经被魔气入侵，并且已经出现了自恃力量出众高人一等的苗头。
所以他们在陌州那边做的事qíng并不算错，总要先确保凡人的安全后，再考虑发展问题。
“他们与魔物作战的积极xing甚至这里的繁荣，都是建立在对魔晶的渴求上，隐患很大。我们那里不需要鼓励凡人与魔物战斗，但是逐步开放管理，让他们自己选择工作内容和合作伙伴十分必要。”
萧离十分难得的说了一大段话，态度也是一如既往的恳切认真，但原本还忧心忡忡觉得耽误了陌州人发展的杜陵却不知道怎么都，扑哧一声笑出来。
“？”这又有何不妥之处？
曾经发神仙雕塑脸，如今也可以用眉梢眼角的变化，生动的表达出自身的茫然无辜。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咱们俩刚才的对话内容、噗、特别像爱开会老gān部作风，简直不像两个手牵手压马路年轻帅基佬，而合该一人捧一个搪瓷大茶缸才对，噗——”
不小心脑dòng开岔结果仿佛吃了笑豆的杜陵还没乐够，实力演绎三次元23333，但这笑得话都说不利索，也没忘了给自己脸上贴金。
牵手对象当街发癫的年轻帅基佬之一十分无奈，完全GET不到笑点何在，同时也拿杜陵越来越变幻莫测的qíng绪毫无办法——如果是难过bào躁的qíng况也就算了，总不能难得道侣笑得如此开心，自己还要念清心咒镇压吧。
只好维持着镇定自若的冰山脸，努力寻找转移注意力的新话题。
眼睛扫过人广jiāo流角的芸芸众生，萧离眼神一亮，发现了一个很好的目标，指给还兀自乐个没完的杜陵看：“这里的jiāo流活动不止有凡人，还有妖怪参与。”
“……哪儿呢哪儿呢？”咯咯咯的停不下来，最终笑得有点累的杜陵喘着气抬头张望。
结果顺着萧离修长好看的手指，竟然捕捉到一个令他非常眼熟的面孔。
那“人”瘦瘦小小一个，剪着短短的头发，脸上脏兮兮身上也破破烂烂看着十分落魄，配合着面前一张摊开的旧报纸不像是找队友，倒像是乞讨。
所以来来往往的人们都避瘟疫一般避开他，毕竟如今是资源匮乏，明年的粮食还不晓得是否种的出来的末世，人们都没有多余的同qíng心可以挥霍在弱小陌生人身上。
但杜陵却认得这张脸。
不过之前这张脸的主人可比现在光鲜漂亮多了，那时候他——它——她在星光璀璨的舞台上一曲高歌，绘声绘色的给妖jīng观众讲述了一出旷世悲恋，赚满了热泪。
这分明是华夏妖jīng卖惨王的实力参赛者，野jījīng安cha的偶像派巨托儿，那条小美人鱼嘛。
就在杜陵直勾勾看着对方的同时，那只倒霉的水族妖jīng也恰好转过视线，看向他们的方向。
瞬间脸色大变，跳起就跑。
不管是作为失势大妖祁峰玉的追随者，还是作为海族jīng怪，她的确都有着十足不能见人的理由。
眼睁睁看着那瘦小的身影一眨眼就钻入人群，极力想要隐藏起自己的踪影，杜陵对她如临大敌的反应怎么能不好好捧场呢。
当下就一个字：“追！”
第72章 嘤，人类好可怕的
五分钟后，金茂大厦楼顶。
烈风嗖嗖，逃亡了两分钟就被缉拿归案的鲛人妹子趴在地上，努力把自己缩成个球。
如果可以选，她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条风gān咸鱼，这样至少能留个全尸不用被大卸八块清蒸红焖。
临死之前，鲛人开始回顾自己不长的一生——
早知如此，上什么岸啊，结果说好的一曲成名后的奢靡生活没兑现不说，连资助自己上艺校的长尾巴叔叔也被双规，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自己因为一时没舍得已经jiāo了的昂贵学费，想留到期末考打班上JP脸的结果，就是如今这样守着一泡臭水沟苟延残喘，还要时时小心不要被可怕的人类发现。
如今又落到人修手里，恐怕马上要生不如死，还不如早早死了gān净。
艺名玛丽·恋海姬，大名陈鱼的鲛人悲哀的想着，眼角缓缓淌下一行清泪，将故意涂得脏兮兮不引人注意的小脸蛋瞬间冲花。
“耶？原来鲛人的眼泪也并不会珍珠嘛。”当街掳走妖jīng美少女的反派之一，毫无风度的杜真人摸着下巴，用一种‘原来也不是所有咸鸭蛋都有油’的遗憾语调品评道。
“？！……能的能的！您想要珍珠的话要多少有多少的！！”
趴在地上装死的陈鱼一听这个，顿时又自觉好死不如赖活着，还是要争取一下。
她立刻蹦跶起来，努力推销自己：“保证正圆光好无瑕疵，要什么色有什么色，拳打大溪地脚踢AKOYA，低投入高回报可持续生产！绝对比宰了我吃ròu划算多了！”
“……”
到底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们会宰了你吃ròu啊！！
小爷我如此的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小梨子更是道骨仙风神仙中人，到底哪里能让您联想到食人生番？！
杜陵翻着白眼狠狠忍住吐槽冲动，淡这bī供的坏人角色也懒得再演。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只鲛人简直浑身是戏，脑dòng开得比他还大，用忽悠朱大导演的招数对付她的话，还不知道要歪到什么地方呢。
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进入主题的好。
“咳、其实我们只想问你几句话而已。”杜陵清清嗓子，说了句实在话。
他们原本的确只是想和脸熟的小妖jiāo换点qíng报罢了，反正鲛人身上没有丝毫魔气存在，也犯不上用什么qiáng硬手段。
结果这家伙一个照面就给吓跑了不说，还又哭又求，弄得他们好像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反派一样。
杜陵十分心塞，所以实话说完了又恶意报复的加了一句：“不过既然你这么积极主动要上贡，那本座正确一个端茶倒水的洗脚婢，就勉为其难的收了你吧。”
刚心头一松的陈鱼于是又快哭了——
简直想大耳刮子抽自己，让你嘴那么快！
万幸还有正直善良的，看不惯杜某人仗（随）势（意）欺（调）人（戏）其它妖jīng的天帝陛下在。他当下就把十分没品吓唬小姑娘的恶霸镇压，还降尊纡贵的向小鲛人致歉：“内子胡闹，还请道友见谅。”
此言一出，别说陈鱼小朋友惊呆了，杜陵也是雷的外焦里嫩。
内子……
什么鬼啊？这又玩哪样？！
我们还没明确分过攻受你要不要这么脸大？？虽然修为不如人但是小爷我还打算靠技巧取胜挣扎一下的？？？
一直觉得一方力气大一方见识广，攻受之争还在伯仲之间，却骤然被内了的杜陵傻眼.jpg然而萧离只是遵照某本山寨攻略的指示，在日常中尽量多展示伴侣关系而已。没考过驾照所以不懂何为攻受，但下意识以丈夫自居的他已经极为淡然的将此事翻篇，拉开话题向鲛人询问起正事了。
于是为了不显得自己很介意很没大局观，杜陵也只好忍气吞声，没有跳起来打断。
然后陈鱼说出的可怕真相，就让他再也没心思关注那点内子外子的小事。
事后回忆，真是#一步错步步错，jú花残满地伤。#
此时的杜陵却心思不在于此，因为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鲛人看到他和萧离会那么害怕。
她不是单单怕人类修士。
她怕的根本是人类。
不是有个什么派出身的蜀黍说过吗，比妖怪更可怕的，是人心。
这座城市就上演了这样一个故事。
当初末世大劫刚刚发生时的魔都，其实就和没有妖怪也没有杜陵和萧离cha手的陌州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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