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下次再给你带好吃的。”东华把两手一摊,告诉它是真没了,大huáng这才耷拉着耳朵回到院子里,田思思看得好笑,这狗还成jīng了,有好吃的就摇头摆尾,没好吃的连睬都不睬了,这时她心里也没刚才那么害怕了。
田八斤的妻子李月娣听见动静走了出来,见是田思思三人,忙笑着把他们让进了屋里,屋里田八斤一家人都在,田八斤和李月娣有二儿三女,大儿子田满土,二儿子田满木,三个女儿都嫁到了附近的镇子里。
田满木有三儿子一女儿,女儿田青青24岁已嫁人,大儿子田金华23岁也已结婚生子,儿子叫牛牛,和田满铜的小儿子振华同岁,生日也没差几天,辈份却差一辈了,二儿子田光华20
岁,在部队当兵,三儿子田守华,16岁。
田满木是乡会计,也是三子一女,大女儿田秀秀20岁,已嫁人,大儿子田朝华18岁,在部队里当兵,二儿子田新华13岁,三儿子田庆华11岁。
田八斤家还没分家,一家十几口人住在一起,虽说挤了点,但是却十分热闹,看样子他们刚吃过晚饭,空气里还弥漫着饭菜的香味,大家伙都围坐着炭盆烤火,田新华、田庆华以及田守华三人在玩纸牌,见到田思思他们来了,忙拿了几张凳子过来,让他们坐下。
田八斤悠闲地抽着水烟袋,他比老爷子小两岁,但从面相上看却比老爷子还要老,脸上布满了皱纹,他见到田思思,笑眯眯地问道:“阿囡今天去镇里把名字改了?”
“嗯,改了,二爷爷,二娘娘,你们以后可不能叫我招娣了,得叫我田思思。”田思思把手伸到炭盆上烤着,大声宣告她以后的名字,引来了田新华的嗤笑,小声地说着“一点都不好听”。
在众多堂兄弟中,原主和田新华的关系是比较好的,田新华经常要讽刺原主,说她是猪脑袋,被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这也是田新华见原主老是被钟玉英骗,恨铁不成钢。
原主前世过得凄惨时,只有这位堂哥和两个弟弟对他伸出了援手,其他人则是被原主的薄幸伤了心,不想管她,但也正是如此,才可见这位堂哥的可贵,所以田思思打定主意一定要替原主好好补偿这位堂哥以及其他的堂兄弟。
“我爷爷都说我的名字好听,哼!你这是妒嫉。”田思思哼了声,使劲地踩了田新华一脚,惹来了田新华的怒目。
第18章 忽悠堂哥
“田思思好听,像上海姑娘,我们阿囡比上海姑娘的相貌还要好。”李月娣笑呵呵地端出了一盘瓜子花生,并给她抓了一把,让她剥着吃,田思思哪看得上这把瓜子,不过这是二娘娘的一番好意,她便谢了李月娣把瓜子接了过来,放在袋里。
田思思从怀里掏出了糖和蛤蜊油,递给李月娣,“二娘娘,这是今天我在镇里买的糖和蛤蜊油,蛤蜊油可以用来擦手,不会长冻疮的。”
“唉呦,这些可是jīng贵东西,阿囡快拿回去,糖让东华和清华吃,蛤蜊油让你娘娘和姆妈用,二娘娘不用。”李月娣忙把东西塞还给田思思,加上之前吃的三个ròu包子,这些东西起码得五角钱呢!她可不能收下。
“娘娘和姆妈有得用,二娘娘,你要是不收,以后我也不要吃二娘娘做的蕃薯gān了。”田思思嘟着小嘴,装做生气的样子。
田八斤笑着让妻子收起来,大哥大嫂照顾他这一家子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点半点,今年让满土多种点高粱和烟糙,大哥就好这一口,他别的本事没有,就只有在地里想法子了。
李月娣只得把蛤蜊油收了起来,这玩意儿可是好东西,可得收好了,田思思见状忙说道:“二娘娘,你可要拿出来用啊,我隔几天要来检查的。”
李月娣点了点田思思的脑袋,笑骂道:“你个小jīng怪!二娘娘肯定用。”
其他人听了这一老一小的对话,都哈哈笑了起来,田满木是个爱说笑话的人,他笑着说道:“阿囡,你是得来检查,要不然你二娘娘得把这蛤蜊油收上好几年。”
田满木的话是有由来的,田满铜以前送了李月娣一袋麦rǔjīng,结果李月娣舍不得吃,一袋麦rǔjīng藏了好几年,等她想起来要给孩子吃时,麦rǔjīng早过期了,悔得李月娣足有三天吃不下饭。
李月娣笑骂了二儿子几句,她哪还会像以前一样藏东西,说起来以前不都是穷闹的,现在家里的日子好过了不少,虽说比不上大哥家,可在村里也算是中上等了,再加上家里有两个在部队当兵的孩子,这可是村里头一份呢,村里哪个不羡慕她福气好,对于现在的生活李月娣非常满足,真心感激大哥一家。
“二娘娘,你尽管用,用完了我再买来孝敬你。”田思思讨好卖乖,李月娣是个极慡利的女人,和赵月半的关系很好,不像其他人家妯娌间矛盾重重,也因此,李月娣对田思思也很好,她的手很巧,经常替田思思做漂亮的花布鞋,还做一些美味的乡土小吃给田思思吃。
“真是乖阿囡,二娘娘受了你的孝心,阿囡现在还小呢,挣不来钱,等以后阿囡挣钱了,再给二娘娘买。”李月娣被哄得眉开眼笑。
“马屁jīng!”田新华又小声地说了声,他就是爱时不时地打击这个堂妹,不过看她的样子,确是比年前懂事了不少,难道还真是大病之后长脑子了?田新华暗忖。
田思思朝他哼了声,没搭理他,李月娣把蛤蜊油收好,再把纸包里的糖拿了几颗出来给孩子们一人一颗,田思思和东华清华都不要,李月娣也不勉qiáng他们,让他们吃瓜子。
田思思把手套脱了,用手一颗一颗地剥瓜子,将剥好的瓜子仁喂给牛牛吃,牛牛长得胖乎乎的,嘴里已经长出了好几颗牙齿,能吃瓜仁了,只是吃得下巴全是口水,也糊得田思思手指尖都是口水,她从袋里掏出花手绢,把手指擦gān净,继续剥瓜子。
牛牛小朋友吃得很快,不住地催着,大大(姐姐的另一种称呼,一般是很小的孩子叫的),还要。”小家伙嘴一张,一滴晶亮的口水就顺着下巴流了下来。
“叫姑姑,我是你姑姑。”田思思再次纠正小牛牛的称呼,只不过牛牛却还是叫着大大,不住地催着。“别急,姑姑手来不及了。”田思思用手绢替小家伙擦了擦下巴的口水,笑眯眯地哄他。
其他人看得稀奇死了,阿囡还真转xing了,她以前可是最烦小孩的,连抱一下牛牛都不肯,别说替牛牛擦口水了!还是这样的阿囡好啊!田新华用手在田思思面前不住地晃dàng,还用非常夸张的语气问道:
“你还是田招娣吗?怎么这么温柔了?不会是故意装出来骗人的吧?”
“我叫田思思,田新华,你脑子不好使吗?”田思思火了,叉着腰对着他大吼。
田新华顿时满足了,这才像阿囡嘛,刚才那个细声细气的模样就跟鬼上身一样(不得不说,田新华真相了),他就知道是这丫头装出来骗人的。
长辈们都笑眯眯地看着小孩子吵闹,田庆华含着水果糖,凑了过来:“阿囡,今天的ròu包子可真好吃,那么多肥ròu,真香!要是天天有ròu包子吃多美啊!”
“美不死你,那ròu包子得六分一个,六分钱能买多少东西?还天天吃,能让你尝尝鲜就不错了!”田守华白了他一眼,他因为在镇上中学读书,了解镇上东西的物价。
田庆华咋舌道:“这么贵?六分钱都能吃三个烧饼了,啧啧,阿囡,以后还是别买ròu包子了,买烧饼,一个ròu包子能顶三个烧饼呢,管饱。”
“烧饼能有ròu包子好吃?就你jīng,想吃包子以后自己挣钱买去,你也好意思让阿囡给你买?”田新华在弟弟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训斥他。
田庆华摸了摸脑袋嘿嘿地笑了,阿囡不是他们几个堂兄妹里最有钱的嘛。田思思笑眯眯地看着几个堂哥,她想了想,小声地对田庆华和田新华他们说道:“守华哥,新华哥,庆华哥,明天我们去山上玩去呗,没准还能抓着野兔野jī呢!”
自家生活要改善,二爷爷家的生活肯定也不能太差了,田思思便想着明天把几个堂哥拉着一块去,这样也能光明正大地帮助二爷爷家,田庆华先摇了摇头,“现在山上哪有野物?不去了,这么冷的天,还不如呆在家里烤火呢。”
田思思气得不行,使劲地拍了他一巴掌,“肯定有的,我昨晚做梦,梦里告诉我说明天去山上肯定有野物,你不去,我和东华清华一道去,到时候ròu不分给吃。”
“真的有野物?阿囡可别骗我,行,明天我陪你去,要是没有的话,下次我可不去了。”田庆华将信将疑,不过本着宁错一千,不放一个的想法,他还是答应去了,田思思则拍着胸脯向他保证肯定有好吃的。
田新华和田守华在一边不停地笑,阿囡真是个傻丫头,做个梦也相信,庆华也是个傻瓜,这种小孩话偏会相信,现在的山上哪有什么野物,不过笑归笑,他们心里还是打定了主意明天也跟着一块去,免得弟妹们出事。
牛牛等了半天也没见田思思喂他吃瓜子仁,急得不停地朝他妈妈叫唤,田金华老婆朱青平正不停地磕瓜子,吐得地上全是瓜子皮,平时娘娘都把瓜子藏得严严实实的,只有来客人才肯拿出来,她可得趁机多吃点,呆会田思思他们走了,可就没得吃了。
朱青平哪有工夫替儿子剥瓜子,她拍了下牛牛的小胖手,指了指田思思,“让你姑姑替你剥。”
正和田新华他们打说笑的田思思一听愣了,合着指使她做保姆呢!本来也没啥,可田思思这人就是个顺毛驴,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指派她gān活,她要是想gān活的时候,不用人喊,肯定会主动gān,可要是她不想gān活时,若是好好说两句,她还会gān几下,可要是像朱青平这样理所当然地指派她,那可真不好意思,她才不爱搭理你呢!
第19章 妒嫉
田思思当没听见,想着朱青平要是聪明的话,就不会再叫她了,可这个朱青平仗着生了田家第四代的长孙,又想着田思思不过是个小孩子,她做嫂嫂的指派妹妹gān活天经地义,再加上田思思这几天表现不像平时那么清高,朱青平的小心思就动起来了,所以说世上总是有很多人认不清自己的身份,把自身看得太高,朱青平就是这种人。
朱青平见田思思没反应,gān脆用手在田思思膀子上使劲拍了一巴掌,“阿囡,牛牛要吃瓜子,你替他剥。”
田思思身娇体嫩,朱青平则长年累月在地里gān农活,力气不小,这一拍又用上了六七分的力道,田思思猝不及防下,登时便被朱青平从凳子上拍了出去,头朝下狠狠地往地上摔去,旁边的田新华唬得忙起身去扯田思思,可哪来得及,幸好另一边的田庆华下意识地蹲了身子,田思思便撞在田庆华身上。
“哎呦!”两人一道摔在了地上,田思思被摔得头晕眼花,田庆华皮糙ròu厚倒还好,不用人扶,自个就爬起来了,田新华忙把堂妹搀起来,关心地问道:“阿囡,没事吧?摔着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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