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姜婉白拿出一块彩墨,递给他,然后将事qíng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这简单,到时我一定照做。能让曾老太傅给我送墨,可是我的荣幸呢。”狄伯休哈哈一笑,接过了姜婉白手里的墨打量起来。
“好墨,果然是好墨。”他不住的称赞道。最后,他喊来书童,让他去给自己取砚台跟纸,他要当场试墨。
“伯母,你别介意。就是看到这种好墨,我有些手痒。”狄伯休怕姜婉白误会,特地解释了一下。
“没事,我了解。况且,真金不怕火炼,你对墨比较懂行,要是你都觉的好,那才是真的好不是。”
姜婉白一番话,让狄伯休佩服不已。其实他见她没几次,可是每次,她都让他刮目相看。这人,灵透的好像琉璃一样,真不知道,一个农妇,怎么会有这样的见识,这样的感悟。
不一时,书童将东西准备好了。狄伯休也不用他沾手,自己亲自磨起墨来。磨完,他取过一只毛笔,龙飞凤舞,写了一篇糙书。
“好墨。‘墨滴无声入水惊,如烟袅袅幻形生。’真是好墨啊!”狄伯休赞叹道。
“好一笔糙书,好字。”曾景文看着也赞叹道。
“这么好的墨,在大街上用,有点太làng费了。你们看这样如何,皇上会在三日后举办琼林宴,到时宴席上全是中举的考生还有朝廷的官员。
如果在宴会上用这墨,应该更能发挥它的光彩。”
“这样当然好,只不过,伴君如伴虎,皇上那里……”姜婉白担忧的道。
“你觉的呢?”狄伯休没有回答姜婉白的话,反而问旁边的曾景文。
曾景文想了一下,“皇上应该不会计较这些。好,就这样么办!”
事qíng定下来,几个人又商量了一下细节,确定没有什么纰漏,这才说起了其它的事。
首先,就是这住宿的事。曾老太傅以前住的宅子是皇上赐的,但却不是完全赏赐给他,只是给他住,现在他告老还乡,曾景文就没有地方可住了。
狄伯休倒是愿意将自己住的地方分给曾景文跟姜婉白,只不过他这里也是临时租的,住他跟田老五两个人还好,住这么多人,就显的有些拥挤了。
曾景文想去住客栈,姜婉白犹豫了一下,道:“皇上赏给我一座宅子,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那宅子倒是够大,也一直没人住。
这样吧,你们都跟我去那宅子里住。”
曾景文不知道田家的事,一听有地方住,不用去客栈,自然是觉的好,可是狄伯休跟田老五却有些犹豫。
当初田老大、田老四都为这个宅子闹过,可是姜婉白却坚持没给他们住,现在他们却搬进去……
☆、第175章
“我说住就住。”姜婉白一踹定音。
几个人互相看看,都点头答应了这件事。姜婉白这所宅子也终于变的热闹起来。
接下来的三天,曾景文跟狄伯休紧锣密鼓的筹备着琼林宴的事,姜婉白也没闲着,她先去见了一下崔景堂,跟他说了一下紫芝酱的事,然后就说起了冰皮月饼。
“现在冰皮月饼可是一盒难求,不仅中秋那天有很多人预定,就连平时,都有很多人买回去送礼或者吃。
甚至,内务府都来我这里采购呢。据说,是要在三天后的琼林宴上吃。”崔景堂笑眯眯的道。
又是琼林宴!姜婉白心中一动,但却没说什么,只是很高兴的道:“这样就好,本来我还有点担心,看来是多余了。”
“不用担心,我们挣钱的日子还在后面呢。对了,有些东西,想过些日子派人给你送去的,既然你今天来了,就正好给你。”说着,崔景堂从袖中拿出一叠东西递给姜婉白。
朱红的大印,上面有朝廷特制的图案,姜婉白一下就看出,那叠东西是银票,而且是足有几千两的银票。
“这是……”
“冰皮月饼的收益,三千两。”
“三千两,这么多。”姜婉白惊讶万分。她的紫芝酱做了这么好几个月,总收益也不过二千两,这冰皮月饼的销售,还没到旺季,就已经卖了这么多了,这让她qíng何以堪。
好似看出她的想法,崔景堂解释道:“你知道我们这一盒冰皮月饼卖多少钱吗?
包装最豪华的,用金盒子包起来,一盒要五百两。
就算普通的,只用漆盒装的,还有五十两。可是你知道一盒月饼的成本是多少吗?
这生意可跟你的紫芝酱不一样。一瓶紫芝酱只卖三十文钱,就算全都是赚的,你算算,要卖多少瓶紫芝酱才能买一盒最便宜的月饼。”
他只说到一半,姜婉白就明白了这个道理。真要说赚钱,那卖古董更赚,可是这种行业,不一定稳妥,也不是她能cha手的,还是踏踏实实做她的紫芝酱来的靠谱。
“我可沾了你的光了。”姜婉白重新露出笑容,将银票放到了袖子里。
“我还想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提供这种制月饼的方法,我哪里能赚到这些钱。”
“合作愉快。”
一件事qíng解决,姜婉白又回了一趟家里,将五百两留给田老三,让他等到高粱熟了,就收一些,送到林家村林兴家,让他给酿成五加皮酒。
“娘,这……”田老三从没见过这么多银票,拿着那些银票,都觉的有些烫手。
“你对高粱比较熟悉,知道哪些是好的,哪些是坏的,所以我把这件事jiāo给你。
如果遇见什么事,你可以跟老二媳妇商量,也可以去京城,找崔景堂帮忙。”
田老三踌躇了好一阵,这才一咬牙道:“好,既然娘这么相信我,那我就gān。”
这件事定了下来,姜婉白又跟田家人聊了很久,这才回到了京城。
刚要进门,她突然发现旁边的角落里有一个婢女模样的人在那里探头探脑,一副想要过来,又不敢过来的样子。
这京城,她好似不认识几个人,难道是欧阳俊?也不应该啊,以他的为人,根本不会派一个丫鬟过来,只会直接冲过来,那会是谁!
姜婉白看那个丫鬟,那个丫鬟也在看她。看了一会儿,她终于鼓足了勇气,来到姜婉白身前,有些羞怯的道:“老太太,敢问你可是田校尉田文义的母亲?”
田文义就是田老五的大名,自从那次在朝堂上跟皇上讲明之后,田老五就恢复了真实姓名。
姜婉白点头,示意自己正是田老五的娘。
丫鬟立刻轻出了一口气,露出一个笑容,“老太太,你现在方不方便,我家小姐想要见你一面。”
“你家小姐?”
“对啊,我家书瑶小姐。哦,对了,老太太你一直不在京里可能不知道,田校尉曾经救过我家小姐的命,两个人很有渊源呢。”
“哦?很有渊源……”姜婉白意味深长的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丫鬟有些尴尬,但想到自家小姐那凄苦的样子,还是硬着头皮道:“老太太,求求你,你去见见我家小姐好不好,她真的好可怜。”
姜婉白想了想,左右现在无事,正好可以去见一见这位书瑶小姐,更何况,她对这个所谓的渊源,可是很感兴趣呢。
好吧,姜婉白承认,她心里的八卦之火已经燃烧起来了。
跟着丫鬟走了不远,就来到了一家雅静的茶楼。在茶楼的一个包厢里,姜婉白见到了这个云书瑶小姐。
很柔弱的样子,身量纤纤,细眉丹凤眼,略微发白的双颊,淡淡的唇色,眉宇间有些哀愁,让人有种想要抱在怀里好好疼爱的感觉。
“小女子云书瑶见过伯母。”见姜婉白进来,云书瑶有些慌乱的站起身,给她行了一个礼。
“快起来。”姜婉白扶住她,“听说你是老五的朋友?”
提起田老五,云书瑶的眉头蹙的更加厉害了,“伯母……”还没说话,她就先叹了一口气。
“有什么事你说,要是老五欺负你了,我给你做主。”姜婉白调笑道。
云书瑶的眼神突然变的明亮起来,嗫喏着嘴唇,开始止不住的流泪。
“哭什么,快别哭了。”姜婉白本来是想开个玩笑的,现在却不敢了,她可是最怕别人哭了,尤其是像云书瑶这种林黛玉似的柔弱女子,让人看着就心疼。
没想到云书瑶哭的更加伤心了,用手绢捂着脸,泣不成声。
这可怎么办,姜婉白没辙了,看向一边的丫鬟,却没想到这丫鬟跟她家小姐一样的脾气,不但不帮着劝,反而也跟着哭了起来。
那悲悲切切的样子,要不是姜婉白是个老太太,别人肯定以为她怎么样这主仆了。
姜婉白没办法,只能等这主仆哭够了再说。可是等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她们却好似绵延的梅雨一样,根本没个停歇的时候。
怪不得姓云,就这种流泪下雨的本事,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闲着无聊,姜婉白竟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念头。
怕这两个人哭出个好歹,姜婉白gān坐了一会儿,决定做点什么。
“啪”的一下,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她站起来,十分气愤的道:“老五这个孽子,一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
你放心,我这就回去好好的教训他。
家里的藤条也好久没见血了,我看他是忘了它的厉害了。”说着,她就往外走。
藤条,血!云书瑶立刻不哭了,一把拉住姜婉白,抽泣道:“不要,不是他的错,都是我,都是我……”
说倒这里,她又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姜婉白翻了一个白眼,“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是不想说,我就回去问老五了。”
“不要。”云书瑶捂着脸,站了起来。
“那你就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云书瑶又抽泣了两下,低垂着眼帘,说了一个有些俗套加狗血的故事。
云书瑶是京城府尹的女儿,家里有两个哥哥 ,她是家里唯一的一个,也是最小的女儿,所以从小就备受宠爱。
不过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受环境影响,她并没有养成那种刁蛮的xing格,反而习惯依赖家里的人替她做决定,说白了,就是有点内向懦弱。
就是这样一个姑娘,上次端午的时候,去看京城的斗戏游街,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跟自己的哥哥失散了。
就在她慌忙的想找人的时候,也不知道谁推了她一把,她就扑到了街道中间。
街道上全是一辆接一辆的马车,马车上是表演的人,先不说他们能不能看见云书瑶,就算是发现了,恐怕也来不及制止住自己的马。
眼看着那锋利的马蹄就要踏到云书瑶的身上,云书瑶也任命了,田老五却跳了出来,以一己之力扭住马头,然后快速的将她抱到了一边。
英雄救美,英雄可能并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嘱咐了一句让她小心点,田老五就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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