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老太太_独恋一枝花【完结+番外】(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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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看来,这倒也不失为一门好亲事,姜婉白想了想,问吴媒婆,“我还不知道这唐差事家里是gān什么的,还有什么人。”
吴媒婆并不意外姜婉白的妥协,这种好事,不答应才是傻子呢,不过,作为一个专业的媒婆,她一点也没把自己的qíng绪表现出来。
“这唐差事家住京城,家里有父母高堂,还有兄弟三人,不过婶子不用担心,这些都不要紧的,唐差事已经跟家里分家开门立户了,而且他长年在外,一年也不回一次家的。
至于其它家人,就没有了。”
“如果我没记错,他今年也有三十二岁了,难道他以前就没娶过妻、有过孩子吗,或者,他有没有妾氏什么的?”姜婉白问道。
“这个……”吴媒婆有些尴尬,最后,她一咬牙,道:“要说没娶过妻,那是假的,甚至就连孩子,也有过,只不过后来都死了。至于妾氏,还真没有。”
“死了,怎么死的?”姜婉白觉的很奇怪。
“这我哪里知道啊,婶子这么问,不是难为我吗。”吴媒婆笑道。
妻子、孩子都死了,家里还有父母兄弟,他年纪轻轻的就跟家里分了家,原谅姜婉白,她瞬间想到了一堆狗血的qíng节,只不过不知道哪个是属于唐少正的。
“麻烦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去问问银凤的想法。”姜婉白问无可问,决定去问问当事人的主意。
“应该的,应该的。”吴媒婆客气着。
姜婉白出了堂屋,去了张氏的屋子,最近田家的女人都在为田苗赶制衣服,不出意外的话,田银凤应该就在那里。
一进门,果然看见田银凤正跟张氏有说有笑的fèng着衣服。
“娘,有事?”田银凤也看到了姜婉白,赶紧问道。
“嗯,你出来,我有件事要问你。”
田银凤见姜婉白说的郑重,神色也变的肃然起来,起身跟着姜婉白来到了外面。
两人站定,姜婉白将刚才的事跟田银凤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最后问道,“你的意思呢?”
田银凤的脸煞白,三十多岁,丧妻,然后说要娶她为妻,多么熟悉的qíng景,只是当时她是一个小姑娘,而现在算是一个弃妇。
“噗通”一声,田银凤就跪了下来,“娘,我不嫁。我就在家里守着你,一直守着你,如果百年之后,我先你一步,那是我的福气,万一你先我一步,那我就去祠堂里守着你。”
说着,田银凤泪如雨下,她再也没有那么长的时间可消磨了,也不想再过那种被人看不起的日子,她不怕穷,不怕苦,只怕孤孤单单,连死了都没人知道,没人为她掉一滴泪。
“你这是gān什么,我又没bī你答应,只不过是问一下你的意见。”姜婉白说着,伸手去扶田银凤。

☆、第68章

田银凤一边摇着头,一边抹着眼泪。
姜婉白知道她的心结所在,所以道:“好了,我去告诉吴媒婆,你谁也不嫁,就在家里好好待着。”
田银凤一脸惊喜的看向姜婉白。
“快起来,地上多脏。”姜婉白说着,将田银凤扶了起来,“没事了,你去洗洗脸,都哭成花猫了。”
姜婉白说的有趣,田银凤噗嗤一声,笑了,然后捂着脸,转身去院子里舀水洗脸,至于姜婉白,则又回到了堂屋,“对不起了,麻烦你白跑一趟,银凤现在还不想嫁人。”她对吴媒婆道。
吴媒婆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本来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怎么会这样,“婶子,你没开玩笑吧?”她难以置信的道。
“我怎么会用婚姻大事开玩笑。”姜婉白不悦的道。
“可是唐差使那么好的人,家里又有钱,自己又是个吃朝廷俸禄的,你怎么会不同意呢。婶子,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吴媒婆现在有点怀疑姜婉白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所以语气有些不太好,就好像姜婉白这么做,就是十恶不赦一样。
她这么说,姜婉白也生气了,“你回去告诉唐差使,说我们高家攀不上他,也不想攀,银凤是不会嫁给他的,让他爱娶谁娶谁。”
“你……”吴媒婆也很生气,没见过这么给脸不要的人,人家唐差使想娶什么样的没有,偏偏姜婉白还拿乔,一挥帕子,她留下一句“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就恨恨的走了。
她决定,回去就把自己侄女说给唐差使,让姜婉白后悔。哼,后悔也没用。
“鬼才后悔。”姜婉白对着吴媒婆的背影喊了一声,然后坐在一边平复心qíng,都是什么人啊,合着姓唐的要娶,她就应该欢天喜地的把人送上去?凭什么,就凭他们家穷,简直不可理喻。
闷坐了一会儿,田老四就推了一大车刺槐回来了,姜婉白这才高兴起来,帮着田老四布置那些刺槐。
将墙头都放满,墙下面,尤其是门口旁边,堆了半人高的刺槐,保证人一掉到里面就万朵桃花开,姜婉白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下午倒是清闲的很,也算是秋收前最后的闲暇,到了晚上,田老二才把黑豆接回来,姜婉白一看黑豆,有些心疼。
这还是她那个胖墩墩、油光水滑的黑豆吗?这一身的血,还有一身大大小小的伤口,“这是怎么回事?”姜婉白压着火气问道。
黑豆一见姜婉白,十分的欢快,几下跑到姜婉白的腿边,一边拿脑袋蹭她,一边舔着自己身上的伤口。
“没事,文亮教黑豆本事呢。娘,你今天可没看到,黑豆很厉害的,跟一条大狗打架,竟然一点也不怕,最后差点把那条大狗给打赢了。
文亮说,黑豆要是好好训训,没准能去猎野猪,还说,要是咱们家放心,下次他再进山,就借黑豆用用。”田老二一脸高兴的道。
而黑豆,好似也听明白了他的话,仰着脑袋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姜婉白这下倒不好再说什么了,学东西,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心疼的摸了摸黑豆的头,她决定过两天买点大骨头炖汤,炖完的骨头给黑豆,也算给它补补。
第二天天还没太亮,三叔祖的儿子田良正就赶着牛车来接田苗了,姜婉白一边将昨天买的桂花糕给田苗,一边道:“找的到活gān就gān,找不到就回来,家里有我们吃的,就有你吃的。”
田苗眼圈有点红,一边狠狠的点着头,一边下着决心,她绝不会轻易放弃的。
姜婉白又细细的嘱咐了良久,这才放心。
她说完,赵氏这才抱着田苗泪如雨下。
姜婉白不想打扰她们母女,就凑到了田良正的身边,“这次真是麻烦你了。”她道。
“嫂子说这话不就见外了吗。”田良正一摆手,“对了,我爹还有件事让我跟嫂子说呢,就是关于巡逻的事,他昨天找了几个人,大家都说好,所以这两天,这事可能就会办起来。”
“那需要我家做什么?”姜婉白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爹排完岗,大家按照自己排的时间巡逻就行,当然,如果有事,也可以找人帮忙。”
姜婉白点头答应,接着,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等赵氏跟田苗说完话,田良正这才赶着牛车轱辘辘而去。
赵氏一边留着泪,一边追着牛车,直追了很远,追的田良正都停下了牛车,她这才不好意的退了回来,掩面而泣。儿子、女儿一个个都离开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姜婉白有心劝她两句,不过这种事,终究不是言语能开解的,最后,她只道:“要是苗儿没找到事做,那她用不了两天也就回来了,要是她找到事做,如果她不方便回来,我们也可以去看她。”
赵氏知道姜婉白这是在安慰她,点了点头,她道:“谢谢娘,也谢谢二嫂、三嫂,这些日子我病着,麻烦你们了,现在我好多了,今天,我来做早饭!”
说着,她也不等众人拒绝,就去了灶台那里忙碌起来。
“我去帮帮她。”张氏等人说着,都去帮赵氏,一家人至此,算是团结和乐了。
吃了早饭,众人赶着牛车去地里收高粱。
“娘,你在家里休息就行了,这点活,我们几个就够了。”田老二牵着牛车,一脸不赞同的对姜婉白道。
姜婉白坐在牛车上,看着两边huáng橙橙的小麦,还有地里忙的热火朝天的村民,只觉的愉悦不已,是哪位大伟人说的来着,劳动人民最光荣,剥削阶级最可耻,不亲自动手,怎么能尝到收获的喜悦,怎么知道面米分的香甜。
“行了,我都来了,快点赶路吧,咱们的地,还有多远?”姜婉白兴致高昂的道。
“咱们的地在最外面,还有挺远一段距离呢。”田老二说着,加快了速度。
远?姜婉白听了也没往心里去,就算是远,能有多远,等牛车一直的走,太阳都升起来了,姜婉白才知道她错了,原来,这地是这么的远,恐怕不下八九里了,比去镇上都远一倍不止。
还真是远,姜婉白刚感叹完,一抬眼,看见眼前的场景,心就是一凉,这哪里是地,分明是一片坟场。
远处是大大小小的坟包,还有一座座墓碑,近处是一片荒地,荒地上长着半人高的糙,他们这一到,惊醒了地里的乌鸦,乌鸦“哇哇”的叫着飞向远处,配着那坟场,真是苍凉不已。
至于田家的高粱地,则孤零零的矗立在旁边,那火红色的高粱,不但没给这一片坟场添上一丝喜庆,反而让人有种诡异的违和感,就好似鬼市的灯火,人间的鲜血一样。
“这是咱们家的地?”姜婉白指着那片高粱地有些难以置信的道。
田老二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家里的地卖了,咱们这里人多,也就这片荒地没人种,所以我们只能……”
姜婉白发誓,她再也不会吃这些高粱了。
也难怪田老三说他们家的地只能种高粱,这种地,依她看,能长出高粱就不错了。想想她的想法真可笑,还想着怎么改良一下这块地,白瞎,都是白瞎。
姜婉白的脸色不好看,田老二等人都沉默无声,一副做错事等着被罚的样子。
看到他们这样,姜婉白长出了一口气,“今年把这高粱收了,明年还是买块地吧。”
买地,田老二等人都眼神一亮,不过随即,他们又想到了钱的问题,“娘,这好地要五两银子一亩,就是差一点的也要三四两,我们这……就算买了地,我们也得接着种,不然恐怕不够吃。”
古代的地,产量低的发指,就算是好地,一亩地也就产两百多斤,不到三百斤,装进口袋,如果口袋小,还能勉qiáng装三袋,要是用那种麻袋装,估计也就只能装一麻袋多一点。
再加上农家人肚子里没有油水,吃的多,所以要是一家人,平均每个人没有三四亩地,都要吃不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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