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妃支持她嫁入卫国公府。目的很清楚,笼络住国公府,以后死心塌地为太子做事罢了。
她一个没有qiáng力娘家依靠的女人,要是传出与婆婆不合,不招长辈待见,那在华贵妃心里的分量就轻了。
华贵妃闻言笑了:“那就好,本宫还担心你受气了呢。若是世子给你气受,可要告诉本宫,本宫替你做主。”
程瑶一脸羞涩:“霄儿就知道,还是义母疼我。”
华贵妃笑起来:“本宫就你与七公主两个女儿,不疼你疼谁呢?要说起来,别说你不习惯,就是本宫在你出阁后,心里都觉得空落落的。”
二人有说有笑,看在旁人眼里,与亲生母女无异。
“太子到——”
随着一声通传,片刻后太子走了进来,先向华贵妃见过礼,再看向程瑶。
程瑶忙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挑唇一笑:“不必多礼,说起来,本宫可是你的皇兄呢。”
程瑶心头一跳。
太子却不再看程瑶,陪着华贵妃说了一会儿话,才大大方方道:“母妃,其实儿子是听说义妹进宫了,特意过来的。”
“呃?”
“瑜哥儿整日里身边围着的都是嬷嬷宮婢,儿子有心多陪陪他,毕竟没有那么多时间。义妹与怀仁伯府有亲,说起来也是瑜哥儿的亲人了,儿子就想请义妹过去看看瑜哥儿。说不定瑜哥儿与义妹投缘,对他的病qíng也有帮助。”
提起瑜哥儿,华贵妃收了笑意,沉吟片刻点头:“既如此,霄儿,你就随太子过去吧。”
程瑶心中忐忑,面上半点不敢流露出来,只得点点头,随太子去了。
等人都走了,华贵妃抬手揉揉额角,叹道:“瑜哥儿真是可惜了……”
那个孙子长得白胖体面,瞧着也健壮,偏偏脑子不灵活。皇上请国师看过了,国师却说瑜哥儿将来另有机缘,现在qiáng求不得。
一句另有机缘,让她没有彻底死心。
那毕竟是儿子的嫡长子,身份最贵重不过了。
“娘娘又头疼了?”大太监邓安问道。
华贵妃没有看向邓安,只是淡淡道:“邓安,替我揉揉吧。”
“是。”邓安绕到华贵妃身后,替她轻揉额角。
好一会儿,华贵妃开口道:“说起来,这按摩头部的法子还是霄儿教你的吧?”
“是,霄姑娘蕙质兰心,这按摩手法比奴婢以前学的管用多了。”
“嗯,那倒是个能gān的。她若能常去陪陪瑜哥儿,对瑜哥儿也好。”华贵妃说到这里一顿,声音低下来,“要说起来,是该选一位合适的女子照顾瑜哥儿了。”
瑜哥儿心智不全,原该任其自生自灭的,她自然不会接到长chūn宫来养,不过要是有个身份合适的女子行使照料瑜哥儿的职责,倒是不错。
“也是时候,替太子选个太子妃了。”
邓安没有接口,更加用心按摩起来。
程瑶默默跟着太子走进东宫,太子侧头看她:“义妹,怎么几日不见,对皇兄如此冷淡了?”
“臣妇不敢。”
“不敢?知道不敢就好。”
太子伸手一推,把程瑶推进一间室内。
第385章 疑
程瑶被推了一个趔趄,发髻擦到门框上,就听啪的一声脆响,那支白玉簪被甩到了青石地板上,断成了两截。
发髻散开,秀发如云披散而下,在这仅有一个小窗的室内,虽然是白日,有些慌乱的女子依然像是站在暗夜里的妖jīng,撩人心弦。
“太子——”
程瑶的喊声被太子伸手捂住。
而她在最初的震惊过后,立刻qiáng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这一喊,要是惊动了旁人,首当其中要遭殃。
太子很是满意程瑶的识趣,关好门猛然打横把她抱起来,扔到了不算大的chuáng榻上。
这是太子东宫里很不起眼的一间屋子,偏僻安静,原是用作仓库的,后来被太子悄悄收拾出来,二人在这里坦诚相见已是多次。
那chuáng榻虽小,却格外柔软舒适,太子直接欺身上来,挑眉问道:“怎么,嫁了人,就把本宫忘了?还在本宫面前称什么臣妇!”
说到这里,那“臣妇”二字却让太子心中一dàng,竟比往日更多出几分兴奋来。
他伸手,毫不怜惜去扯程瑶衣襟。
程瑶吓得死死捂住,哀求道:“殿下,臣妇今日还要回去的,若是换了衣裳,恐怕不妥——”
太子闻言反而更加来了兴致,手上用力一扯,就把那烟粉色的小衫扯开,露出里面鹅huáng色的肚兜来。
“如何不妥?莫非卫国公世子还能知道不成?”太子凑在程瑶耳边问,轻车熟路,很快就把身下的人儿剥个jīng光。
事已至此,程瑶哪还敢说什么,生怕太子发疯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gān脆主动环住了太子脖颈。
一番云雨过后,太子手搭在程瑶腰间,满足地轻叹一声:“要说起来,本宫经过的女人不少,也只有你让本宫破了例。”
与他人共享一女,对他堂堂太子来说实在是破例了。
只怪这女人天生媚骨,让他无法放手。
转念一想那卫国公世子虽然抢在了他前头。可如今不是照样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戴着那顶绿帽子,也算是出了口恶气。
如此一想,太子心头一动。又把身旁的人拉了过来。
“太子——”程瑶没想到太子这么快又想了,颇为心慌。
她现在已为人妇,韩止又不是死人,万一留下什么痕迹。怎么瞒得过去!
太子抵住程瑶,让她动弹不得。压低声音道:“义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宫的本事。你总不进宫,本宫旷了这么多日子,一次就想把本宫打发了?”
轻轻的喘息声jiāo织响起。也不知过了多久,室内光线越发暗淡,太子起身。先一步离去。
程瑶一动不动躺在chuáng榻上,许久才起身。穿好衣裳挪到角落里的梳妆镜前。
光线暗淡,镜子中只能模糊照出一个披散头发的轮廓来,程瑶轻叹一声,拿起梳子开始梳发。
片刻后,她把长发绾成进宫时的堕马髻,依着原样戴好钗环珠花,只是那支白玉钗已是断了,却没有法子补救,只得从妆台下面的抽屉里挑出一支相似的玉簪cha上。
回到国公府时,天已经有些暗了。
程瑶一进屋就见韩止等在那里,不由一怔:“世子一直在这里?”
韩止迎上来,伸手握住她的手:“是啊,反正今日没有什么事做,懒得去书房了。累了么?我要丫鬟们端饭吧。”
韩止语气一顿,目光落在程瑶发间那支玉簪上。
瑶表妹进宫前他挑的那支簪,好似不是这样。
韩止眸光渐深。
不会是他记错了,他当时虽是随手选的,可先前那支点翠蝴蝶簪他瞧着刺眼,选了那支素簪替瑶表妹戴好后,特意打量了好几眼。
好端端的,瑶表妹那只簪子哪去了?
这发髻,似乎也重新挽过了……
人一旦生了疑心,就如一粒糙种落入肥沃的土壤中,迎风便能疯长成一片繁茂枝叶。
韩止是个正常男人,对自己的女人越是上心,就越不可能做到毫不在意。
偏偏这种事无凭无据,他不可能像拿出那条元帕一样,与程瑶问个分明。
瑶表妹不可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的,他要是这样问她,岂不是伤了二人感qíng,更显得他一个大男人小心眼?
韩止目光从那支簪子上移开,神qíng恢复如常拉着程瑶进去,只是心中到底留下几分yīn郁。
用过饭后,韩止没有离开房间半步,程瑶急着沐浴更衣,好检查身上有无不妥当的地方,见他不走,就有些心急。
人往往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正准备着说辞,韩止忽地靠过来,喊了一声:“霄儿。”
二人成亲已有一段日子,这点默契还是有的,程瑶就更紧张了,忙推开韩止道:“世子,我今日进宫已是累了,想早些歇息。”
韩止抱着程瑶不放:“霄儿,前些日子你一直在侍疾,母亲好了后,怕你太累了,我一直忍着呢。”
他拉着程瑶的手放在下面:“今日,总可以了吧?”
“真的不行。”程瑶一把推开韩止,见他神qíng微变,忙扯出一抹笑容,“止表哥,我是真的累了,你就心疼心疼我,让我早些休息吧。等……等明日,我一定什么都依你……”
韩止当然不是霸王硬上弓的人,闻言直起身子,脸色有些难看:“既如此,那你便早些休息吧,我去书房睡。”
他说完转身离去,程瑶哪里不知道这是生气了,偏偏今日她是无论如何不敢依着他的,明知对方生气也不能去哄。
罢了,等明日再哄就是了。
韩止抬脚去了书房,心中说不出的憋闷。
若是没有那番怀疑也就罢了,偏偏瑶表妹还拒绝他,难不成,她与太子关系真的非同一般?
韩止闭了闭眼,叹气,喃喃道:“微表妹,你那番话,害的我好苦!”
他想生程微的气,可脑海中浮现出少女冷然嘲讽的模样,又气不起来,只得气自己疑神疑鬼,太过放不开。
敲门声响起,女子清脆声音传来:“世子,婢子见您书房的灯亮着,就炖了一盏银耳羹给您送过来。”
“进来吧。”
门推开,盼盼手端托盘走了进来。
第386章 闭关
“把银耳羹放这吧。”
盼盼脚步轻盈走进来,轻轻把银耳羹放在高几上,一双灵动眸子看向韩止:“世子,您趁热喝,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韩止神色淡淡:“知道了,你出去吧。”
盼盼抿了抿唇,一双眸子含了失望与哀怨,直白瞥了韩止一眼,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看着缓缓合拢的房门,韩止叹了口气。
他并不迟钝,哪里不懂盼盼的意思,只是,既然决定一心对待瑶表妹,这个时候要是与盼盼在一起,岂不是让她伤心。
韩止没有理会那碗银耳羹,任其慢慢变冷,手持书卷心不在焉看着,脑海中偶尔闪过盼盼那双yù语还休的美丽眸子,不觉有些心烦,把书卷一丢,抬脚走出书房透气去了。
程瑶那里,丫鬟正在报信:“盼盼给世子送了羹汤便出去了。”
“世子呢?”
“世子过了没多久就出门了。”
程瑶松了一口气,想起盼盼与硕哥儿,眼神冷厉起来。
她才进门不久,出手整治那个通房和庶长子总不大好看,没想到那婢子是个胆大的,竟打着趁虚而入的主意!
幸好,韩止一颗心还扑在她身上。
以后……
程瑶低叹一声。
以后若是贵妃娘娘再传她进宫,委实是件头疼事。
程瑶隐隐有些后悔,转而一想,若没有太子对她的别样心思,当时在清凉山就没那么顺利见到华贵妃,便把这念头抛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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