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马是男配_冬天的柳叶【完结+番外】(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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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日,西大街菜市口的地面都是暗红色的,地沟里淌着血水,腥臭味冲天,每日日头未落,街上就空无一人,那吓唬小儿夜啼的故事不知又多了几许。
虽说是利落处置了华氏一族,昌庆帝心qíng还是没法好转。
全天下都在津津乐道皇室的大笑话,他能高兴得起来才怪。更何况当初赐死华氏,是让她以贵妃的身份去的,只要一想起这个,昌庆帝就恼怒不已。
于是昌庆帝往冯皇后那里跑得更勤,只可惜冯皇后永远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让他无可奈何之余,心里更加难受。
郁闷之下,昌庆帝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捉拿幽王归案一事上,锦鳞卫与五城兵马司为此忙得脚不沾地。
怀仁伯府中,程修文枯坐良久,问管事:“府门外的那些官差还没走吗?”
管事苦着脸摇头:“回二老爷,还在呢。差爷们守着各处,咱们府上人进出都要被盘查。”
“行了,你先下去吧。”程修文摆摆手。
怀仁伯一脸愁云惨雾:“二弟,这可怎么办呀,咱们府上不会有事吧?”
程修文一脸yīn沉:“现在皇上只处置了沐恩伯府,因为幽王还未被找到,幽王府上的人只是暂时被收押。至于咱们府上有没有事,就要看皇上的心qíng了。”
怀仁伯一琢磨,顿时哭了:“那华氏胆大包天,做的事就是放在寻常人家都不能饶过,更何况是天家呢。二弟,你素来聪慧,可要想想办法啊。”
怀仁伯越说越心塞:“你说咱们伯府,虽然出了一个太子妃,一个太子良娣,可半点好处都没沾上啊。怎么倒霉了就要跟着受牵连呢?”
程修文脸一沉:“大哥这是在责怪我么?”
怀仁伯是个老实的,一见程二黑脸,忙道:“二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担心啊!咱们也就罢了,可孩子们怎么办?”
一旁的程三老爷终于忍不住开口:“大哥,咱们现在并不算正经的幽王妻族,且皇上素来仁厚,最严重的后果也不过是夺爵罢了。只要人都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程修文冷笑:“三弟说得轻巧,一旦被夺爵,满府上下喝西北风去吗?”
他心中气闷,拂袖而去,回了院子一见董姨娘柔柔弱弱的模样,顿觉碍眼,伸手把她推了个趔趄,斥道:“都是你和你那好女儿时不时就要哭一场,没得晦气!”
董姨娘扶着墙壁,嘴唇颤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还不快去伺候母亲,在这里对我哭丧啊?”程修文吼道。
随着怀仁伯府日子越发艰难,能裁减的下人早已裁了,许多事主子们只得亲力亲为。
董姨娘咬着唇道一声是,默默往念松堂去了。
京城的腥风血雨并没有影响到卫国公府,府中上下都在为太子与程微即将到来的婚事忙碌着,下人们走路都透出那么几分喜气来。
韩止冷眼看着,只觉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与这些热闹繁华格格不入。
秋夜寂静,他独坐亭中灌了几口冷酒,抬脚去了西跨院。
盼盼迎上来,一脸惊喜:“世子爷来了。”
“最近觉得如何?”韩止目光落在盼盼隆起的腹部。
盼盼抚着腹部,羞涩中带着甜蜜:“托世子爷的福,一切都好,今日还察觉它踢我了。”
“是么?”韩止伸手落在盼盼腹部。
二人坐下来闲聊,没过多久盼盼面上就显出几分疲色。
韩止站了起来:“你且好生歇着吧。”
“世子爷——”盼盼yù言又止。
“嗯?”
“妾现在没办法服侍您,要不,您去弄琴那里吧。”
韩止脸微沉:“这个你就不必替我cao心了,只管照顾好自己就行。”
从西跨院出来,韩止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主院的方向。
他已经很久没过去了,可他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和别的女人是不同的。
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想要抗拒是那么难,他就好像上了瘾,一日比一日心头发痒。
哪怕,他对那个女人已经没有丝毫爱意。
他怎么会是这种人!
有时候,韩止会忍不住唾弃自己,可每当夜深人静,年轻的身体需要纾解,躺在硬邦邦的书房轻榻上,就觉得度日如年。
许是有了几分酒意,韩止挣扎良久,还是忍不住往主院走去。
一进主院,韩止就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丫鬟们都这么早歇下了?
他走到门口,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东次间留着一盏夜灯,却没有守夜的丫鬟,显得安静又空旷。
韩止越发觉得不对劲,驻足聆听,竟听到细碎的喘息声从里间传来。
那轻微的声音落在他耳中,却如惊雷乍响,震得他半天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韩止才活过来,抄起一只烛台走了过去。
那成年男女都能意会的声响更加清晰,他甚至听到了噗噗水声。
“你说,我与韩止,谁更让你满意?”
qíng事正浓中,男子压抑沙哑的声音已经辨不出原本音色,韩止一时听不出是谁,愤怒犹如烈火,烧得他肝胆俱裂。
“自然……是你,世子他受过伤……嗯,嗯……”女子忽然忘qíng呻吟起来,显然是到了要紧处。
韩止再也忍不下去,大步走进去,举起烛台对着趴在程瑶身上驰骋的男人砸去。

第511章 幽王找到了

韩止突然出现,程瑶惊恐地瞪大双眼,发出一声尖叫。
趴在她身上的幽王却误以为身下人来了,反而动作更快。
就在那一瞬间,烛台重重砸在幽王脑侧。
幽王闷哼一声,栽倒在程瑶身上。
韩止酒意上涌,怒火中烧,举起染血的烛台向程瑶砸去。
程瑶猛然推开身上的幽王,不顾赤luǒ的身子,急忙翻了个身。
烛台重重砸在了chuáng板上。
“世子——”程瑶一边胡乱抓起衣裳往身上盖,一边往chuáng角里退。
韩止已是红了眼:“贱人,我真是瞎了眼!”
他举着烛台砸过去,程瑶惊惶往旁边一躲,摸出藏在枕头底下的剪刀刺了过去。
韩止只觉下腹一痛,手中烛台咣当落地,在地板上滚个不停,寂静的夜里发出刺耳的响声。
“贱人,你,你竟敢……”韩止捂着下腹,手顿时被鲜血染湿了。
程瑶双手紧握剪刀,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韩止,从chuáng尾下去,抬脚往外跑。
“啊——”一声惊叫在门口响起。
原来是被程瑶打发到西耳房去住的丫鬟终于听到了动静,举着烛火赶过来,一见程瑶衣衫不整,手举带血的剪刀,吓得惊叫出声。
程瑶想也不想,举着剪刀就向丫鬟刺去。
丫鬟掉头就跑,放声大喊道:“快来人啊,大奶奶疯了,要杀人啦——”
女子高亢惊恐的声音刺破了秋夜的寂静,很快各处就亮起了灯火,人影攒动,向着世子居所赶来。
几个丫鬟婆子涌进东里间,一见室内场景,立刻骇得魂飞魄散,尖叫道:“不得了啦,世子被大奶奶杀啦!”
“天啊,这里还有一个男人!”
“快,快去禀告主子们!”
几人一边忙着替韩止止血,一边把那jian夫用绳带绑了起来,还有的匆匆去各处禀告,整个世子所乱成了一锅粥。
两刻钟后,主子们全都赶到了韩止住处。
“世子怎么了?”陶氏身子弱,早早就歇下了,虽然住处离世子居所最近,赶来的时间却和其他人相差无几。
管事婆子硬着头皮回道:“夫人,世子爷小腹被大奶奶用剪刀刺了一下——”
“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陶氏扶着丫鬟的手,摇摇yù坠。
“陶氏,你先莫急,把事qíng原委弄清楚再说!”段老夫人看向神qíng惶恐的下人们,沉声问道,“你们谁先发现世子被刺的,具体qíng况如何?”
一个丫鬟脸色煞白,一副惊魂甫定的模样:“回老夫人,是婢子第一个发现的。婢子歇在西耳房,忽然听到这边传来声响,不放心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就看到大奶奶举着剪刀冲出来,见到婢子许是想杀人灭口,就一直追着婢子不放,幸亏婢子放声大喊,许多人赶过来,才得以逃脱。”
“孟氏人呢?”
下人们面面相觑。
段老夫人大怒:“你们都是酒囊饭袋不成?这么多人,竟无人留意孟氏去处?”
先前说话的婆子尴尬解释道:“老夫人,刚刚实在是太忙乱,婢子们忙着替世子爷止血,禀告各处主子们,请大夫,还……还把大奶奶的jian夫给捆了起来!”
“你说什么?”婆子此话一出,段老夫人等人脸色骤变,尤其是陶氏,险些就要闭过气去。
“你给我说清楚,什么jian夫,哪来的jian夫?”陶氏捂着心口,厉声道。
“婢子们把那人塞在东耳房了。”
“还不快把那人带过来!”陶氏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声嘶力竭吼道。
片刻后,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被下人们拖了过来。
“把他的脸露出来。”段老夫人沉着脸吩咐,拢在大袖里的手却在不停颤抖。
一个婆子走过去,把男子散落下来的头发拨开。
因为男子脸上有不少血迹,众人一时辨别不出样貌。
一直未发一言的老卫国公却猛然站了起来,厉声道:“除了老夫人与国公夫人,所有人都出去。另外,召集府中护卫,务必在天明前找到孟氏!”
室内一下子空旷下来,段老夫人不解地看着老卫国公:“老爷?”
老卫国公面沉似水走到昏迷不醒的男子身边,俯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发觉人还有气,说不清心中滋味,跺脚道:“他是幽王!”
陶氏嘤咛一声,直接昏了过去。
段老夫人嘴唇都咬白了,qiáng撑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幽王为何会在止儿院子里?”
老卫国公嫌恶地扫幽王一眼,吩咐道:“来人,把此人安顿到西间去,请大夫替他治伤。记着,务必把人看好了,不能有丝毫差池。”
等幽王被抬走,他这才对段老夫人道:“看来这些日子幽王一直躲在这里。恐怕——”
他扫了一眼韩止所在的屋子,长叹道:“恐怕是孟氏与幽王早有首尾,幽王借此躲到了这里来。”
“这个孟氏!”段老夫人恨得咬牙,再看一眼昏过去的陶氏,忽觉无比疲惫。
老卫国公宽慰道:“事qíng既然已经出了,恼怒无益。夫人看好幽王,命大夫照顾好止儿,尽快把孟氏找出来,我即刻进宫去向皇上禀明此事。”
段老夫人点了点头:“老爷放心,家里jiāo给我就是。”
夜越发深了,卫国公府却一片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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