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你别担心,我知道你只把我当成大哥看,你是个好姑娘,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对你动心。我今晚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要你回应我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了,所以我会尽我所能地照顾你,这辈子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不会再娶别的女人。你不必有任何负担,只需要继续跟二弟好好过就行,继续把我当大哥就行,真的,我说这些只是为了让我自已心安,真的不求你也喜欢我的,你别怕我好吗?”
他离她那么近,低沉坚定的声音就在她脑顶响起,一字一句地落到她心里。叶芽紧张地低着头,听他宽慰自已,听他直白地说他的喜欢,听他斩钉截铁地说他会因为她而不再娶妻,最后又忐忑不安近似哀求地让她不要怕他,那样的语气,她听了很难受。
“大哥,你,你别这样,不值得……”
一辈子那样长,她不想他一个人过。她有薛树,也只能有薛树,哪怕她也喜欢薛松,也会因为他娶别人而失落,她却没有资格让他默默地守着她,看着她与薛树……他是个好人,既然她给不了他该得的,就不能占了他心里的位置。
想到这里,叶芽抬起头,退后两步,很冷静很理智地劝他:“大哥,我真的不值得你如此照顾,你还是听二叔的话,秋后就……啊!”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腰上忽的一紧,人已经被带到男人结实宽大的胸膛里,他就那样紧紧地抱着她,压低声音在她耳畔道:“弟妹,你感受到了么?”
叶芽又紧张又害怕,想要挣脱却被他的大手死死按住,只能努力把头往后仰,脱离他急剧跳动的胸口,颤抖着求道:“大哥,你别这样……”她理智地相信他不会qiáng迫自已,可他身上的男人气息太qiáng烈,他的动作又是那样霸道,她不能不怕。
薛松贪婪地抱着怀里柔软的身子,恨不得将她揉进胸口,因为他知道,他也只能抱她这一次了。
他望着远天的繁星,颤抖着捉住她的手放在他的左胸口,按在那不受他控制的地方,低声安抚她:“弟妹,现在你知道了吧,我的这里,从来没有跳的如此快过。你说你不值得,那你觉得谁值得?夏花吗?她很好看,她也喜欢我,可我从来没有想过她,这么多年里,这里就想过你一个人。我在山上,就想着你在家里做什么,我在东屋,就想着你在那头做什么,哪怕现在这样抱着你,我也在想你,想你心里在想什么。所以,别再说你不值得了,知道不?”
说完,他扶着她的肩膀推开她,然后收回手,沉声向她承诺:“弟妹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碰你,你千万不要怕我。如果你因为我的这些话开始躲我,不跟我说话也不看我,那我,我会疯的,你别那样对我,好吗?”
叶芽还没有从他的那些话中反应过来,再加上刚刚的那个亲密接触,特别是他紧张汗湿的手,他急剧跳动的胸口,她脑袋里乱哄哄的,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她唯一确定的是,他都这样说了,她怎么可能不躲他?怎么可能还继续像没事人似的与他相处?想到他会用那样深沉的眸子看着她,想到他的眼底藏着那样让她心乱的qíng意,她都无法做到直视他!
她怔怔地立在那儿,像只受惊的呆兔,薛松心中一软,猜到她大概做不到的,所以他霸道地bī近她一步,“弟妹,我真的不求你喜欢我,也不用你回应我的照顾,那些都是我心甘qíng愿的,你不用有任何负担。但是,如果你故意躲着我,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已,我怕我会忍不住就像刚刚那样抱你,你明白吗?”
他最后的那句话说的低沉暧昧,叶芽慌乱地退后几步,低声求他:“大哥,你,你这样,你让我怎么再敢看你?”长到这么大,她从来没有经历过正常的男女相恋,薛树傻傻的,只知道撒娇耍赖,她没法跟他讲道理,只要把他当成孩子哄就行了,渐渐就放松自在下来,就连偶尔亲热她也不会太尴尬害羞了。可是,薛松是个正常的男人,他可以轻易看透她的心思,现在她知道他喜欢自已了,她怎么可能装作没有发生一样依然将她视为大哥?她就是想装,也装不出来啊!
她的语气有些无奈,薛松悄悄松了口气,既然无奈,那就是差不多要妥协了,他要做的就是彻底把一切责任拉到自已身上,让她不要为彼此的心动自责。而有什么比被bī无奈更容易忽略自身的问题呢?况且,这本来就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qíng不自禁地照顾她,她也不会因为那份好而动心。
这一刻,他忽然想到他的傻二弟,以她的xing子,自然不肯白日里让二弟含着手指玩闹,可二弟qiáng迫她,她不也就接受了吗?
薛松猛然醒悟,某些时刻,霸道无赖一些更能让她听话。
他偷偷弯了唇角,低声问她:“为什么我这样你就不敢看我了?”
叶芽愣住,为什么不敢,这,这还用问吗,他都说了他喜欢自已啊,换做任何人都会不好意思再看他再与他说话吧?
“因为,因为……”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脸如火烧。
薛松在脑海里想象她微张着小嘴儿犯难的模样,又道:“是不是觉得你那样做,我会误会你也喜欢我?”
他的语气越来越亲昵,叶芽受不住了,这样的薛松让她更加不自在,她决定从现在开始就不理他,转身就走。
薛松随后跟上,保持落后她两步的距离,跟她一起往灶房走,边走边逗她:“弟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误会你的,你大可以像以前那样与我说话。可你要是不理我,我恐怕就要多想了,因为我刚刚说过,你要是故意躲着我,我一定会再抱你的。所以,明日开始,你要是故意躲着我,我就会理解成你想被我抱了,那你知道我会怎么做的。”
因为知道她心里有自已,薛松也不怕她真的恨他,而且,他真的不用她给他什么,每天能这样说说话,这样逗逗她,看她脸红可爱的小女人模样,他就很满足了。
叶芽震惊地顿住脚步,她没听错吧,如果她躲着他,他就会抱她?
这还是那个沉稳可靠、不苟言笑的大哥吗?
两人已经走到了光亮处,叶芽忍不住回头看了薛松一眼。
他唇角含笑,低头看着她,狭长的凤眼里全是戏谑和温柔,哪有半点稳重的模样?
叶芽的心却不争气地跳的更快了,她咬咬唇,鼓起勇气问道:“大哥,你是在逗我玩呢吧?”除了这样,她再也想不到他为何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了。
看着她忐忑的样子,薛松收起笑容,十分认真地看着她:“弟妹,我最后说一次,我喜欢你,但我不求你喜欢我回应我或给我什么,你只要安安心心与二弟过日子就行,还把我当成大哥相处就行。不过,如果你躲着我,我真的会忍不住抱你的。”
“大哥,你……”
叶芽还想劝他什么,那边薛树忽然挑开门帘走了出来,只穿着一条短裤对她道:“媳妇,我都刷完半天了,你怎么才回来啊?快点的,你答应要用手帮我的,不许耍赖!”因为叶芽站在灶房门口,薛松停在外面,薛树并没有瞧见他大哥。
叶芽的脸瞬间红了个透,她飞快地瞥了薛松一眼,见他神色尴尬地扭过头,知道他听明白了薛树的意思,登时羞得无地自容,低头跑到西屋门口,气恼地推开薛树,闪进了屋中。
薛树不懂媳妇为啥生气了,刚要跟进去,就见薛松跨了进来。
媳妇好像不愿意被大哥或三弟知道他们做那事,薛树有点明白媳妇生气的原因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弥补似的朝薛松解释道:“大哥,媳妇说要帮我捶背……”
这家伙,竟然还知道遮掩了!
薛松已经恢复了往常稳重的模样,沉着脸朝薛树挥挥手,打断他的胡言乱语,让他进去了。
随后,他关上前后门,在灶房里默默站了片刻,安心地走向东屋。
他羡慕二弟,但他心疼他,不会跟他抢媳妇。他喜欢她,但他尊重她,不会冒犯她。他管不了他的心,可他一定能管得住他的手,绝不再碰她。当然,前提是她没有躲他。
西屋。
叶芽将自已裹在被窝里,头也蒙上了,不管薛树怎么央求都不让他进来,他要是急了想用力扯,她就闷声说她肚子疼。
因为她这两天的确不舒服,薛树很轻易地就信了,gān脆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到怀里,凑在她脑顶赔不是:“媳妇,我不是故意在大哥面前说的,我那不是没看见他吗,再说了,刚刚我进来前还跟他扯谎了,说是要你帮我捶背,你放心吧,大哥肯定不知道的!好媳妇,让我进去抱着你吧!”进了被窝,媳妇才肯帮他弄啊!
叶芽死死压着被角,没应他。
羞恼过后,她心里很乱,她不敢看薛树,她觉得她对不起他。薛树越是这样小心哄着她,她就越难受,就算他傻,不会像薛松那样体贴,但他除了在那事儿上贪一些,其他几乎都听她的,可偏偏就是这样将她看成珍宝似的男人,她居然还不满足,还喜欢上了大哥。她发现了,她就是个不知足的坏女人,她根本配不上薛树对她的好,也不值得大哥喜欢。
愧疚和自责让她难受地哭了出来,头疼的厉害,她到底该怎么办啊?她该怎么面对薛树,该怎么面对大哥?
“媳妇,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肚子又疼了?你别哭,我这就给你拿枣去!”薛树听到她的哭声,忙把腿从她身上挪了下来,爬起身就要下地,他知道媳妇现在吃枣对身子好,就想当然地以为吃枣也能让她肚子不疼了。
抱着她的男人走开了,叶芽身上是轻松了,心却突然空了一样,她想也不想就扔开被子,从薛树身后抱住了他,贴着他宽厚结实的背道:“阿树你别去,我肚子不疼,一点都不疼!”
有温热的泪水顺着她的脸流到他背上,薛树很心疼,赶忙收回腿重新坐到炕上,手臂微一用力便将娇小的媳妇抱起放在他的腿上,见她紧紧抱着他的腰,埋头靠在他怀里掉眼泪,眼泪滴到他的胸膛他的肚子上,虽然不烫,却比被烫的滋味儿还难受。
薛树一手搂着媳妇的腰,一手拨开她脸上湿漉漉的发,低下头去看她:“牙牙,你到底为什么哭啊?不是肚子疼,那是我又惹你生气了吗?刚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大哥在外面,我以后再也不说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被他这样哄着,叶芽哭的更凶,她躲开他的手,重新埋在他怀里,“阿树,不是你做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我喜欢大哥了,我对不起你!”
薛树愣了愣,媳妇喜欢大哥了?可这有什么好哭的?他也喜欢大哥啊!
他又把人从他怀里支了出来,这回他用他的额头抵住她的,不让她再躲,然后一边替她抹泪一边问道:“喜欢就喜欢呗,为什么喜欢大哥就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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